第十二章 密謀
“失敗了。”
“目標沒有消沉下去。”
“按照劑量的話，他現在應該是雙腿癱瘓吧。”
一位領主征兵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附近的貴族圈子。
大貴族的後代有封爵的可能，但那些小貴族，一旦子嗣多了，除了繼承人外，其他的隻能自尋出路。
投入到其他貴族麾下當個鐵騎也是不錯的選擇。
“你確定是涅梅羅本人嗎？不是什麽替身之類的？”
“那當然，請相信我的職業素養。”
距離林得領地不算遠的自由領地的一座城市中，有四人正在進行一場簡單的會議。
他們所在的地點是一家豪華旅店的頂層，專為富翁們準備的豪華房間。
整個房間裝飾低調而奢華，水晶燈，手工機械鍾，名家畫作等等物件都被看似隨意實則精心地安放在其應當的位置。
“真是享受，當聯絡人的收入就這麽高嗎？”
獨占了一長條沙發的黑發男人斜靠在扶手邊問道，說這話時，他的眼神審視著另一邊正經危坐，手捧茶杯的灰衣人。
“呀，當聯絡人收入當然不高啊，但我帥嘛，總有富太太給我錢，想拒絕都不行啊。”
灰衣人喝了口茶，用一種我也很無奈的表情回答道。
聽到這個回答，男人略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最終嘴裏隻發出了“嘖”的一聲。
“夠了。”
這個房間一共有三張沙發，一張長條，還有兩個單人的分置在長條沙發的兩側。
灰衣人的位置在黑發男人的腿哪一側，而此時喊出“夠了”的人則在他的頭那一側。
房間裏剩下的那個人則是在擺弄牆角的機械時鍾，看他身邊桌上的零件，這個時鍾已經被他拆開了一大半。
“好好好。”黑發男人的姿勢從側躺變成了正坐，“談正事。”
“失敗了，涅梅羅沒有像我們想的那樣消沉下去。”黑發男人說道，“具體消息由倫琴來說。”
他口中的倫琴，就是灰衣人。
灰衣人的長相，身材，的確是如他自己所說，稱得上一個帥哥，而且加上他的言行舉止，有種浪蕩的遊吟詩人的味道。
“新貴征兵的消息都已經傳遍了，很多出路無門的貴族子嗣都想去碰碰運氣。”
“還發表了降稅的演講，明顯就是想要大幹一場。”倫琴抿了口茶。
“要是讓雇主知道就麻煩了，畢竟還有幾天才付尾款呢。”
“還是用之前的手法嗎？”
倫琴依次看向房間中的另外三人。
“我隻是負責執行。”黑發男人說道。
“喬治，還有藥嗎？”
“有。”擺弄著機械時鍾的人頭也不回，“啊，裝不回去了。”
精致的時鍾已經變成了桌上的一堆零件。
“你這樣，等會我要賠的啊！”倫琴咒罵了一句，“起碼五十大普朗克啊混蛋！”
“啊這，反正你靠著臉去爬老太婆的床來錢很快，五十而已，輕輕鬆鬆啦。”
喬治走到長條沙發的空位上坐下，趁倫琴還沒來得及還嘴便轉口就開始談起了正事，“再來一次太明顯了，我覺得直接把那個莊園炸上天更方便。”
“直接炸死了，雇主會更高興吧。”
“然後我們一起被這片平原上最頂尖的貴族追殺嗎？話說在前頭，如果我被抓了肯定會搶先出賣你們爭取從輕處理的。”黑發男人扭了一下後說道，“畢竟我膽小嘛。”
“說出這樣的話可真是厚顏無恥啊。”倫琴嘲諷道。
“啊，對啊，卑鄙無恥而且下流的我。”黑發男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用我就是自豪有本事打我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夠了.……”一直保持著正行的那人隻覺得頭疼，雖然他早有預見會議將會變成這個樣子，“喬治你繼續說吧。”
聽到他的話，喬治點了點頭，從風衣中摸出一張林得領地的地圖。
“這是倫琴給我的。”
“這個城堡在河邊，我們可以潛水進去，直達城堡，這些天征兵需要一部分兵力，清剿土匪需要一些兵力，城堡的防禦會很空虛，很方便我們動手，而且，事發之後也有合適的嫁禍對象。”
“這支土匪是泰塔希亞家並立的一位大貴族派出來的，正好那位貴族對涅梅羅很是不滿，隻是限於三巨頭同盟的緣故無法發作。”
“我想如果他聽見涅梅羅出事的消息，多半會默認是手下人為了幫他出氣做的事情。”
“然後他就會阻撓泰塔希亞家的調查是嗎？”
“是的，這樣一來，泰塔希亞家也能察覺到這事和他脫不了幹係。”
“這個想法，很難成功吧，隻要那些土匪回去一對質不就什麽都暴露了嗎？”倫琴問道。
聽完他的問題，喬治對他神秘一笑。
這一笑，倫琴突然就了解了：“喂喂，我們不會還要去把那些土匪殺光吧！那可是鐵騎啊，鐵騎。這麽做還不如直接去自首來得方便。”
“你變蠢了啊，我們隻要讓那些土匪被周圍的貴族剿滅就好了。”黑發男人嘲笑道，“果然你的腦子被那些富太太搞壞掉了吧。”
……
最後還是在房間裏唯一一個認真辦事的人的努力下，總算是將主題從互相問候智商的你來我往扯回正道。
“成功率有多少？”他問道。
“非常大，未來一段時間，保守估計，莊園的防禦不足上次潛入的一半。而且，既然有征兵活動，那麽說明城堡裏肯定有足量的秘藥。”
“幹完這票的話，就算雇主不結尾款，收入也足夠我們休息好幾年了。”
“聽上去沒問題，反正都要潛入。”黑發男人說道，“東西都帶上，潛入進去後觀察一陣，能炸就炸，不能就下完藥就走。”
“那就照喬治說的辦，有誰有反對意見嗎？”他看向剩下兩人。
“沒有。”
“我無所謂。”
房間中的人紛紛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