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陳晚停自殺身亡
陸小池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時傾城如釋重負的臉。
“你醒了。”時傾城聲音很平靜,陸小池並不知道,在她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裏,他到底經曆了怎樣的天人交戰,如今見她終於醒來,他心中的狂風暴雨終於得以平息。
“我們在哪裏?逃出來了嗎?”陸小池虛弱地說。
時傾城傾身親了親她的額頭,“逃出來了,我們沒事了。”
“餓了吧?我讓楚河回去煲湯了,馬上就可以喝了。”
陸小池緩緩地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才咬牙切齒地罵:“時傾城,你不是時大遷的兒子吧?他那麽混蛋,怎麽能生出你這麽棒的兒子?!”
時傾城淺笑出聲:“我十歲的時候不懷疑過了,但是很可惜啊,我真的是他兒子,999%的基因配對結果,我沒有辦法不認。盡管,我不想認他。”
陸小池頓時心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我隻是……”
“他的確很混蛋。”時傾城打斷她的道歉。
“我外公去世,就是因為他。”時傾城垂下眼。
想起那一個慈祥的老人家,陸小池也有點心酸。過往最是不能回望,每次回望,總是難過多於歡樂,一如那些年她對他的等待,一如那些年,他獨自一人孤傲地長大的倔強。
陸小池沒有辦法想像時傾城在他外公去世之後過的到底是什麽樣的生活,時大遷這麽混蛋,時夫人又對他們幾兄弟不聞不問,她像個沒有心的木頭人一樣,躲在自已的城堡裏做自已的公主。
陸小池更加沒有辦法想像,時傾城親自去將他的哥哥們的骨灰回家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心情,是否悲傷,是否絕望得想要隨他們一起死去?
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知道。
這一刻,她隻想陪在他身邊,以時傾城的妻子的名義,陪著他,承擔風雨,享受天晴。
“時傾城,你還有我。”陸小池反手回握他的手,緊緊地,“隻要你願意,我就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厭煩了我為止。”
時傾城擁她入懷,伸手揉她的發,而後揉她的太陽穴,“頭還疼嗎?”
“疼!”陸小池哎呦哎呦地喊疼,“我懷疑我腦子裏的血管已經爆了!不然怎麽會這麽疼?”
時傾城眼底劃過一抹憂色,陸小池見狀,立即就吐了吐舌頭,“好啦,我騙你的啦!不疼了,真的一點都不疼了!”
陸小池忍著頭部的刺痛寬慰著時傾城,時傾城卻沉默了下來。
“小池,你的頭,真的不痛了嗎?”時傾城聲音溫軟極了,“不要逞強,在我身邊,你不需要假裝。”
陸小池於是嗚嗚地哭了幾聲,末了眼睛一抹,扁著嘴咒罵了幾句,時傾城聽著她這些並不算文雅的字眼,輕輕地勾起了唇,不管檢查結果是怎樣,這輩子他與她都不會分開,那是他們年少時候的諾言,彼此錯失了這麽多年,往後,他要緊握著她的手,一起往更好的未來走去。
陸小池在醫院一住就是兩天,一開始她隻是覺得時傾城有些小題大作,她隻是頭疼而已,非要弄得她這麽矯情地住院,並且一住就是兩天,可是兩天之後,她敏感地在時傾城的眼睛裏,讀到了某些令人擔憂的意味。
她的頭,怎麽了?難道真的爆了血管活不長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陸小池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幾聲,喊幾聲‘上天不公’了。
楚河又來了,拎著湯捧著飯菜,白淨清秀的娃娃臉,此刻正帶著笑容打趣著陸小池的妒婦樣。
陸小池與他打了好一陣嘴炮,氣氛正好之際,她突然出其不意地道:“我這腦袋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現在的醫學這麽發達你怕什麽--呃”楚河接話接到一半才發現自已說了不應該說的話,“呃,那個,陸小姐啊你聽我解釋哇……”
陸小池的心卻直直地沉了下去,她的頭部果然有問題,一定是那天被時大遷的人圍堵攔截的時候撞到了,那麽,裏麵是真的爆了血管?她真的無藥可救了嗎?
“我的頭到底怎麽了?”陸小池問楚河,“你就是不告訴我,我也能找到人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親口所說的我並不是很在意,但我這個人小氣,記仇會記很久……”
楚河已是失言,不管他再說什麽她都已經有了懷疑的,遂歎氣道:“哎,我讓爺回來跟你說吧。”說完就走了出去,頂著鍋蓋將時傾城推了進來,“呃,你們好好聊,有什麽事都好好地談啊不許打架哈……”
時傾城狠狠地瞪他一眼,才轉過頭來撫著陸小池的頭,輕輕地笑了出聲:“楚河亂說的你也相信?”
