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群演戲的人
因為葉茂去了皇後娘娘那裏，因此佟雅一進宮，便求明南帶她去崇德殿。
隻是當她趕到崇德殿的時候，卻發現皇後娘娘根本不在那裏。侍女說皇後娘娘去了廖貴妃那。
聽到這話，佟雅不由得看了眼明南，不明白此時皇後娘娘去廖貴妃那裏做什麽。
“那我們還是先去見皇上吧。”明南對佟雅道。
佟雅隻得點了點頭，跟著明南去了大殿。
沒想到大殿裏，靖王和齊王都已經到了。皇上也坐在那裏。明南帶著佟雅進去之後，對皇上行了禮。
皇上讓人給明南看座，卻並沒有讓人給佟雅看座。
佟雅老實在站在那裏，明南也陪她站在那裏。
“二皇子這是要當麵駁朕的麵子嗎？”皇上見明南不坐，有點生氣地道。
明南隻得在座椅上坐了下來。
皇上看向佟雅道：“今天要不是看在二皇子的麵子上，朕是絕對不會再見你的。因為你，最近這段時間朕都有點煩了！”
聽到皇上的抱怨，佟雅忙跑了下來道：“都是臣妾的錯！”
“你也別說是你的錯了，”皇上對佟雅道：“你就說說你今天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朕！”
佟雅看了眼齊王，對皇上道：“皇上，臣妾並沒有逃走，臣妾是被齊王派去的人帶出宮的。他們不僅把臣妾帶出了宮，還帶出了城……”
“哦，是嗎？”皇上不經易地瞟了眼齊王，問佟雅道：“難道你這樣說，朕就要相信你嗎？”
“皇上，”佟雅繼續道：“臣妾後來落入了麻瘋的手裏，麻瘋可以證明臣妾說的都是真的。”
“哼，”皇上不由得冷笑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朕更清楚，他說的話也能相信嗎？”
佟雅抬頭望向皇上道：“以麻瘋現在的情況他是不可能會幫我說話的……”
“所以，”皇上盯著佟雅道：“他可能會幫著別人說話的……”
“他應該隻會說事實。”佟雅輕聲地道。
皇上看了看在大殿上的幾個人道：“誰能證明他說的是事實呢？”
佟雅沒想到，不管她說什麽，皇上總能找到理由把她給駁回來。皇上這是明顯地要給她製造麻煩啊！
見佟雅不再說什麽，皇上看向齊王道：“她說的是真的嗎？”
齊王也忙跪下來道：“父皇，臣絕對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再說皇城戒備如此森嚴，臣的人又怎麽可能可以如此隨意地進入皇城呢？更何況是那多重戒備的地牢？”
“你的意思是說，你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個叫什麽麻瘋的卻做到？”皇上盯著齊王道：“我如此戒備森嚴的皇城，竟然連一個麻瘋那樣的人都關不住？”
“臣不是這個意思！”齊王被皇上這麽一反問，不由得慌道：“臣絕沒有這個意思，臣的意思是，意思是……”
隻不過他意思了半天，也沒說出到底是什麽意思！
皇上輕歎了口氣道：“要說宣王妃能從地牢裏逃出去，怎麽說朕都不會相信！肯定是有人在宮裏動了手腳！可是動手腳的卻不一定隻能是齊王，是不是啊，靖王？”
說到這裏皇上又轉過頭去問靖王。
佟雅簡直要被皇上給弄糊塗了，不明白皇上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像要把每個人都訊問一遍，倒讓人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麽了。
靖王聽到皇上問他，便道：“皇上說的對！”
“嗯，”皇上對靖王的回答很滿意，於是接著問道：“那靖王覺得還有誰能在宮裏動手腳呢？”
靖王想了想道：“雖然宮裏的人很多，但是可以調動皇城裏的侍衛，又能調動地牢裏的人，除了王爺以上的，恐怕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那靖王也可以了。”齊王不由得轉頭看向靖王道。
