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和親重要嗎
當佟雅被帶進大殿的時候，大殿裏麵已經坐滿了人。進去的時候佟雅還愣了下，不知道皇上這次為什麽讓這麽多人聽審，心裏不禁有一陣陣發毛。
就算佟雅沒有抬頭看，但是餘光還是看到了齊王，靖王，還有明南！皇上把明南也請來了？這件事情與明南又有什麽關係？還是說皇上是故意這麽做的？
而大殿前麵的高位上坐著皇上，皇後還有廖貴妃。說來說去，這女人的案子還是屬於後宮的。
此時佟雅已經行完禮跪在那裏。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地方也跪著一個人，那個人看樣子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全身都是血跡，頭發亂糟糟的，身上帶著枷鎖，頭低低地……隻是當佟雅作餘光打量他的時候，那個人突然也側過頭來看了佟雅一眼，差一點把佟雅嚇過去……那個人是麻瘋！雖然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像個人了，但剛才看佟雅的那一眼卻帶著精明的微笑，好像這次注定佟雅又將栽在他的手中！
這時皇上開口道：“今天請各位來，是想了結下北湖袁束的案子。具體的情況朕就不用多說了，大家也都清楚。現在就想知道這背後的凶手到底是誰！朕要把他給抓出來，然後送到北湖去，也好給北湖一個交待。”
“皇上，”齊王站起來道：“這個麻瘋已經交待，此事他完全是受宣王妃指使的。總不能把宣王妃送到北湖去？”
說完，齊王還有點可惜地看了看佟雅。他這話已經完全把責任推給佟雅了，好像皇上根本已經沒有必要再審問下去，隻需要考慮如何把佟雅送往北湖就行了。
皇上看向佟雅道：“宣王妃，你有什麽好說的？”
佟雅不由得道：“我很想知道齊王是憑什麽樣的證據證明他是受我指使的，難道僅憑一個不男不女的人一麵之詞嗎？”
聽到佟雅的話，坐在那裏的人都不由得好奇地看向麻瘋。麻瘋聽到佟雅的話，全身顫抖著。他抬頭望向佟雅，眼裏充滿了憤怒！
“宣王妃怎麽知道他是不男不女？”齊王看著佟雅問。那語氣好像是說你們果然是一夥的，要不然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呢？
“哼，”佟雅冷笑道：“若是我不知道，我又怎麽可能從飄香酒家跑出來呢？”
“你既然知道，”齊王盯著佟雅問：“那為什麽不告訴殿下，而讓殿下遭受如此的折磨和打擊呢？”
這時佟雅抬頭望向齊王道：“齊王的意思是說，殿下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一個女人家就能解決得了呢？還是說，我本來就知道這件事情的發展，所以自顧自地跑了，故意留下了殿下一個人？”
聽到佟雅這樣問，齊王剛想答話，便被佟雅搶了先道：“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首先該做的難道不是自己不去飄香酒家嗎？難道我蠢到要把自己暴露在所有人麵前，到時候讓所有的人來指證我嗎？”
“嗬嗬，”齊王這時候倒也是笑了。他盯著佟雅道：“難道宣王妃之前沒有做過這種欲蓋彌章之事嗎？”齊王起身走到佟雅的近前道：“之前殿下遇襲，隻有宣王妃安然無事。當時大家都以為宣王妃也是受害者，要不然不可能那麽明顯地給人留下把柄，可是，宣王妃自己的心裏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佟雅卻抬起頭來直視著齊王的眼睛道：“我心裏一點都不清楚，還請齊王明示！還有，我希望提醒齊王一句，如果一切事情的解釋都隻是靠一張嘴，那審問的時候隻要屈打成招就可以了！”
“你，”齊王沒想到佟雅此時竟然如此的嘴硬。而且這樣看來，想要佟雅認罪，除非拿出非常重要的證據，要不然她一定會死不承認的！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一聲不吭的麻瘋，突然開口道：“皇上，罪人有證據證明是宣王妃指使的！”
