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節
悅的淩雲在把了久久的脈象後,瞬間有些發愣了。
那脈象好像……不太對。
淩雲再次仔細查探著脈象,卻又如被五雷轟頂一般,愣在了原地。
久久竟然……懷孕了。
淩雲怔怔地握著久久的手腕,久久也沒閑著,餘光瞥見他在發愣之際,瞬間將他的手甩了開來。
本想一口氣跑出去,卻因腹部疼痛,隻能扶上麵前的椅子來借力站起來。
剛踉蹌站起身之際,哪想到淩雲登時將她拽了回去,久久本就使不上力,雙腿一軟,竟然跌坐在地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久久的臉上,並伴隨著淩雲的一聲怒吼。
“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若是在平時,淩雲打了久久,久久大概會和淩雲打個你死我活的。
可眼下,她的腹部著實疼得很,實在無力起身收拾淩雲。
久久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發痛的臉,眼前一白,竟暈倒了。
淩雲也沒有管她,滿眼憤怒地將偏殿的房門打開,抬腳離開了。
淩雲一走,丞澤自然隨他一起離開,也就放開了一直被鉗製在門外的婉月。
婉月也眼尖,淩雲開門瞬間,她就看見倒在地上的久久。
她趕忙跑進去,將久久扶到床上,慌裏慌張地將藥王找了來,至此才知道久久有了身孕。
而這些,久久誠然是不知道的,淩雲什麽時候走的,婉月是如何找來藥王的,她都不曉得。
她隻知道她再醒來時,淩風已然回來了,還告訴她,她已經有了身孕。
久久悲中帶喜,喜的是,她和離憂有孩子了,悲的是,她覺得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她也六神無主地向淩風求助,淩風隻道讓她好好保重身體,什麽都不要擔心就可以了。
久久向來聽淩風的話,也便躺下休息了,直到做了那個混亂不堪的夢,才被驚醒。
看了看外麵的月色,淡淡的,柔柔的,又清又明,久久全然沒了睡意。
靠在窗框上,欣賞著那如白玉盤般的皎潔明月,排遣著她心中的思念,卻不知,淩風正從正殿的窗戶看著久久露出來的小腦袋,極度自責著。
之前與婉月說過,他想要奪這天帝的位置,淩風並非隻是一時氣憤,而是真的思來想去好幾天,還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便於今早,他去了趟天狗族,可找了一圈也沒看見離憂,淩風就曉得離憂肯定是在桃花源。
果然,剛踏入桃花源,就看見離憂趴在樹下的矮桌上,桌麵擺著幾個酒壺,離憂的手也不停地把玩著早已空了的酒杯,淩風便知道他在借酒消愁,坐到矮桌旁,輕聲道:
“喝這麽多做什麽?當心傷了身子。”
離憂早就曉得有人坐到了他旁邊,隻是也沒什麽心情與他說話,聽得聲音是淩風,他才緩緩抬起頭,吐著酒氣說道:
“我爹說不許我去天宮找久久,怕淩雲發現,我又心煩得很,才喝酒的。”
淩風倒了一杯清茶放到離憂麵前。
“不去是對的,他若看見你,肯定會大動肝火,到時,不知還要做出多少過分的事情。”
頓了頓,又說:
“我問你一件事,你在凡間為何自盡?”
離憂望著那青瓷茶盞裏漂浮的茶葉,苦笑一聲。
“因為久久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可知道她怎麽死的?”
離憂再次扯出一絲苦笑。
“也如我那般,用刀子插在心……”
驀地,怔住了,許久才回過神來,急迫道:
“她也是用刀子插在心口自盡的,那她怎麽會掉到忘川河裏?”
離憂如此說,淩風也便確認了他先前的猜想。
“當初你們的命數被淩雲逼著司命仙君改了,導致司命仙君掌控不了,先前小久與我無意說起,她心脈受損是因為她自己,並不是被忘川河的孤魂啃噬,我也去向司命仙君求證了,淩雲的確是將小久帶回過天宮,所以,小久定然是被他扔進忘川河的。”
是時,離憂也才反應過來,喃喃低語道:
“想來應該是這樣的,當時擔心久久,忽略了鬼王和藥王說的心脈受損之事,現下我想起來了,我就是因為久久在人間用刀子自盡,我也才這麽做的。”
末了,眼裏散發著不小的恨意。
“沒想到,淩雲他這麽喪心病狂,想必是因為他求而不得,才會想殺了久久。”
淩風也是如此想,也是如此恨淩雲,所以,才特意來找離憂。
“我今日找你是有一件重要之事相商。”
離憂以為隻是一些安慰他的話而已,他還沒有從對淩雲的恨裏回神,便不經意地輕聲問道:
“何事?”