“嗬，”靖王聽到齊王這麽一問，不由得一笑道：“以本王和宣王妃的關係，大可以正大光明地把宣王妃救出來，不可能會犯這麽愚蠢的錯誤，讓宣王妃背一個逃獄的罪名！這樣的罪名可是死罪！其他的一切罰責都不算的話，這個罪也能要了宣王妃的命！”
“那，”齊王想了想道：“誰又知道靖王心裏是怎麽想的呢？也許靖王想要嫁禍給別人呢？再說了最近靖王與宣王妃的關係好像因為晳兒公主的事情很緊張吧？又會不會是靖王心裏很不舒服，所以想借機給宣王妃點教訓呢？”
“這可不是教訓那麽簡單。”靖王並沒有因為齊王的這些話而生氣，他的臉上一直保持著一種平靜，好像自己心底無愧，什麽事情也不會讓他驚訝失措！
“好了！”麵對兩個人來回的鬥嘴，皇上有點不耐煩了。皇上看向明南道：“二皇子不是說抓住了麻瘋嗎？那就把他帶上來，讓朕問問他。”
聽到皇上吩咐，明南讓人把麻瘋帶了上來。
麻瘋跪在地上，一邊磕頭，一邊嘴裏不停地對皇上道：“皇上，饒命啊！我都是受了宣王妃的指使才這麽做的……”
麻瘋的話讓佟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有點驚訝地看向麻瘋，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就轉變的這麽快，這是要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她的身上嗎？
“是嗎？”皇上反問了句。
麻瘋忙繼續道：“是的，皇上。其實那天我是和宣王妃一起出的宮。當時我還很好奇，不知道宣王妃要做什麽，為什麽要帶上我。一開始我以為她是要帶我去接受審訊，可是走著走著，我們便出了宮，然後一起又出了城，最後，我被從馬車上扔下來……”
佟雅聽了感覺自己都有點想笑了。這個麻瘋編話的能力可不一般啊！簡直可以去演戲了，說不準還能拿個影帝什麽的！
“宣王妃，”皇上問佟雅道：“他說的是真的嗎？”
佟雅搖頭道：“我根本沒有見過他，直到我回到了宣王府……”
“是的，皇上，”麻瘋忙又接上佟雅的話道：“因為是宣王妃帶我出的宮，我知道這是死罪，所以哪裏都不敢去，隻得去宣王府找她……”
“那你為什麽要帶她走？”皇上盯著麻瘋問道。
麻瘋忙解釋道：“皇上，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我當時慌了，我很怕死……我隻想到一點，就是隻要和宣王妃在一起，就算被抓到了，因為是宣王妃帶我出的宮，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這時靖王卻笑了。
靖王的笑讓麻瘋那瘋逛吐糟的話停了下來。
“靖王是不相信我所說的嗎？”麻瘋望向靖王問道。此時皇上也看向靖王。
但是靖王隻顧著自己笑，卻並沒有回答麻瘋的話。
這時本來跪著的麻瘋突然站起身來，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麽大秘密似的！他指著靖王對皇上道：“皇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邊說邊看向靖王道：“是靖王，是靖王幫助宣王妃逃出了皇城……”
“如果是本王，”靖王盯著麻瘋道：“那為什麽要帶上你呢？”
“因為靖王想嫁禍給我！”麻瘋大叫著道：“靖王之所以安排這一切，就是想替宣王妃洗脫罪名，然後把這一切都嫁禍到我的身上！現在你們做到了，皇上開始懷疑我了，馬上宣王妃就可以洗白了……”
“齊王，”麻瘋的話還沒有說完，靖王好像已經聽得不耐煩了，便對齊王道：“聽說那天你和宣王妃一起去了宣王府？”
齊王看了眼麻瘋，答道：“是的。”
“那麻瘋當時帶著宣王妃，從什麽地方離開的？”靖王看著齊王繼續問道。
齊王老實答道：“當時麻瘋說要本王準備馬車，所以本王便去準備馬車。沒想到等本王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見了。”
聽到齊王這樣說，靖王轉頭問麻瘋道：“那你從什麽地方離開宣王府的？”
“我是從宣王府的地道離開的。”麻瘋很是認真地道：“因為之前我逼迫宣王府的那個妾，所以知道在她的房間裏有個地道。”
