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為什麽沒選中你
夏以安的小動作,盡數落進席鷹年的眼中。
他站在床沿邊,奈何某個後知後覺的女人,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不過她的醒來的樣子,可真是……蠢。
腦子裏冒出這個詞,讓他稍稍彎了唇角。
直到一分鍾後,夏以安才注意到席鷹年的存在。
她驚了一跳,下意識縮了下,忍不住抱怨:“一大早的你嚇死人啊……”
“嗯?”
“我是說,一大早的,英明神武的席少站在這做什麽呢?”
夏以安趕緊討好地看著他,眼睛眯起,臉上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渾身都透著勾引人的味道。
她脖子上的淤青已經褪了大半,今天再抹一次藥膏,估計就看不出痕跡。
沒等到席鷹年回答的夏以安頓時緊張起來,事情可不能因為她一句話給毀了!
“席先生?怎麽啦?”她幹脆掀開被子,向著席鷹年靠過去,拉住他的胳膊,“一大早可一定要心情好!”
席鷹年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她的脖子處。
這會兒夏以安也意識到他在在意什麽,抿了抿唇瓣。
他自己掐的,他竟然還好意思嫌棄。
但終歸這些也隻能想想,她抬手捂住脖子:“既然討厭,就不要看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已經轉過了臉,手也從席鷹年的胳膊處收回。
“我說過討厭了?”
席鷹年實在是不懂夏以安在想什麽,直接將一管藥膏扔在她麵前:“擦藥。”
夏以安詫異地看著自己麵前去淤青的藥膏。
這男人也不算是善心泯滅。
她點頭,拿起直接進了浴室。
讓她意外的是,脖子上麵的痕跡並不深。
她知道自己的皮膚,稍一用力,就會留下印記,昨晚席鷹年用了那麽大的力氣,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難道那個男人事先替她擦藥了?
冒出這個想法,她又很快搖頭。
他沒掐死她就不錯了。
怕席鷹年在外麵等得久不耐煩,她迅速擦了藥,順勢將自己收拾了一陣,打開門走了出去。
她身上還穿著浴袍,本來想穿著昨天那件工作服,畢竟質量很好,但無論怎麽找,都見不到那件衣服。
席鷹年看著夏以安在房間裏四處找著,開口說道:“那件衣服被我扔了。”
“那件衣服很貴的!”
夏以安心裏哀嚎一句,緊接著認命:“席先生你開心就好。”
“哦?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這麽善解人意。”
席鷹年是半點都沒在她臉上看到表現出對應的表情。
“我一直都很善解人意啊。”
夏以安抬腳走到席鷹年身邊,挽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比如說,如果我當了你的女人,不會在外麵給你添麻煩,也不會隨意宣揚身份,而且我隨叫隨到,很聽話。”她晃著他,“這樣的女人,你確定不要?”
為了達成目的,她真的把什麽話都說盡了。
半天沒等到席鷹年回答,她又說道:“當然,我也不會懷上你的孩子,借此威脅你,你不必擔心多出一個兒子和你現在的兒子爭家產。而這一切,你隻需要付出一點小小的權利。怎麽樣?”
“你知道的倒是很多。”
席鷹年的兒子不是秘密,但這女人倒是認真了解過他。
“做你的女人,這是必需要知道的。”
夏以安在他唇瓣輕輕吻了下:“席先生不想嚐試一下?我知道你對我很難忘哦。”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定個協議?”
席鷹年挑著她的下巴,緩慢摩挲。
這女人如此對他的胃口,他不留下,實在是可惜。
至於她所說的……
他席鷹年從來不是慈善家,她甘心淪為玩物,他怎麽能不成全她?
夏以安的眸光亮了亮。
席鷹年的意思是,她有機會了?
“對。”
她屏住呼吸,覺得這麽一刻來臨實在是套不容易。
“席先生是確定咯?”
“怎麽,你希望我反悔?”
“當然不是。”夏以安趕緊說道,“席先生,你有什麽條件?”
即使這會兒,她也不忘讓席鷹年先開口。
“我不會給你任何經濟方麵的支持。”
他眯起眼,觀察著夏以安的表情。
夏以安對此一點意見也沒有。拿的越多,抽身越難,和這樣一個如魔鬼一樣的男人討價還價,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不準去夜色上班。”
席鷹年接著提出第二個條件。
他的女人,隻能他欣賞,怎麽能夠出去拋頭露麵?
