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未雨綢繆
馮美嬌聽到這句話,目光立即凝了起來。
那天夏天霸回來和她說了這件事,她便一直以為是夏希愛告訴夏以安的。但終究是不確定。
她的心裏還是有些不相信的。
畢竟,她對待夏希愛還是很好的,這麽多年來,因為篤定了她會是自己的依靠,所以不管夏希愛提出什麽要求,她都會答應。
所以,她覺得夏希愛出賣她的可能性太小。
因此,她當時懷疑過之後,便沒了這個想法。
可是別人,她又實在是想不到是誰。
她捂著手腕,已經顧不得去擦洗豆漿,死死的看著夏以安,希望從她口中聽到解釋。
夏以安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故意歪著腦袋,吊著她的胃口,就是不多說一句。
“夏以安,你……”
“我怎麽了?”
夏以安好整以暇:“是不是好奇的要死,究竟是誰告訴我的?明明當年的事情,壓根沒有人懷疑,對不對?”
她嘴角始終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心裏卻是恨不得將馮美嬌的罪行立即當眾揭露出來。
她的母親,就是被這樣一個女人所迫害。
“是誰?”
馮美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怕是夏天霸為了討好夏以安,將一切告訴了她,然後到自己這裏賊喊捉賊。
他的心思深沉,不是她能夠輕易就看透了的。
“是夏希愛。”
夏以安輕聲開口,見著馮美嬌的臉色緩慢難看,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是不是沒想到你親愛的女兒會背叛你?”
“怎麽可能?”
馮美嬌喃喃自語。
夏希愛的性格,應該是不會將一切告訴她的,她那麽恨夏以安,就算是被逼上了絕路,也不會用著這樣的方法,讓夏以安放過她。
“夏希愛,是你們逼瘋的吧?”
夏以安依靠著琉璃台,豔紅的唇角勾著,像是在欣賞馮美嬌臉上的表情。
“也算是報應吧?她瘋了之後,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被你害死的。”
忽然,她笑了起來,甚至眼淚都擠了出來。
“馮美嬌,你是不是沒想到?如果不是你逼瘋了她,我壓根不會知道這件事呢。”
馮美嬌看著眼前的女人,心裏升騰起恐懼。
她竟然覺得這個二十歲多的女人可怕!
她以前從未想過,會有著今天這一幕。
她總是費盡心思,將夏以安推入地獄,卻是沒想到,這個女人會這般高傲的站在她的麵前。
很快,她甩開心裏的想法。
有什麽覺得恐懼的?
她走過的橋可是比她走過的路還多。
一個小丫頭,就算是有著靠山,有著如今的膽量又如何?
她可是有著無數手段,讓她生不如死。
很快,她冷靜下來,迎上夏以安的目光:“這件事就算是她不說,也早晚會被你知道。我沒什麽好隱瞞的。”
她說完,轉身走到一邊擰開水龍頭,將手臂上的豆漿衝洗幹淨。
她本就細皮嫩肉,被這麽一燙,皮膚立即紅了起來。
“真是身嬌體貴啊。”
夏以安感歎一句,便走了出去。
夏天霸見著她出來,剛要開口,結果撞見她身後臉色蒼白的馮美嬌,猛地止住了他已經到了嘴邊的話。
應該是出什麽事情了。
夏以安將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但是沒有點破。
如果一開始就這麽戳破,以後的遊戲,應該不會太好玩吧。
餐桌上,夏天霸和馮美嬌很是沉默的吃著早餐。
夏以安拎起包站起來,向著門口走去,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麽,側過頭開口:“其實,你們和我一起吃飯,不用那麽緊張,隻要不做虧心事,你們怕什麽?”
聞言,馮美嬌直接將手指甲插進了肉裏。
她是在警告自己麽?
夏天霸倒是不大明白,擰著眉頭不滿的看向夏以安。
如今這個兒,真的是越來越讓他難以琢磨。
他應該先下手為強。
想著,他已經站起身,結果側眸,便見著馮美嬌見了鬼一樣的蒼白臉色。
“你怎麽了?”
他不滿得皺著眉頭。
他本就煩心事多,她卻還擺出這張臉給自己看。
他更加心煩。
馮美嬌臉色不好的抬起頭,說道:“夏以安因為她母親的事,所以報複我們。”
她沒辦法了,她隻能夠將夏天霸一起拖下水,讓他和自己一樣,下定狠心。
她一個人沒什麽力量,可是兩個人的話,她不信鬥不過夏以安。
這次,她一定要將夏以安徹底打入地獄。
她要一勞永逸!
