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實在幫不上忙
“如果不能讓二皇子和晳兒公主和親，”佟雅小心翼翼地道：“那也讓婉玲和二皇子不能和親，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利益的損失了吧？”
皇後聽了她的話，認真地看了看她之後，好好地想了想。
“可是他總得在我們南越找一個女子，”皇後娘娘還是皺眉道：“這個女子仍然關係到很多的利益。”
“難道就不能讓他娶不成嗎？”佟雅脫口而出道，“他的身體那麽差，我們南越根本沒有人願意嫁給他那樣的人啊！”
“嗬嗬，”皇後聽到佟雅這樣說，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看向佟雅道：“你說這話，好像你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就這麽不想他娶親嗎？”
“不是，”佟雅解釋道：“我也是替晳兒公主擔心。她心裏那麽不願意，若是你非要讓她嫁，總是不大好……”
皇後娘娘也沉默了下來。她自己的女兒，她自己當然是心疼，可是若是自己的地位不保，那自己的女兒怕也是跟著受委屈，那倒還不如給她安排一個，就算她不願意，至少自己在她的身後替她撐腰，也沒人敢對她不好。
“隻是，”皇後娘娘不由得問道：“要怎麽讓他和婉玲的和親也黃了呢？然後讓南越沒有一個人願意嫁給他？”
這個佟雅倒沒想好。
見佟雅沒有話說，皇後娘娘便繼續道：“聽說二皇子在雙玉國也是非常時期。雙玉國的皇上有三個皇子，隻有這個二皇子因為四處休養而常年不在身邊。此時皇上身體每況愈下，正是皇子奪位最激烈的時候。若是此時他與我南越和親成功，回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他真的如你所說，空手而歸，那等待他的真的不知道是什麽了。”
說到最後，皇後還深有感觸地歎了口氣，“生在皇室有時候就是身不由已，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個廖貴妃並沒有生下皇子吧？”佟雅試探著問。
“嗬嗬，”皇後娘娘苦笑道：“利益組合之間的關係，有時候沒到最激烈的時候是分辨不出來的。隻要廖貴妃願意，會有很多皇子願意跟她合作……”
“合作也隻不過是暫時的。”佟雅道：“哪有親母子之間的關係牢靠呢！”
佟雅的話很合皇後娘娘的口味，她聽完不由得哈哈大笑。
“其實，”皇後娘娘看向佟雅道：“我還是希望你能去勸勸晳兒……”
佟雅很是為難地道：“並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我已經勸過了。”
“哦。”這倒讓皇後有點意外。“因為我自己的身世，”佟雅低著頭難過地道：“我勸她的時候，她反駁我說，不希望像我這樣早早地……”下麵不用說，皇後娘娘也聽懂了。
皇後娘娘輕歎了口氣道：“將軍本來身體好得很呢，隻不過是由於戰爭……這哪能當一回事相提並論呢！”
佟雅當然也知道這並不是一回事，可是對晳兒公主來說，結果都是一樣的，因此並沒有什麽區別。
“難為你了！”皇後娘娘安慰佟雅道。
佟雅隻得勉強回了一個微笑。但總算皇後娘娘明白了她的處境，不會再讓她去勸晳兒了。
“昨晚是婉玲讓你送二皇子出宮的嗎？”皇後娘娘突然問。
佟雅點了點頭。
“那該怎麽樣讓婉玲也不願意嫁給二皇子呢？”皇後娘娘這樣說，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佟雅。
可是說實話，佟雅還真不知道。以她昨日所見，那婉玲是怎麽也不肯放棄明南的。她想不出有什麽辦法可以讓那個女孩子放棄。
見佟雅沒有說話，皇後娘娘便讓她先回去了。
隻是佟雅剛回到偏殿，翠枝便對她說，婉玲公主已經等了她好一會兒了！
佟雅忙快步走進殿中，卻發現婉玲正與萱兒在那裏玩耍呢。
