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開庭

  白蓮那邊還推著林錦夏呢,他就一個眼神橫了過去,製止了她的行為:“大晚上的抱什麽抱,你也是,年紀也不小了,還這樣拎不清輕重。” 一般來說這種話都是用來罵小輩。 老爺子這樣罵著白蓮,旁邊的林錦夏隱隱感到痛快的同時,難免又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悲哀,心底裏湧現出幾分異樣的情緒。 冬天的葡萄架幹做枯枝,花園裏的滿目琳琅被風雪覆蓋。簌簌風聲吹過,窗頁牽動吱呀響聲。 天空猶帶著薄暮之色的清晨,新的一天,一切仿佛都是新的開始。雪地一眼望去如純白素裹,踩上去好似踩著碎到極致的玻璃渣子發出清響聲。 有的人早早出門、有的人卻還賴在床上享受那一點可憐的溫暖,隨後被猛烈的拍門和說道聲吵得不得不掀開被子坐起來。 相較占地近千米的大別墅來說,這種格局在小區初建時就已經定死了的小公寓自然麵積不大。被強拉起床的林錦夏在盥洗台前刷牙,客廳傳來白蓮那習以為常的抱怨聲:“磨磨蹭蹭地,你說說你,還能幹些什麽事?” 如果不是老爺子狠心斷了她的收入,不許她回去老宅。手裏的錢又不舍得統統揮霍出來的話,白蓮又怎麽可能一邊嫌棄著這個一離開自己兒子就顯出一副下流社會的窮酸樣的女人一邊住進對方的家裏。 因為涉嫌經濟犯罪,冷星辰名下的動產和不動產都被封了起來,因此不得不搬離那裏的白蓮想得高傲至極,全然忘了自己前夜為難兒媳時被丈夫當眾斥責的尷尬。 老爺子雖然沒有明說要和白蓮離婚,可是不許她再搬回老宅也是一種無聲的態度。這讓白蓮有種被人當眾扇了耳光的羞辱感,仿佛她的地位從來就隻是那樣,不管是否成為他的妻子,她在他麵前始終像一個被豢養的金絲雀,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整日纏繞著白蓮,她無法、也畏懼於老爺子的威勢不敢去找他,隻能將連日以來自己所有的怨氣統統發泄在林錦夏的身上,盡管後者現在已不再像之前一般‘任打任罵’。 兩人麵對麵在客廳吃早餐。早餐也是從樓下的早餐店買的,泛著騰騰熱氣的包子和粥。這樣白蓮還覺得不滿意,一會兒粥太甜,一會兒包子餡太膩。林錦夏低著頭喝粥,對她的抱怨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放心裏去。 白蓮抱怨完了,也就過了。看了看時間,又斜著眼睛說:“今天星辰開庭,你還在這坐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換衣服?” 林錦夏放下手裏的勺子,抬眼看著白蓮抱著手看她,一副無所顧忌的模樣,欲言又止了半晌還是沒說話,心裏默默將那股不耐煩壓了下去,‘任勞任怨’地拖開椅子站起來,平靜道:“我這就去換衣服。媽,您不去嗎?” 白蓮挑高了眉看著她,語氣刻薄:“我去不去與你有什麽關係,廢話那麽多,還不快點去換衣服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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