“說吧,我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住院?你打算讓我什麽時候出院?為什麽連電視也不給我看?手機也不讓我摸?”陸小池飛快地說,“時傾城,我有知道真相的權利!”
時傾城笑得更加輕鬆了:“瞎想什麽?你就是撞到頭而已,裏頭有一小塊血塊而已,小手術而已,哦,我覺得這根本就不能算得上是手術……”
“我腦子裏有血塊?一小塊?一小塊是有多小?拳頭那麽還是手指那麽小?”
“指甲蓋那麽小。”時傾城輕鬆地回答,“明天手術,你就當是睡一覺就好了,什麽也不要想,睡一覺醒來,頭就不痛了。”
如果事情真有他說的那麽輕鬆的話,他又何必瞞到現在才講?
情況一定很糟糕吧?
陸小池頓時慌亂,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萬一手術失敗了呢?萬一手術成功但她就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沒能醒過來呢?她連遺言都還沒寫!
“不,不要手術!”她拒絕,“我現在就要出院,現在就出!”
她一激動,腦袋又更加的疼了,因此她更加堅信自已的情況不像時傾城說的那麽輕鬆,想到這裏,她要立即出院的願望更加強烈了。
“我要出院!時傾城我要出院!我現在就要出院!”陸小池低吼著,強忍著頭疼,她清醒著表達著自已的願望,“時傾城,我會手術,但不是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都還沒來得及做,我不能明天就手術,真的不能!”
時傾城無法對她說不,沉默了一會,時傾城答應了。
入院的第三天上午,本來安排的是做手術,但她現在的精神狀況真的讓人擔憂,時傾城替她辦了出院手術,當天便坐了專機回W城。
她回到了別墅之中。
張悅悅與小棠見到她們安然無恙地回來,高興得哭成了狗,喬錦年則是上來就要揍時傾城,基於喬錦年對陸小池的‘不軌居心’,時傾城並沒有對他手下留情,兩個男人一進門就纏打在一起,將院前的花花草草糟蹋得不成樣。
陸小池緊緊地抱著張悅悅,淚流滿麵,“悅悅,我差點就見不著你了!差點就見不著你了!”
“陸小池你個蠢貨,一離開我你腦子就堵住了是不是?”張悅悅抱著她又哭又罵,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狼狽極了,也讓人禁不住地淚目。
聞之動容了,扭過頭默默地抹了抹眼角,哎,不管怎樣,能從時大遷手中安然逃出,這是好事,是好事,至於別的,時間一到,就什麽都會解決掉。
等到陸小池平靜下來的時候,時傾城與喬錦年也結束了,時傾城完勝喬錦年,纏鬥了一那麽久,時傾城連頭發也沒亂一根,喬錦年的嘴角卻腫了。
“時傾城,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暴力?”陸小池嗬斥自家男人,順便替自家男人道歉,“錦少,對不起啊,時傾城這幾天腦袋長毛了,有點神經病,你不要生氣啊!”
被道歉與接受道歉的雙方都嘴角猛抽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陸小池的錯覺,她總覺得,回到W城之後,她的頭就再也沒有痛過了,難道說是因為她在京都水土不服?
有這個可能嗎?
陸小池自嘲地笑了笑,才緩緩地詢問小棠公司的事:“對了小棠,我跟妃姐不在的這幾天,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嗎?”
小棠看了眼喬錦年,再看了眼陳妃,她猶豫了一會,最後搖頭:“……沒有。就是,陳晚停死了。”
“陳晚停死了?!”陸小池大吃一驚,因為這個事,她的注意力通通轉移了過來,“怎麽死的?她怎麽會死的?不是在養傷嗎?怎麽好端端的就死了?”
小棠又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時傾城,她才不太確定地道:“……聽說是因為感情問題,自殺的。”
感情問題?自殺?
陸小池立即就想到了時傾城找的那個替身,所以陳晚停的死,是跟時傾城有關?甚至是跟她陸小池有關?但陳晚停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自殺的那類人,這當中是不是發生了些別的連時傾城都不知道的事情?
陸小池的那道視線指向性實在是太過明顯,時傾城斂了斂眉,清咳一聲道:“……這事跟我沒有關係,那個人早就跟她坦白了,後來是她自已選擇繼續跟那個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