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節

  把手伸出來。”


  久久適才稍稍安穩一些,任由離憂將她的手放在桌子上,卻還是有些怯怯地看著藥王。


  藥王搭上久久的脈象,僅片刻,原本還算平和的臉上忽地眉頭緊蹙,又伸手探了探久久的眉心,問道:


  “先前二殿下要的那些補氣生血之藥,可是為了醫治公主心脈受損之傷?”


  在場幾人頓時雙眉緊鎖,互相看了看,離憂開口問向藥王。


  “什麽心脈受損?”


  藥王收了診脈的手,如實回答道:


  “殿下,公主的心脈受了傷,而癡傻卻是因為元神不全,想來這兩處傷是在那忘川之中被孤魂啃噬才發生的,但是恕老朽直言,這補氣生血之藥隻可治心脈受損,這元神破損是萬萬醫治不了的,若想平複如故,還需替公主補全元神才可,可這若是在公主元神未散之時,將元神補在一起,還有的救,現下……”


  頓了頓,惋惜地歎了口氣。


  “唉!”


  先前淩風就懷疑,為何要在那生魂結魄之藥裏加入補氣生血之藥,現在看來,竟是為了醫治心脈受損之傷。


  但聽藥王也是說補全元神方可醫治癡傻,可久久又錯過了最佳時機,淩風心下便也涼了幾分。


  半晌,才再次想起鬼王先前說的那生魂結魄之藥,淩風想著,這藥大概也算藥草裏,也許藥王會有所知曉也不一定,便透露一二,道:

  “本神還有一事想請教藥王,不知藥王可知道一種能生魂結魄的藥材?”


  聞聽這藥的功效,藥王有些耳熟得很,皺眉想了半天,方才恍然大悟。


  “二殿下說的可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生魂神草?”


  但聽藥王知曉,淩風連忙道:

  “本神也不知它叫何名,隻知它可生魂結魄,若藥王肯定是生魂神草,那敢問藥王,可知它長在何處?”


  “這……”


  藥王若有所思一番,又重重地歎了口氣,仿佛敲定什麽主意一般,自手中變出一個上了封印的盒子,將這封印解開,自裏麵拿出一張紙,打開前,還警惕地向四周瞧了瞧。


  但見周圍一片漆黑,也沒什麽旁人,才將其徹底展開,放在桌上給淩風和離憂看,那上麵沒有什麽文字,隻有一株草的畫像,與此同時,藥王壓低聲音,一副神秘的樣子,道:


  “這草是上回老朽同太上老君探討煉丹之術時,無意在一本叫……叫……”


  想了一陣,方才想起。


  “哦!對,上古神草經的書裏看到的,那書真真是好啊!裏麵記載了大量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好藥,太上老君可寶貝得緊呢,老朽也是趁著老君去拿別的東西時,才偷著翻了幾頁,且因著那書裏隻它一個有這生魂結魄之效,所以,老朽對此記得十分清楚,這草長在巫山,葉似蘭草,卻隻有兩寸大小,成熟之後會結一紅色果實,葉為生魂之效,果為鎖魂之效。”


  果真有這神草,離憂與淩風相視看了一眼,淩風便試探著問向藥王。


  “那有如此神藥,藥王怎麽不前去尋找,將它煉製成丹呢?”


  藥王驚恐地撇撇嘴,將那紙疊得整整齊齊,擺擺手道:

  “誒呦!可去不得,相傳那巫山之巔,有一顆由始祖天帝放在那裏的仙藥,一凰鳥棲息在那座山上看守著,本來那山是可以有人上去的,卻說當年,有一黑蛇貪婪無比,妄想吃了那藥增進修為,就被那凰鳥傷得近萬年的修為功虧一簣,折損在了那巫山之上,而從那以後,甭管是哪路神仙都不可進去那山,可見這凰鳥不是什麽近人情的主兒,老朽打不過那鳥,還是算了吧。”


  如此看來,那凰鳥的確不是好惹的,僅因一條黑蛇,它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從此再不許有人入山,可眼下久久需要這草,就算千難萬險,離憂也要為她拿回這草,便問向藥王。


  “小仙有一事想請求藥王,還請藥王應允。”


  離憂身份如此尊貴,開口求他,這著實讓藥王嚇到了,忙俯身行禮道:


  “老朽怎麽受得起,殿下有話不妨直說。”


  離憂適才開了口。


  “我會馬上去將這草尋回,不知藥王可否幫小仙開爐煉丹,製出這生魂丹?”


  藥王有些怔了怔,半晌,勸阻道:


  “殿下,這實在太危險了,那凰鳥凶猛好鬥,連近萬年修為的黑蛇都敵不過它,您又怎能打得過它呢?”