他的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佟雅的表情倒是冷淡得很。對於麻瘋這樣的人，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她好像都不會覺得奇怪。
“證據呢？”皇上問道。
這時麻瘋看了眼齊王。齊王便命侍從上呈了一封信。
皇上打開信看了看，然後非常生氣地扔到了佟雅的麵前道：“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皇上，”佟雅隻是看著那封信，並沒有伸手去拿，“臣妾根本沒有寫過一封信給他……哦，不對，臣妾自從今年開始從未寫過信給任何人！”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齊王皺著眉頭問。
佟雅抬起頭來看向齊王道：“臣妾已經寫不出這樣絹秀的字體來了！”廢話，她又不是真的宣王妃，她的毛筆字真的還沒好到這種地步呢。她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連筆都沒拿過！而且就算她拿過了，她寫的字還不如萱兒呢。
聽到佟雅的話，齊王卻是笑了，“宣王妃以為這樣不承認就沒事了嗎？”
“一切聽從皇上處治。”佟雅隻能說自己所知道的，至於皇上怎麽下定論那是皇上的事情。而齊王呢，她管不了齊王那麽多！
皇上沉思了一會兒，問道：“朕當然知道宣王妃並沒有這個能力。就算宣王妃自己有這個想法，也得有人幫忙是不是？可是宣王妃離開京都已經很長時間了，京都早已有了很大的變化……”說到這裏，皇上看向佟雅道：“隻要你說出你身後的那個人是誰，朕可以考慮對你寬大處理……”
佟雅一時沒有聽清楚皇上的意思。她仔細地想了下，有點害怕自己想得是對的。皇上的意思是讓她咬一個人出來嗎？讓她咬誰？沒人提醒過她啊？還是說，這個人根本不需要別人提醒？但是她實在想不出皇上為什麽會這麽想？
想到這裏的時候，佟雅突然想到齊王昨日對自己的談話。當時她還很生氣齊王為什麽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現在想來，難道齊王當時已經是想著讓她這麽做了？還是說皇上之所以這樣說，也和齊王之前上報過有關係？
“臣妾不明白皇上所說的……”佟雅的話還沒有說完，皇上一下子站了起來。大殿上的人明顯地感覺到了皇上身上的怒氣！
皇上離開前扔下一句話道：“那就等你想明白了，再來見朕吧！”
佟雅無比驚訝。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讓皇上如此的生氣。隻是皇上雖然離開了，但是其他人卻沒有一個人離開。
這些人還要審她不成？佟雅不由得心想。
“宣王妃昨天才被關進地牢吧？”這時候廖貴妃開口道：“依本貴妃看，還是要在地牢裏住上一段時間，宣王妃才會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吧。”
齊王附和道：“宣王妃還並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樣的後果。明明皇上是想給宣王妃一個機會的，可是宣王妃卻一點也不領皇上的情。”
對於他們說的這些話，佟雅根本不想回應什麽。他們說的隻不過是想幹擾她罷了。隻有皇上的決定才真正對她具有殺傷力。
見佟雅還是那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齊王先站起來告辭了。齊王走的時候，把麻瘋也一起帶走了。
而麻瘋走之前還望著佟雅笑了笑。
皇後娘娘則還在那裏喝著茶。佟雅一直跪在那裏，說實話，她跪得腿都有點疼了，頭也有點暈。此時她倒希望自己能直接趴在地上就好了。
“你就沒什麽想對本宮說的？”皇後娘娘這時才抬起頭來望向佟雅問道。
佟雅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皇後娘娘不由得歎了口氣道：“本宮是不明白你們到底是怎麽想的，難道真的要把大家都逼入死胡同才算結束嗎？”
“皇額娘，”靖王此時也開口道：“我看他們都是有各自的打算。現在就算皇額娘想操心也操不成了。”
“好吧。”皇後娘娘也起身道：“那本宮就先回去了。”說完，皇後娘娘也離開了。
