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誰願意為誰受委屈
晳兒的狀況看在葉茂的眼裏，讓他很是著急！可是他又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安慰晳兒，隻能看著她心痛，卻又無可奈何。
其實葉茂有看向自己的額娘。佟雅也知道葉茂是想讓她幫忙，於是她起身走到晳兒的身邊，對她道：“晳兒，還是別喝太多了，要是不想玩，我陪你到荷花池邊走走？”
誰知佟雅的好心並沒有換來晳兒的領情！她不僅不領情，反而一下子站起來，轉身麵對著佟雅，瞪著她道：“王妃不是不喜歡我嗎？怎麽裝得這麽好心？”
晳兒這樣大聲地一說，讓佟雅有些尷尬。畢竟這裏可不僅僅是她們兩個人，晳兒難道就不顧場合，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嗎？
一旁的婉玲想站起來替佟雅說話，還未開口，佟雅已經開口了。
“若是晳兒公主不喜歡我，那我便讓侍女過來……”佟雅望著晳兒道。
晳兒卻是冷笑了聲：“我為什麽要離開？我就要坐在這裏，我就是喜歡喝酒！還是說王妃不想我呆在這裏玩？王妃不是答應皇額娘讓我和二皇子結親嗎？那我就來討好二皇子好了！”
她的話讓一旁本來想幫佟雅說話的婉玲，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袁束則是看著這一切有點想笑。沒想到自己今天來還能看一出好戲，原來自己說王妃與靖王不信任的事情，現在已經在這件事情上體現出來了！
隻是晳兒的舉動落在葉茂的眼裏，本來心疼她的眼神，變成了莫名奇妙的打量，接著便是憤怒！不管怎麽樣，晳兒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樣懟自己的額娘，讓葉茂很是不舒服！
葉茂一下子站起身來道：“看來晳兒公主是喝多了，來人啊！扶晳兒公主去客房休息！”
涼亭外的侍女跑了進來，想攙扶晳兒公主離開，卻被她給甩了開來！
晳兒公主瞪著葉茂道：“怎麽，世子聽說我要與二皇子結親，心裏妒忌了不成……”
“晳兒，公主！”葉茂打斷晳兒的話，瞪著她道：“你可要注意你說話的分寸和場合！要不然丟的可是你自己的臉！”
葉茂氣得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倒是真的過份了！他一時也沒想到合適的詞語來，就這樣張口就說出來了！這話聽在晳兒公主的耳中，明顯在罵她了！
晳兒把手中的酒杯一下子甩在了地上，走到葉茂的麵前，指著他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不守婦道嗎？你是說我主動勾搭別人嗎？葉茂，你給我說清楚！”
被晳兒這麽一說，葉茂也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點過份了！可是晳兒說的話做的事就不過份嗎？他的臉此時由於被晳兒指責，已經紅了。再加上他之前從未處理過這樣的事情，怕自己說什麽話再刺激這位公主，一時竟然沒有開口。
這時坐在葉茂身邊的明南，站了起來。
他看向晳兒公主道：“晳兒公主可是客人，世子怎麽能這麽對待客人呢？”
晳兒見明南幫自己說話，更是得勢得白了葉茂一眼。然後，她湊近明南，親自給明南倒了杯酒，又親自送到明南的麵前。
“二皇子，”晳兒的臉上這時擠出笑容道：“上次晳兒對二皇子多有得罪，還望二皇子不要與晳兒計較。這杯酒就當晳兒陪罪了，二皇子可一定得喝了！”
明南打量著晳兒，接過她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晳兒此時很是高興。不知是明南配合她讓她高興，還是說她這樣能讓葉茂生氣而讓她高興。因為她時不時就會瞅一眼站在一旁的葉茂。
既然他們兩個已經相談甚歡，佟雅當然也就不再站在那裏了。她給了葉茂一個眼神，葉茂便氣乎乎地從涼亭裏走了出去。
佟雅跟在葉茂的身後也走了出去。婉玲本來也想著去跟佟雅聊一聊的，隻是麗娘卻示意她仍然坐在那裏。