麻瘋把這一切解釋得滴水不露，讓佟雅都不由不佩服他了！
“那地道外的那輛馬車，也是那個妾給你安排的？”靖王接著問他道。
“不是。”麻瘋忙搖頭道：“我當時帶著宣王妃很慌張，以為是她安排的，可是最後那輛馬車去了驛站，我才知道自己上當了！”
“上了二皇子的當嗎？”聽到麻瘋這樣說，靖王不由得一笑道：“父皇，我看這件事情已經有眉目了，一切的幕後指使都是二皇子！而且我懷疑二皇子和麻瘋是一夥的，他利用麻瘋對付了袁束，現在他又想利用麻瘋幫宣王妃洗白！他就是那個在幕後指使一切的人！”
靖王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愣住了！怎麽繞來繞去倒是繞到明南的身上去了？當所有人都看向明南的時候，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而是和之前一樣看著眼前的一切。
而麻瘋此時也有點愣住了。他在腦袋裏快速地把這一切想了一遍，想知道把這件事情推到二皇子的身上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的心裏當然清楚這幕後的人到底是誰？隻是靖王突然這樣說，難不成是個陷井？
“皇上，”麻瘋開口道：“肯定不是二皇子。難道二皇子有出入皇城的本事嗎？這是不可能的！”
皇上的眉頭此時也皺了起來。他本來想把事情給攪亂的，現在沒想到事情真的越來越亂了，連他自己都快要抓不到頭緒了。
“二皇子，”皇上轉過頭問明南道：“你怎麽看？”
“皇上，”明南起身對皇上道：“這事是南越的事情，一切都由皇上作主！至於牽扯到我的，我隻希望看到證據，其他的我不便多說，也不想多說，免得落人口實，惹下不必要的麻煩！”
皇上點頭道：“朕知道。隻不過這麻瘋是你帶來的，現在他說他是被宣王妃陷害的，你該不會也上了宣王妃的當吧？”
聽到皇上這樣說，佟雅不由得一怔！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這裏的每個人都有把真的說的假的，而且眼睛都不眨的本事！皇上此時是想把事情再推到她的身上嗎？
“皇上，”明南回皇上的話道：“我敢向皇上保證，這件事情之前我確實完全不知情！”
“但是，”明南接著對皇上道：“因為我與宣王妃的關係，我確實一直派人跟著宣王妃。我也可以向皇上保證，當時宣王妃出宮的時候，並沒有與麻瘋一起！”
聽到明南這樣說，麻瘋的臉一下子變了！他本來說這件事情與明南沒有關係，可是現在明南卻說他在說謊！他是要給自己挖坑嗎？
“二皇子，”麻瘋看向明南有點尷尬地道：“你不能為了宣王妃就對皇上說謊吧？你這樣是救了宣王妃，可是害了我啊！”
“你這樣說就錯了！”明南看向麻瘋道：“首先本皇子並沒有說謊！其實本皇子已經抓住了當日送宣王妃出宮出城的人，若是皇上需要，我可以馬上把他們帶上來！”
明南的話讓齊王的臉色也變了！可是齊王心裏卻有點不敢相信。因為上次的那批人已經全都被處理了，怎麽可能還有人活著呢？還被明南抓到了？這是不可能的！
這時，麻瘋也偷偷地望向齊王，想向他去證實明南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齊王那自己都有點驚訝的表情落在麻瘋的眼裏，讓他在心底不由得咒罵了起來！
“原來二皇子還抓住了那些人？”皇上也有點驚訝。因為這實在是件很帶有轉機的事情。如果那些人出現指向了幕後的人，那佟雅真的就可以從這件事情中擺脫出來了！
明南對皇上點頭：“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不想提，也不想讓那些人出現。他們在完成那件事情之後，差點送了性命，所以我不想再給他們帶來傷害。”
明南的話不得不讓人相信，因此皇上轉頭看了看齊王和靖王，但目光還是不停地在齊王的身上來回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