靖王看向明南道：“二皇子，如果本王猜的沒錯的話，你應該不會放著宣王妃不管的吧？”
聽到靖王這樣說，明南抬頭望向靖王道：“靖王有話請直說！”
“本王可以幫你們，”靖王突然看了眼佟雅對明南道：“但是本王有一個條件。”
“靖王請說。”明南對靖王道。
佟雅卻對靖王突然的幫忙有點迷惑不解。之前靖王一直明哲保身，再加上最近一直被齊王壓著，他自己卻選擇了默默承受。現在突然要幫忙，讓佟雅有點意外。
靖王看著他們道：“本王隻不過希望二皇子知道感恩。”他這話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他隻不過是拉攏明南，為自己的將來鋪路。
“嗬，”明南卻是笑了。
見明南笑，靖王有點不解。
明南解釋道：“隻要宣王妃和靖王還是親戚，本皇子就一定也和靖王是親戚。”
聽到明南這樣的話，倒讓靖王吃了一驚。當然明南說的話是他所想要聽到的，可是他從未想過明南和宣王妃會是這樣一種關係，他之前隻不過是想幫助他們，而他現在知道明南不僅要救佟雅，更要和她在一起！
以宣王妃現在的身份，除了光明正大地嫁給他外，好像並沒有其他可以解決的辦法。難道二皇子是想娶宣王妃嗎？這在靖王看來根本就是不要能的事情。
明南見靖王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便站起來走到佟雅的身邊，把她扶了起來。
此時因為跪的時候太長，佟雅身上根本沒有一點的力氣，隻能輕輕地靠在明南的身上。明南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佟雅對他搖了搖頭。
靖王也走到了他們的身邊。他看著他們道：“本王從沒想到你們是這種關係。現在本王知道應該如何幫忙了。二皇子可要記住自己所說的話。”
明南對他點了點頭後，靖王就離開了。
“我送你回去。”明南對佟雅道。
“嗯。”佟雅對明南點了點頭。明南扶著佟雅出了大殿，兩人坐上了明南進宮的馬車，往地牢的方向駛去。
“對不起，”明南對依偎在自己懷中的佟雅道：“讓你受苦了。”
“現在說這些太早了，”佟雅對他笑道：“還沒到真正受苦的時候呢。”
明南心疼地看著佟雅，發現她最近瘦了好多。而且以她現在的身體，呆在地牢裏恐怕是會更加地受罪，更別提其他了。
“我會想辦法讓你早點出來的。”明南對佟雅道。
佟雅考慮的卻並不是這個問題。她看向明南問：“皇上希望我咬誰？”這個是她一直沒有想明白的問題。
“隻有兩個人，”明南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焦慮，“除了我便是靖王……”
“什麽？”佟雅吃驚地道：“皇上還希望我咬出你？”
明南搖了搖頭道：“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想清楚。今天聽到皇上這麽問的時候，我才知道。不過看起來靖王心裏也對這件事情充滿了焦慮，要不然他不可能這麽快改口說要幫忙的。”
“那我該怎麽辦？”佟雅很是擔心地問道。
明南對她道：“你今天做得很好。沒有給任何人有任何的把柄……”就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還未等明南開口問，車夫便道：“二皇子，有人要見你。”
明南不由得看了眼佟雅，他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誰要見他。不過應該是宮裏的人，於是他把佟雅留在馬車上，自己走了下去。
看到婉玲的那一刻，明南有點為難。早知道他可能就不下馬車來見她了。
婉玲見明南下了馬車忙跑到明南的麵前，哭著問：“為什麽？”
明南不知道如何回答她，隻好道：“婉玲公主，我想我們之間並沒有緣份……”
“難道二皇子是不想在南越和親了嗎？”婉玲盯著明南問：“二皇子明明是來和親的啊！現在除了我已經沒有更造合的人選了，二皇子為什麽還要拒絕呢？”
婉玲的這番問話，讓明南想起自己進宮前，謝能對自己所說的，和她這話幾乎一模一樣。他到底要不要和親？還是說，有些事真的比和親還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