“額娘，”萱兒見佟雅回來了，忙迎了上去，對佟雅道：“這是婉玲姐姐，她陪我做遊戲。額娘教我的遊戲，婉玲姐姐馬上就學會了。”
“是嗎？”佟雅對萱兒道：“說明婉玲姐姐和萱兒一樣聰明，是不是？”
小家夥聽到誇她聰明，一下子就笑了。
佟雅讓翠枝帶萱兒出去玩，便讓人給婉玲上茶。
婉玲站在那看著佟雅，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昨晚真是麻煩王妃了！”
“嗬，”佟雅請她坐下，對她笑道：“莫不是你今天就是專門來謝我的？”
“我，”婉玲的臉紅了紅，低下頭道：“我是想向王妃了解下二皇子真正的情況。”
真正的情況？這倒讓佟雅不由得一愣，“難道昨天婉玲公主沒有看清楚？”佟雅心裏忍不住猜測，難不成明南昨天裝的樣子被婉玲發現了？
“不是的。”婉玲忙對佟雅道：“我知道他的身體不是很好，但是王妃送他回去之後，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原來是問這個，倒讓佟雅心裏慌了一下。
佟雅盯著她道：“聽說連皇上也知道二皇子的事情了，這是怎麽回事？會不會影響二皇子的和親啊？”
“不管他的身體怎樣，”婉玲像是被人懷疑似的，忙對佟雅道：“我一定是願意嫁給他的！我不在乎他的身體怎麽樣，我隻想好好照顧他……”說到最後，她自己也覺得不妥，聲音越來越小了……
“為什麽？”佟雅忍不住問，“你和他好像也沒見過幾次麵吧？你為什麽就這麽想要和他在一起呢？也許他並不像你看到的那樣呢？”
“我也不知道，”婉玲輕搖著頭道：“我總覺得他很好。”
聽到婉玲這樣說，佟雅也沒有辦法了。於是佟雅對她道：“其實我覺得他的身體也並不像看到的那樣差……”
“真的嗎？”聽到佟雅這樣說，婉玲很是興奮地問道。
佟雅點了點頭道：“昨夜，差不多馬車出了宮之後，他就好多了。然後他的人帶來了一粒藥給他，然後，他就和平常一樣了。”
“是嗎？”聽到吃藥，婉玲的眼神又有點暗了下去，看來吃藥這種事情對誰來說都是一道坎，想要邁過去，想給自己找給多的理由。
“那王妃，”婉玲突然又想到什麽，忙問道：“那是什麽藥？”
“這，”佟雅想了想，搖了搖頭，“這我可不知道。”想到這的時候，佟雅突然想起自己昨天不是裝著明南的藥嗎？自己給他的時候他也沒有接。於是佟雅忙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腰間，可惜什麽都沒有！她這才想起自己早晨沐浴更衣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那個藥瓶，看來被明南給拿回去了。
見佟雅奇怪的樣子，婉玲忍不住問，“王妃在找東西？”
“我記得，”佟雅解釋道：“我昨天有偷偷藏了一粒藥在衣袖裏，可是現在不見了。可能我不小心把它給弄丟了。”
婉玲也露出了一臉失望的表情。
“你也擔心他的病嗎？”佟雅看著婉玲問。
婉玲點了點頭，忙又道：“不是。我是希望能幫上他，把他的病治好。”
“他這種病是一種緩慢的病，”佟雅安慰她道：“好像並沒有什麽大礙，隻要調理好就行了。再說了，聽說他去過很多的地方，一定也拜訪過很多的名醫，就算你想幫忙可能也幫不上的。”
“唉，”婉玲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其實我認識一個隱居在京都郊外的一個名醫，我很想帶二皇子去看看，可是二皇子一定不會跟我去的。”
聽到婉玲這樣說，佟雅也沒吭聲，畢竟她也不敢私自替明南作決定，還是不要搭話的好。
“要是能先弄到二皇子的藥，”婉玲繼續道，“拿去給他老人家看一下，也行，可是……”說到這，婉玲一臉乞求地看向佟雅。
佟雅就當看不懂，也歎氣道：“這個確實比較困難……”
“王妃能不能去驛站看下二皇子？”婉玲突然道。可能她本來以為王妃一定會幫忙的，卻沒想到，王妃一直故意回避，讓她不得不直接開口！
不過她這樣一說，倒讓佟雅嚇了一跳！她現在可不敢再往明南麵前送了，誰知道會送出什麽來？再說了，她萬一……想到這，佟雅的心裏不由得一慌，自己竟然把買藥的事情給忘了！