  “藥王不必為小仙擔心,還請藥王答應小仙。”


  離憂如此堅定,藥王也不好再說什麽,誰讓是他多嘴又手欠地拿出這草的小像,讓人家知曉了,那人家必定是要去尋的,為難地思緒一番,適才歎了口氣,應了下來。


  “好,隻要殿下尋回此草,老朽必定替殿下開爐煉丹。”


  離憂這才放下心來,俯身行禮道:


  “多謝藥王了。”


  “那老朽就先告退了。”


  藥王話畢之際,便騰雲離開了桃花源,然淩風卻也萬分擔心,勸說道:


  “此行危險,還是你留下,我去找吧。”


  是時,婉月滿眼擔憂地看向淩風,隻是她那麽懂事,又怎會不明白淩風師兄妹間的感情。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她也有上神的修為,那她也必定不會聽淩風的勸阻,去為久久取草的,欲言又止了一番,還是沒有將阻攔說出口。


  誠然離憂也不是自私的人,自淩風說了那句話時,他的餘光就瞥見婉月眼中那股呼之欲出的擔心。


  淩風有他自己的生活,有他自己在乎的人,怎可讓他事事都為久久去做,況且為久久保駕護航,本就是他離憂的責任,的確不該旁人代勞,離憂淡淡一笑,輕聲道:

  “還是我去吧,師兄替我在這兒照顧好久久,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的。”


  末了,向前一步靠近淩風,附在他的耳邊,輕聲打趣著。


  “師兄,要想想婉月,她很擔心你,她懂事不說,你不可像個木頭一樣,不顧及她的感受啊。”


  雖是以玩笑的口吻說出來,卻讓淩風心下一顫,作為大師兄,他早已經習慣去保護師弟師妹了,卻未曾注意到,他竟然忽略婉月的感受那麽久。


  他回頭看向婉月,卻在對上婉月視線的那瞬間,“唰”的一下,婉月就將眼睛低了下去,是那麽快,那麽急迫,卻還是被淩風捕捉到她眼睛上蒙起的那圈水霧。


  淩風的身子僵硬在原地,他不知該說什麽,他承認他在感情方麵不如離憂那麽大方,婉月傷心,他不是不難受,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做。


  片刻,還是被久久打破了這四下的寧靜,但見久久打著哈欠,揉著眼睛,軟糯糯道:

  “離憂,我困了。”


  話畢,自顧自地鑽進離憂的懷抱,昏昏欲睡地靠在他的肩頭上,離憂本就不舍,他心裏不是不害怕他回不來,可這件事他又必須去做,輕輕一吻久久的額頭,狠了狠心,扶正久久的身子。


  “我與師兄還要商量一些事情,讓婉月陪你進屋睡,可好?”


  往常久久隻要靠在離憂的肩頭說句困,離憂便馬上帶她回屋休息,這是第一次將她推開,久久不懂離憂為什麽這麽做,隻知道她不太開心,也不喜歡離憂這樣,任性地再次抱住離憂,委屈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我不要,我要你陪我。”


  這樣可憐巴巴的模樣,想必任誰都會心軟,離憂自然也不例外。


  可眼下不是他心軟的時候,這件事越快辦完越好,他寧願久久像以前那般天天打他罵他,也不想久久一直都是這副癡傻的模樣。


  況且,這件事還能瞞多久他也不知道,他不想有一天,久久的爹娘看到她這般模樣而傷心落淚。


  雖然離憂曉得他們定不會怪罪他,可他卻不能不怪他自己,再次扶正久久的身子,卻發現,她已然有了要哭的傾向。


  其實這也不怪久久,她現在就和孩子沒什麽區別,就像嬰兒都有著讓自己放心的懷抱一樣,離憂就是她放心的懷抱。


  可離憂今日卻三番兩次地推開她,讓久久心裏深感難受,總覺得離憂是不要她了,委屈感也越來越重,最後,竟真的想哭出來。


  離憂就怕看見久久哭的模樣,登時心疼得厲害,也立刻投降了,趕忙將她摟回懷裏,不住地哄道:

  “不哭,不哭,我們這就進屋睡覺,乖。”


  如此,才讓久久將眼淚憋了回去,點點頭,隨著離憂進屋了,而自離憂回房後,樹下也就隻剩淩風與婉月,又是一片寂靜,卻讓淩風心裏真是亂極了。


  說實話,他並非不愛婉月了,也並非覺得久久在他心中比婉月重要,相反,若真的比起來,淩風也會私心地覺得婉月更重要。


  隻是他已經習以為常地去保護了,習慣是不容易改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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