夏天霸聽了之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馮美嬌:“她不是以為是你害死林雪的?怎麽又牽扯到我的身上來了?”
他可不想在有著什麽能夠被夏以安捏到把柄的地方了。
現在首要的問題,就是要將夏以安趕出公司。
馮美嬌見著他要推卸責任,心裏當即有了思量。
這件事她為什麽不將夏天霸牽扯其中?
夏天霸壓根就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她不心狠,遲早會被他賣掉。
她必須未雨綢繆。
“她已經知道全部了,你覺得你能逃過?”
馮美嬌臉色嚴肅,壓根看不出她在撒謊,“天霸,我們必須先將這個小賤人的囂張氣焰給撲滅,不然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
她格外激動的說著,抓著夏天霸的手略微用力。
夏天霸下意識皺起眉頭,目光落在馮美嬌的身上,深呼出一口氣點頭,“你放心,就算你不提醒我,我也不會讓她這麽得意。”
這關係到公司。
想到公司,他也沒心思吃早飯了,拎著公文包就上班去了。
現在是一刻都耽誤不得。
另一邊,夏以安坐在車子裏,看著身邊老實巴交的司機,問道,“你在夏家幾年了?”
“回小姐,五年了。”
司機很是恭敬的回答。
五年……
夏以安皺了眉頭,還真是讓她討厭的數字。
想到這兒,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繼續問道,“家裏的很多傭人是不是都是五年前來的?”
“啊?”
司機沒想到她會忽然問這句話,點頭說道,“嗯,是的。”
家裏的人他也是熟識,幾乎全部都是五年前來的。
而且是在那件事發生之後。
他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夏以安一眼,覺得還是不要接起小姐過去的傷疤比較好。
緊接著便是一路的沉默。
夏以安猜測的不錯,在她進精神病院之後,夏家的傭人就換了一批,仿佛在故意掩蓋什麽事情。
以此類推,估計二十幾年前也是一樣的情況。
她咬牙,夏天霸可真是夠狠的。
剛到公司,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看到屏幕上閃爍的人名,夏以安彎了彎唇角,覺得一早上的煩躁都遠去了。
“席鷹年,你想我了?”
她絲毫不避諱的問道。
不過是一晚上沒見,她也很是想他。
從前她總是依靠著他,現在要孤軍奮戰,還真有些不習慣。
“嗯。”
席鷹年但是肯定答應了一聲,隨即又說道,“我昨晚一晚上沒睡著。”
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低聲的控訴著。
夏以安弄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甚至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揉揉眼睛再看屏幕,確認自己沒有眼花之後,才問道,“你大早上沒吃錯藥了?”
這絕對不是她認識的席鷹年!
她覺得席鷹年隻會很不爽的讓她滾回去。
然而她想錯了。
另一邊,等著小女人安慰的席鷹年臉一瞬黑了下來。
他在表達他的思念之情,她不明白?
而且,竟然還對自己說這樣的話。
他捏著拳頭,指節哢哢作響,“夏以安,你完了。”
隔了這麽一會兒不見,都學會質疑自己了,這是誰給她的膽子?
“啊?”
什麽鬼!
夏以安徹底懵了。
她怎麽這男人了嗎?
她不過就是問了一句十分平常的話而已。
想了想,她還是不要在此刻質疑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趕緊陪笑著說道,“怎麽啦,忽然說這樣的話?”
沒得到回應,她又接著說道,“席鷹年,我想你了。”
柔柔軟軟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進來,讓席鷹年的心都忍不住軟了一塊。
此刻,他真的很想立即幫夏以安解決夏家的事情。
等到這個小女兒將一切都解決了,那麽得等到什麽時候?
他要獨守空房多久?
想到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每天卻還是自己一個人睡一張床,想著,他便心裏憤憤不平。
隻是,他知道,如果他插手公司,夏以安肯定會不高興。
他隻能看著她一點點努力。
還是沒等到男人回答的夏以安心裏有些忐忑,舔了舔嘴唇繼續問道,“你有沒有想我?”
隔了半天,就在夏以安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席鷹年才冷著聲音應了一聲。
夏以安忍不住翹起嘴角。
這男人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
她一邊和席鷹年打著電話,一邊走進了總裁室。
“我覺得管理一個公司好難啊,這些文件我都看不懂。”
想到秘書將一摞摞的文件送到她的辦公室,她就一陣頭疼。
除了長得漂亮之外,她唯一拿得出手的,隻有畫畫這一個特長。
對於公司管理這一塊,她不感興趣,也一竅不通。
“以你的智商,看不懂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