萱兒被翠枝給帶去玩了。這種場合確實不怎麽適合小孩子！
葉茂來到荷花池邊，不由得很是生氣地用石頭去砸一朵蓮花……
“你怎麽拿一朵蓮花出氣！”佟雅跟在他的身後，勸他道，“她這樣挺符合她的性格的。她若是真的嫁給那個二皇子，我們倒都是輕鬆了，可以很快回涼城去了。”
葉茂轉頭打量佟雅道：“額娘好像很想快點回涼城去。”
“當然了。”佟雅輕歎了口氣道：“我在這裏真是受夠了！每一步都是陷井和危險，真怕不能活著離開京都。”
見自己的額娘這樣說，葉茂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原來額娘一直想回到涼城去，我一直以為額娘很喜歡呆在京都呢。”
“你倒從哪裏看出我喜歡這裏來著？”佟雅不禁問他道。
葉茂看向自己的額娘道：“額娘真的與二皇子……”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佟雅瞪著他問。不明白他這個時候突然提這個問題做什麽，難道還嫌問題不夠複雜，事情不夠多嗎？
被佟雅這麽嚴厲地一問，葉茂倒是低著頭不說話了。
佟雅盯著他道：“你該不會是放不下晳兒吧？怎麽你還想利用你額娘不成？你覺得你娶了晳兒後，是你的日子好過還是你額娘的日子好過？”
現在佟雅都能想象得到，若是葉茂娶了晳兒，那她的日子簡直就是沒日子了！除非她離開王府，要不然，她可別想著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她還什麽都不懂。”葉茂喃喃地道。
佟雅看著葉茂那禁不住替晳兒辯解的樣子，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氣憤！她什麽都不懂？怎麽不幹脆說，她還是個小孩子呢？或者說，她還沒長大？再說了，她可是比葉茂還要大幾歲呢！
“她隻是太天真，不懂得掩飾自己！”見佟雅未說話，葉茂又替晳兒說道。
“嗯。”因為葉茂根本沒有看自己的額娘，所以不知道自己的額娘用一種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的表情看著自己！佟雅順著葉茂的話道：“那你就想著呆會兒怎麽替她收場吧！”
這話明顯是讓葉茂考慮後果了。因此葉茂抬起頭來望向自己的額娘，這才發現佟雅一臉的不高興。
“額娘，”葉茂對佟雅道：“你總該給人長大的機會！”
佟雅聽到葉茂這樣說，忽然想到葉茂曾經經曆的一切。也許他在晳兒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被別人笑話的影子，所以才能那樣感同深受地理解晳兒。
想到這裏，佟雅也不忍再苛責他們，隻得以沉默表示對葉茂的理解。
“我現在突然也能理解額娘之前的事情了……”葉茂突然這樣說，倒讓佟雅不禁愣住了。她想不通葉茂是怎麽理解自己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剛才突然對葉茂的理解而得到了回報嗎？應該不可能吧？
葉茂看著佟雅輕輕地道：“額娘一個人也很寂寞吧？”
這句話聽在佟雅的耳裏，讓她覺得自己很想笑。但是葉茂說得認真，那認真的表情是佟雅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讓佟雅很震驚，好像他真的是真心理解他一樣。
“茂兒，”佟雅深呼了口氣，看向葉茂道：“不管怎麽說，額娘這件事情是不符合現在的道德規範的。額娘隻希望這件事情不要牽扯到王府，若有什麽需要，額娘願意犧牲來保住王府……”
“額娘，我知道，”葉茂打斷她的話道：“不管怎麽樣，茂兒會守著額娘的，絕不讓額娘受委屈！”
葉茂的話聽在佟雅的耳裏，更像是他對她說，等他娶了晳兒之後，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這前提好像應該是他要娶晳兒！
雖然內心疑惑，但佟雅並沒有說什麽。她望向葉茂的時候，隻是很感激他能這樣說，希望他以後也能這樣做到。