而且他的東西,他不準任何人的覬覦。
“不行,我要賺錢。”
開玩笑,這男人是要斷了她經濟來源?不給她錢也就算了,現在還不給她賺錢。
“可以換個地方。”
席鷹年知道她是想偏了,也就提醒一句。
“夜色工資很高。”
夏以安也不退讓。
他席少要求高,但知不知道錢都是不好賺的?更何況,她一個精神病院出來的,有公司收她才怪。
見著席鷹年臉色冷下來,她趕緊抓住他的手,撒嬌說道:“你知道我的難處,我沒有學曆,我還要交房租,交水電,還要買衣服,吃飯。需要很多錢……”
她將自己說的可憐兮兮。
席鷹年眉頭微挑:“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
夏以安被他這句花驚到了,接著又開始惋惜自己交的那三千塊錢房租。
早說呢,三千夠她吃多少大餐了?
“即使如此,我還是要去夜色上班,你放心,我現在不是有你罩著嗎?不用和他們客氣。”
她嘻嘻地笑著,一張小臉,差點就笑成一朵花了。
“嗯。”
席鷹年想著也有道理,和夜色打個招呼就行。
“席先生說完了,現在輪到我了?”
夏以安清清嗓子:“我接受你所提出的條件。但是如果我有想從你身上想要得到的,我會努力去爭取,如果我達到了要求,那麽也請席先生不要吝嗇。”
“好。”
席鷹年應聲,將她攬在懷裏,拿出手機給高卓打了電話,將大概意思說了,讓他準備一份協議送過來。
高卓從前還真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協議,但終歸是見過世麵的助理,很快便將協議給擬定好。
酒店裏。
想到懷裏的小女人屬於自己,席鷹年的心情便忍不住地好。
夏以安自然也是高興,說了無數誇獎席鷹年的話,讓他聽得冷笑連連。
氣氛正尷尬的時候,高卓將協議給送了過來。
夏以安看著協議,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
這哪裏是協議?分明是不平等條約。
關於她的有著整整五頁紙,而關於席鷹年的,隻有兩句,那兩句,正是她最後和席鷹年商議的那兩句。
她握著筆,抬頭對著為他總裁著想的高卓,笑眯眯地說道:“高助理,你可真是貼心啊。”
“這是我應該做的。”高卓回答地義正言辭。
席鷹年很是滿意地在協議上簽了自己名字。
這份協議他看的舒心,尤其是那句,不準夏以安和任何男人有著多餘的接觸,包括肢體和語言。
夏以安咬牙,知道自己沒有退路,索性也十分果斷地簽了名字。
高卓仔細將協議核對一遍,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對著席鷹年打了聲招呼,推開門走了出去。
夏以安這回心裏的石頭才是真正落了地。
終於,夏家欠她的,要還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夏以安照常去上班,經理見了她,態度對她多了幾分恭敬,用時又好奇,為什麽不是席鷹年親自送她來,或者派個司機。
她竟然是擠公交過來的。
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夏以安便十分不好意思地說道:“經理,有多餘的衣服嗎?我昨天的衣服……不小心沒了。”
她實在是找不到,不然也不會開這個口。
經理給她一個懂得的眼神,便去後麵給她拿衣服。
夏以安站在原地,騰地紅了臉。
經理的意思,她當然是明白的。
“喲,這不是小夏嗎?”
麗莎從更衣室走出來,見著夏以安回來,忍不住多打量了她兩眼。
夏以安壓根沒心思和她爭論什麽。
大家都是平等的,她有什麽好炫耀,或者鄙夷她的?
不過是金主不同罷了。
她索性忽略了麗莎,略過她直接進了更衣室。
麗莎一向受人追捧,哪裏受過這種待遇,頓時火了,衝進更衣室喊道:“夏以安,你嘚瑟什麽?不過是和席少出去了一夜!而且你若是表現好,他怎麽沒有留下你?”
最後兩句,就是明顯在諷刺了。
沒等到夏以安回答,麗莎理所當然地以為她在心虛。
“被我說中了?你這樣空有容貌的人,席少是不會看上你的。”
眼見著她又要喋喋不休地開口,夏以安搶先一步說道:“我至少還有張臉,你有什麽?哦,對了,你剛才問我,他為什麽沒有留下我?”
她說著,向著麗莎靠近。
“那麽我就要問問你了。你既然表現好,席少為什麽沒選中你,偏偏挑中了我呢?”
她夏以安算是明白了,你不想計較,偏偏有人要逼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