“我要奪這天帝之位。”
淩風說得雲淡風輕,卻讓離憂的心咯噔一聲,也瞬間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淩風,愣了半天,才道:
“師兄,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是瘋了嗎?”
然淩風卻看著離憂的眼睛,語氣十分堅定。
“我很清楚我自己說了什麽,離憂,如果這些年,不是我處處退讓,隻為保平安度日,這天帝之位也不會落到他身上,今天的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是我的錯,誤以為隻要表現出不會與他爭這天帝之位,他便會念及骨肉親情而對我網開一麵,所以,我願意放下一切去崆峒山學藝,我可以輔佐他守著六界,可他呢?自我回天宮那日起,他便處處針對於我,對婉月動用雷刑,一心拆散你和小久,處心積慮地要至我於死地,你叫我如何再忍?”
這些離憂都知道,卻也了解淩風的為人,他向來不是那種追名逐利之人,想來定是為了他和久久才選擇這樣做的。
淩風對他們的照顧太多了,離憂不大願意僅因著他和久久,就讓淩風去犯險,還是勸阻道:
“師兄,你不是一向隻求平淡度日,逍遙自得的嗎?”
這是他們三個自小的願望,似是想起當年說起這願望時的美好與快樂,淩風的眼裏透著一絲溫柔,然僅片刻,就轉瞬即逝了。
“可淩雲傷我至親至愛,我若再這般退讓,你們這聲師兄和婉月的不離不棄,我又怎能擔得起,所以,這天帝之位我必須奪,不隻為我自己,也為了我想保護之人。”
即便這麽說,離憂卻還是充滿了擔心。
“師兄,可……”
話還沒有說完,淩風淡然一笑,拍了拍離憂的肩膀,安撫道:
“師兄不後悔這麽做,這六界之中,唯師父,婉月,你和小久為我至親至愛,若能護你們周全,師兄就算受著這六界唾罵也無怨無悔。”
淩風如此堅定,想必已經是下定了決心,離憂也知道,淩風想做的事是斷然不會輕易更改的,既然如此,那離憂就會無條件地支持他。
“師兄,我知道,從小你就護著我們,從不讓我們受半點委屈,你在我心中也如親兄長一般,所以,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隻是……”
頓了頓,道:
“你素來不與眾仙有過深交,這奪位之事恐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知道這短短的時間內想起兵反叛,確是不易之事,還需想一個萬全之策。”
一時間,四下一片寂靜,離憂與淩風各自思緒著這事該如何去做。
因著淩風在天宮隻是個掛名二殿下,並沒有什麽實權,所以,他的麾下並沒有任何精兵可用。
若是想快速操練兵力,恐怕得借助外界之力,想來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離憂提醒道:
“師兄,淩雲自承襲天帝之位以來,就妄想統一六界而打壓各族勢力,各族也對他有頗多的怨恨,我們可以從這入手,你看如何?”
淩風想了想,讚同地點點頭。
“正是,尤其是鳥族,雖說之前淩雲篡位之時,我們不在天宮,不太清楚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不過後來,鳥族的先鳳君元安,突然被他的將軍墨玦刺殺在寢殿之中,隔天,墨玦就帶兵來天宮搶靈玉娘娘了,卻沒有得手,那之後,我打聽了一番,說是靈玉在嫁與淩雲之前,曾和墨玦私奔過,所以我猜想,淩雲能得這天帝之位大概也是他的計謀,並非是父帝德行不佳。”
淩風如此說,離憂也琢磨道:
“那這麽說,有可能是淩雲抓住了靈玉的把柄,才利用了靈玉來做戲,誣賴先天帝,至此才得到了天帝之位,而墨玦一鼓作氣而來,卻敗興而歸,想來也是被淩雲抓了軟肋,若真是這樣,想必墨玦心中定會十分痛恨他,師兄不妨去找墨玦聊聊。”
離憂說得在理,若不是痛恨淩雲,墨玦也不會在登位第二天就急著進攻淩雲,他的目的沒有得逞,隻會讓他對淩雲的仇恨隻增不減,墨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