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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諂媚

  她也曾像周米一樣,一樣彷徨無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但午夜夢回間陳晨的笑顏,和現在蘇家的落魄光景就把自己拉回現實。


  “爸,你最近過得還好嗎?”趙夢關切的問到。


  “牢裏的光景一直都是這樣,那麽,”趙振華欲言又止。


  “他們,都很好哥哥的醫藥費有了著落,妹妹也好好學習,繼母現在勤儉持家,我們都很好。”


  “你呢?”他聽到了所有人的消息,唯獨沒有趙夢的。


  “我?我也一切都好,現在我是雲大的研究生,被頂級的集團錄用了”趙夢的話語間抑製不住的興奮。


  “我的福氣真好,大女兒在好集團上班,小女兒成績是學校的佼佼者,如果趙默不是……他也應該會是個成績很好的乖孩子。”趙振華不禁感歎著。


  “嗯,是呢。”趙夢看著他,眼睛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


  “你繼母她有為難你嗎?”


  “沒有,現在的她很安分。”


  “以後去大集團上班人機靈點,別像個悶葫蘆似得多交朋友,對人對事上點心。”趙振華小心叮囑。


  趙夢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父親,記得以前最不喜歡的就是父親在耳邊一次又一次的叮囑,現在長大了好好都沒有再聽到這樣的聲音,這一次,帶著感動的心緒重溫當年的畫麵。


  “爸,對不起。”她鬼使神差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趙振華感傷的笑了,“你是我女兒,為什麽要多對不起?”


  一年以來,繼母罵她,趙雲雲隻希望自己沒有這個姐姐,陳晨離開了她的世界,哥哥也不願回應,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還好,爸爸還在,隔著冰冷的玻璃,溫情無聲傳達,好久都沒有發現自己是這樣的軟弱。


  “同同,爸爸啊,還有幾年就出來了,很快。”趙振華眼神微眯思量著時光。


  “等我出來,你就不用這麽辛苦了。”趙振華看著女兒弱小的身軀,卻要承受那麽多,心痛不已。


  她走時回頭的一瞬,看見父親佝僂的背影,從那一刻開始就走神了。


  爸爸,你一定不會想到,你的女兒就讀雲大是研究生,但是就在夜晚,會在酒吧站台,表演。從前的羞澀變成了火辣,為人處世早就不像當初了,與其說你改變了我,其實真正成就我的就是現在的一切。


  殘忍的現實,磨煉的是我的心智,痛苦不堪的回憶是教會我成長,如果你知道你心中品學兼優的女兒,變得如此不堪,你還會原諒我嗎?

  趙夢忘記了她是怎樣離開監獄,走到大門外時候,鐵門關閉的聲音才回想在耳畔。


  她看著遠處經過的豪車,看著包裏僅剩的幾十元錢,這幾天她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每天都吃著泡麵,她知道一碗泡麵能節省的錢連1000萬的萬分之一,也不能夠到達。但是她束手無策也不願去善待自己,畢竟這是自己至今為止唯一能做的,即使很少但能夠讓她心安理得。


  然而無助到極致,人就會破罐破摔。


  她揣著家底52元大洋坐上了出租車,去到了李天耀的海區別墅。李天耀,你是我唯一的出路了。


  倉皇下車,她死命拍打著門,“李天耀,你開門啊,我來找你了。”她不服輸的從褲子裏掏出鑰匙打開門,空蕩的大廳,沒有一點灰塵,連有人來過的氣息也不曾感受到。


  出租車司機看著她逃跑“丫的,敢逃我的票的坑貨。”車子一直停在那裏,等待著趙夢。


  “姑娘,這長途跑的遠,102元呢,付錢吧”出租車司機看著趙夢走過來,立馬換了表情一臉討好。


  趙夢從包裏掏了三張綠色的鈔票為難的看著司機。


  一張五十元的,兩張一元。司機看著,打趣道,“姑娘你這麽好的房子都住得上,連車費都還會少50元?”


  “司機師傅我是真的隻有這麽多,這房子也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趙夢還未來的及從悲傷中抽離就耐心的和司機解釋。


  ……


  “司機師傅,我給你留個電話,下次我有錢了一定還你。”趙夢誠懇的說。


  “得了吧,別留個不幹淨的號,行行行52就52,”司機搶過錢開著車走了


  “媽的,今天一拉客就遇見個災星。”


  她一個人走在路上不知道怎麽回家,不覺間自己來到了車站,上了車,卻沒有錢。摸遍了身上每一個地方,車上的其他乘客都看著她,她窘的快哭了。


  “駕駛司機,不好意思,我要下車。”


  司機似乎是明白她的難處就說,“下次一起補上吧。”


  趙夢連聲應到,“謝謝,謝了,我下次一定補上。”


  李天耀你到底在哪裏?她現在兩頭為難,本想找周米那頭借錢但已經是不可能了,現在想賣身誰敢出價1000萬,除了李天耀,但誰料關鍵時刻他就閃人了。


  她狠掐著自己的皮膚,那種火辣辣的痛刺激著她,臉瞬間被憋紅,但卻沒有眼淚,一路走來她需要的隻是堅強和勇敢,懦弱隻會然這個世界吃的你連骨頭都不剩。


  謹城的夜晚很冷她第一次這麽清楚感受凜冽的寒風,有些刺骨卻趕走了突如其來的睡意。會不會有人相信,此時此刻她的心比這夜晚更加冷淡。


  她明明可以不去找這一千萬,可以不管繼母與妹妹,可是偏偏她有著愚蠢的負罪感,為什麽明明不是她做的最後卻要歸咎於她一人妹妹,繼母,哥哥一個人都不能少,然而她還要保護的甚至是一個古宅。


  忽然電話響了,接通後是繼母的聲音。


  不同往日的聒噪於刺耳,今天繼母的聲音很是諂媚,“那個,同同啊,1000萬你湊齊了嗎?”繼母小心試探著。


  ”還,沒呢。”趙夢喪氣的回答。


  “什麽?”繼母的聲音漸漸地變得氣憤。一旁似乎還聽見了趙雲雲的聲音,“媽,小聲點,現在,她是救我們命的唯一人選了。”


  “再等等吧。”


  “同同啊,不能在等了,你看看還有幾天啊,繼母對你這麽好,你不會辜負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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