就在兩人都默默地欣賞荷花的時候，晳兒突然跑了過來！
晳兒看到佟雅和葉茂站在一起，便離他們一段距離站定道：“葉茂，我有話與你說！”
佟雅與葉茂相互對看了一眼，佟雅便自己先離開了。
說實話，佟雅一點也不喜歡晳兒！晳兒有著現行社會的一切關於女性的封建思想，還有著自己作為公主高高在上而又傲慢無禮的臭德性！可是葉茂喜歡，她又能有什麽辦法？
本來佟雅想回到涼亭去了，半路的時候，被袁束給截了下來。
佟雅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袁束，袁束則轉頭望向涼亭處。原來涼亭裏婉玲正與明南在說著什麽，臉上還帶著羞澀的微笑。
“為什麽二皇子那麽受人歡迎呢？”袁束忍不住羨慕地道：“明明在我們北湖，女人都喜歡健碩的男人，怎麽到了南越，女人反而喜歡小白臉呢？”
“嗬，”佟雅沒想到袁束竟然把明南比作小白臉，不由得笑了。
袁束看向佟雅道：“我倒忘了，宣王妃也喜歡小白臉的。”
“沒辦法啊！”佟雅假裝很無奈地道：“小白臉願意為了你忍氣吐聲，那些所謂的身體強壯的男人會這麽做嗎？”
沒想到佟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反駁，倒讓袁束有點尷尬了。
“那些身體強壯的男人，”佟雅卻繼續道，“不僅不會為了你受委屈，還要強迫你，讓你受委屈，你說女人喜歡哪個不是一目了然地事情嗎？”
佟雅說這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聽到袁束的耳中，很明顯有諷刺他曾經對她用過強，讓她很不爽。
“二皇子難道曾為了宣王妃忍氣吐聲過嗎？”袁束盯著佟雅問道。
佟雅不禁一笑，望著袁束道：“殿下怎麽當真了？我隻不過是打個比方，並不是真有其事。殿下可不能聽者有心啊！本王妃真的是說者無意的！”
“嗬嗬。”袁束實在被佟雅這種胡攪蠻纏的功夫弄得無奈了，隻得笑了一笑。
“我倒忘了，”袁束突然湊近佟雅，貼著她的耳畔道：“我今天來是想幫宣王妃的……”
就在袁束這樣說的時候，婉玲突然從涼亭中走了出來。坐在涼亭中的明南視線恰好這個時候也看向了他們……
婉玲從佟雅的身邊經過的時候，佟雅發現她的眼圈紅了。
“看來，沒有哪一個女人入得了二皇子的眼睛，”袁束不由得歎氣道：“我看他想在南越和親恐怕有點不可能了。”
“你剛才說要幫我？”佟雅卻想著袁束剛才所說的話了。
袁束望向她道：“我想幫忙，也得宣王妃配合才是。”
“你要我怎麽配合？”佟雅不由得盯著他問道。心裏卻對袁束的幫忙存了懷疑。想要幫她，為什麽還要她幫忙？莫不是又想拉著她下水不成？
此時明南突然也從涼亭中走了出來。袁束隻得結束談話道：“以後再找個機會與王妃說吧。”
“晳兒公主呢？”明南走到他們的麵前，望著佟雅問道。
佟雅可不能直接說晳兒正和葉茂在一起呢。而且她心裏也清楚，明南這麽問明顯是故意的！
因此她道：“二皇子若想見晳兒公主，我便帶你過去。”
“那勞煩王妃了！”明南對她道。
佟雅便和袁束告了別，帶著明南往荷花池深處走去……
“你考慮晳兒了嗎？”佟雅一邊往前走，一邊問跟在一旁的明南。
明南卻沒有說話。這沉默讓佟雅很不滿，於是停下來，轉頭望向他……卻未曾想，明南未想到她突然停下來，一下子撞上了她……幸好明南伸手快，把她給拉住了，要不然她一定會跌倒在荷花池裏！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明南把佟雅抱在懷裏，一臉憋著笑的表情。
佟雅想掙脫明南的懷抱，明南卻道：“你再動，若真跌進荷花池可別怪我！”
明知道明南是嚇唬自己，佟雅還是乖乖地不再掙紮。不過她也沒再讓明南抱著，隻不過兩個人靠得特別地近。
明南打量著周圍密密的荷葉，裝作緊張地道：“王妃怎麽把我帶到這無人的地方來了？王妃難不成想做什麽壞事嗎？”
佟雅白了他一眼道：“你別在這做夢了！”
“我也感覺像做夢……”明南伸出手來，緊緊地握住了佟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