婉玲見佟雅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以為自己說的話冒犯了她，忙認錯道：“王妃別生氣，都是婉玲自己太自私了，隻想著自己，忘了王妃也是個女人，王妃千萬別生氣……”
佟雅望向她道：“這件事情我實在幫不上什麽忙。我看婉玲公主還是再想其他的辦法吧。”
聽到佟雅這樣說，婉玲的眼圈都紅了。好像她能找到佟雅已經是自己唯一的辦法了，若是佟雅不幫忙，她實在找不到其他人幫忙了。
看著婉玲那樣委屈地走出偏殿，佟雅心裏也不好受。但是她實在也沒有別的辦法，現在她可不敢再去見明南了，自己簡直就是對他毫無抵抗力，隻有自己吃虧的份！
隻是她很快便想到，自己得趕緊去買藥，要不然時間長了就更麻煩了！於是，她趕緊讓翠枝去請了一個出宮的旨，說想回王府去。皇後娘娘以為她在這裏呆得不習慣，便允許她出宮了！
坐在馬車裏，萱兒在佟雅的身旁，翠枝也跟著她。佟雅想著，自己該怎麽去買藥呢？還有，應該到哪裏買藥呢？
再說，自己又怎麽開口買這種藥呢？想到這些都是頭疼的事情！還有，那個明南，明明自己就可以幫忙的，偏偏什麽都不願意幫，真是氣死她了！
突然，佟雅想到，也許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回到王府的時候，恰好葉茂在府上。葉茂看到佟雅突然回來還吃了一驚。他也聽說了二皇子的事情，以為皇後娘娘暫時肯定要把自己的額娘留在宮裏，卻未曾想，她卻回來了。
“你好像並不想看到我。”佟雅看到葉茂那一臉驚訝的表情，不由得瞪著他道。
葉茂忙反應過來道：“額娘與二皇子走得那麽近，皇後娘娘怎麽不留你在宮裏幫忙呢？”
“你說話給我注意點！”佟雅很是嚴肅地道：“如果你這些是你所希望的，你盡管說，但是如果這並不是你心裏所想的，麻煩你還是不說為好。”
見自己的額娘突然生氣，葉茂的眉頭皺了皺道：“額娘莫非在宮裏被人欺負了？怎麽一回來便朝我發火？”
“你以為什麽事情都隻有你發火的份嗎？”佟雅盯著他道：“我難道就不能發火？還有，在這裏知會你一聲，今晚我要去遊花坊，你派個侍衛跟著我。”
“什麽？！”葉茂瞪大了眼睛，“你晚上去那裏幹什麽？”
“我去見見花姑娘不行嗎？”佟雅對葉茂道。
葉茂很是堅定地道：“不行！”
“為什麽不行？”佟雅很是生氣地問道。
“你一個婦道人家為什麽要去那種地方？”葉茂大聲道：“就連男人去那裏都會被誤會什麽的，何況是額娘你？”
“皇子和靖王都去過，怎麽沒有誤會？”佟雅反駁道：“我一個女人去見一個女人，能有什麽誤會？”
“不行！”葉茂搖頭道：“那是什麽地方？那能是女人去的地方嘛！”
雖然佟雅也知道和理解葉茂的憤怒，可是除了這個，她根本想不到還有什麽其他的方法，難不成讓她等？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來報，說有人找王妃。
佟雅和葉茂都愣了下。佟雅剛剛回府，就有人找上門，難不成專門派人盯著她的不成？葉茂忙問是誰，下人說是靖王府的人。
“靖王府誰找你？”葉茂懷疑地看著佟雅問。
佟雅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麽知道？”葉茂那一副根本不相信她的樣子，真的讓她非常的生氣！
“請進來吧！”葉茂隻得道。
誰曾想，進來的人竟然是上次在靖王府見到的玉碧姑娘！她特意將自己的臉用絲巾遮了一下，等她見到王妃的時候，才摘下來。
葉茂看到她也是愣了下，不過，很快他便離開了，隻留下她們兩個人。
佟雅打量著玉碧，很是不解地問：“姑娘你找我有事？”
“實不相瞞，”玉碧對佟雅道：“一直想找王妃，隻是王妃呆在宮中，而我不便進宮。這次聽說王妃回府了，便過來見王妃。”
“什麽事情啊？”佟雅皺著眉頭問。看來真的有什麽事情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