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說出心聲
蕭庭雪根本不知道外麵出了什麽事情,她被趙子煜抓過來關在了這個地方,現在她也想明白了。夜淩君想要篡奪皇位,但是被夜瑾岑知道了,肯定是沒有成功的,否則,趙子煜怎麽會好好的站在那裏。
現在她被關在這裏,連夜淩君被關在哪裏都不知道。她想打聽消息卻什麽都不知道。不管怎麽樣,她是蕭家的女兒,父親不會丟下她不管的。夜淩君這顆棋子算是廢了,但是無論怎麽樣,她都是蕭家的女兒,父親再怎麽樣也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她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知道等了多久,礙於夜瑾岑沒有下令處置她,也礙於丞相大人的身份,她在這裏的日子過得還算好,但是沒有人跟她搭話,她現在完全不知道做什麽。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牢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丞相大人,您怎麽親自來了,這裏地方髒,怎能勞煩您老親自來,您想要找誰,我去給大人您叫來。”
“不用了,我親自去。把裏麵的門打開。”蕭衡眼眸深深的望了一眼裏麵的那間監獄,他記得很清楚,當初他被夜淩逸抓起來,也是被關在這裏。也是那時,王瑛帶著她來說先想要和蕭家斷絕關係的。沒想到這一年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現在早已物是人非,所有人都說他必死無疑,但是他卻活下來了。
“大人,這裏麵關的可是重犯,上麵說了,沒有旨意是不許去探望的,更別說開門了。”獄卒有些為難的開口看著蕭衡。他顯然不知道蕭庭雪到底是什麽身份。也對,他一個身在天牢的獄卒,怎麽知道這麽多事。他隻是知道蕭衡有一個女兒,便是當今皇後娘娘,但是完全不知道還有一個女兒嫁給了襄王。
蕭衡輕輕地笑了笑,“我也是奉了陛下的口諭來探視我女兒的,若是你不放心,可以問陛下。”
“不敢不敢。”獄卒瞬間反應過來了,趕緊帶著蕭衡走到最裏麵的那間牢房,給蕭衡打開了牢房門,然後恭敬的開口道,“丞相大人,您慢慢說,小人在外頭看著。”
看見蕭衡的那一刻,蕭庭雪心裏提著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她看著蕭衡,趕緊跪在地上,“父親,求您救救女兒吧,女兒還不想死啊,女兒再怎麽說也是父親的女兒啊,父親,您救救我吧,我不想呆在這裏了。父親。”
“我已經向陛下開口了,陛下同意過些日子會放你出去,你隻要再等幾日就好。”蕭衡並沒有扶起蕭庭雪,而是將手上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然後坐在了一旁的床上。“襄王妄圖篡位,但是被陛下識破,現在整個襄王府被抄家,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人全部處死,但是卻唯獨放了你。”
聽到自己能活,蕭庭雪別提有多高興了,她激動的從地上站起來,坐在了蕭衡身邊,高興的拉住他的胳膊,“父親,您說真的,陛下真的願意放了我。”
“但是從今以後,你便不是我蕭家的女兒,你不能回蕭家也不會回柳家,若是你想留在這長安城裏,你便要自生自滅。”蕭衡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本來陛下是想殺了你的,現在能留你一條命,保住你的性命已經實屬不易了。從今以後,我蕭衡再也沒有你這個女兒了。”
蕭衡的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本來高興的不行,但是現在如同一盆水潑下,她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你說什麽?什麽叫我不能回到蕭家,什麽叫我不再是蕭家的女兒,父親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打量著襄王府倒台了,父親也不想認我這個女兒了唄。父親你的眼裏隻有蕭清月這個女兒,何時有過我。”
“從小我便將你和你姐姐一視同仁,本以為你是個好孩子,但是你看看你現在做了什麽事情。你和你的母親做了多少事情,還想讓我一筆一筆的跟你算嗎?當初也是在這裏,我即將被夜淩逸處斬,你們母女要跟我們蕭家斷絕關係。後來我非但沒有死,還是重新回到了丞相的位置上。我自問這些年,待你一直很好,就連知道你和你娘這樣對我之後,我也不計前嫌。當初嫁給襄王,是你執意如此,你說你不會後悔,但是襄王現在一出事,你也是像之前一樣,恨不得立馬脫身。”蕭庭雪執迷不悟的樣子,最終還是引起了蕭衡的怒火。
“父親你何時做到一視同仁,就連這次也是一樣。”蕭庭雪站起來,低下頭看著父親,“你從小就偏愛蕭清月,沒錯,我是不如姐姐那麽優秀,可是我至少也還是你的女兒,但是整個長安城裏,隻有幾個人知道蕭家還有二小姐,更多的人知道的是蕭清月。怎麽,蕭清月能嫁給皇家,成為高高在上的皇後,而我就不能,憑什麽,就憑我是庶女?父親,你這個叫一視同仁?當初你跟襄王商議大事,我本來以為,這次你會站在我這邊,但是你沒有,你還是站在了夜瑾岑這邊,幫著蕭清月。這麽多年,蕭清月有的我都沒有,憑什麽,我不服氣。”
蕭衡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你想要嫁給襄王的時候,我問過你,你會後悔嗎,你說你不會。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問這一句嗎?你知道自古以來成為皇室中人隻有兩種結局,一種是家破人亡,一種是富貴無極。若是你富貴無極便是最好,若是你有一日做錯了什麽事情,家破人亡該如何,你姐姐嫁入皇家,身份這麽尊貴,也難保不會受折磨,她受了多少苦。我不讓你嫁給皇家,也是因為我不想再讓我的另一個女兒再步同樣的後塵。”
“說了這麽多,現在也於事無補了,父親,我想問你,若是今日關在這裏的是蕭清月,那爹你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受了多少折磨,不是還是坐上了皇後的寶座?而我真正想要的,不過就是得到世人的認可,為何是這樣的難?”
“若是今日關在這裏的人,是你姐姐,我不會救,也不會開口。”蕭衡看了一眼蕭庭雪,“因為我相信她不會做這些事情。雪兒,你知道我最寒心的是什麽,不是你說的這些話,而是你做的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蕭家是你未來最堅硬的靠山,而你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毀了自己的家人,毀了整個蕭家。你本該安安穩穩的嫁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做一個嫡妻,但是你寧願做皇室的妾室。”
蕭庭雪將眼淚擦幹,苦笑著看著蕭衡,“父親,哪怕您把對蕭清月的疼愛分給我一點,我現在也不會這樣,我也不想變成這樣。父親,我變成這樣的人也怪你啊。你以為我真的想做襄王的側妃嗎?難道我不想做嫡妻嗎?我也想。但是隻有嫁給襄王,成為襄王的女人,我想做的一切才能夠實現。我何嚐不知道夜淩君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但是我和他同病相憐,都是想要讓所有人都看看,我不比別人差。”
“所以,你就想要殺了你姐姐?”
“對,我要殺了她。”她現在已經瘋了,她完全不管不顧了,她要把心裏所有想說的話全部都吐出來。“隻有蕭清月死了,他們才能關注到我這個蕭家二小姐,她是厲害,能當上皇後,所以我要殺了她,我要讓她嚐嚐一無所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