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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夫君

  聽見雲酈的聲音,他扭頭,冷淡瞅她一眼,起身往床邊走。


  雲酈心道,幸好她今夜回來了,否則這人將來有的哄,她跟著他走過去,低眉順眼道:“世子。”


  裴鈺安早已換好睡覺的褻衣,聞言沒看雲酈一眼,自顧自躺在床上。


  雲酈接下外裳,小心翼翼爬上床,裴鈺安睡在外側,雲酈要去裏側,免不得有些肢體接觸。


  裴鈺安很是冷淡,從始至終,睫毛都沒動一下。


  初夏夜間氣候不熱不涼,翠鳥在窗外樹鳴啼。


  雲酈在他身邊躺下,支著頭看他半晌:“世子。”


  裴鈺安沒應。


  雲酈沉思半晌,手伸向他脖下,裴鈺安忽地睜開眼,抓住她手腕,雲酈討好地道:“世子,我隻是許久沒見姐姐了,你不會這麽小氣吧,而且姐姐一睡著,我就來找你了。”


  裴鈺安漆黑潭目看向她,然後忽歎了口氣,直接將人壓在身下。


  雲酈驚呼一聲:“世子。”


  半晌後,雲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她蹙眉問:“世子,你不是說不能懷孕的嗎?”


  裴鈺安聲音微啞:“我喝避子湯了。”


  雲酈乍聞此言,登時瞪大雙眸:“避子湯,男子也有避子湯?”她見多識廣,但還沒見過給男人喝的避子湯。


  “當然有。”裴鈺安低笑一聲,“且喝上一次,能管一月。”


  雲酈怔了怔,低聲問:“可會對身體有礙?”


  “不會。”裴鈺安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眼睛,然後拉開兩人距離,目光落在她臉上,不容置喙地提醒道:“酈酈,你知道什麽是夫君嗎?”


  “是什麽?”


  裴鈺安眸光沉沉,一字一詞,仿佛要鑽進她心底:“是你最重要的人,知道嗎?”


  雲酈摟緊他的脖子,低低地道:“我知道的。”她並不介意哄哄他,更不介意對他撒謊。


  裴鈺安垂眸看她,心中稍定,那股不滿和空虛也被她乖巧的姿態填補。


  她愛他,沒有他就活不下去。姐姐固然重要,卻也比不過他的位置。


  所以,她才會在趙漁睡著後,迫不及待地回來陪伴他。


  架子床的搖擺聲持續了一個多時辰,裴鈺安停下動作,為她擦洗後,才抱她睡去。


  漫天黃沙中,鮮紅的血在她眼前散開,雲酈低下頭,姐姐兩個字還沒來得及叫出,就瞧見趙漁胸口的血窟窿。


  她猛地睜開眼,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映入眼簾的是被燭光映照得朦朧的紗幔,她吐出一口濁氣。


  裴鈺安睜眼,見雲酈額上一片冷汗,他皺眉道:“不舒服?”話罷,就要起身去請大夫。


  雲酈伸手拉住他,驚魂不定道:“我做了個噩夢。”


  裴鈺安看他幾眼,去桌邊倒了杯溫熱的水來,雲酈端著茶杯,抿了幾口,裴鈺安一下一下輕撫摸她脊背:“酈酈,夢見什麽了?”


  雲酈嗓音微澀:“我夢見姐姐……出事了。”


  裴鈺安低聲安撫:“都是夢而已,夢是假的。”


  雲酈神情已徹底平緩,她看裴鈺安半晌,枕在他懷裏問:“世子,你是不是派人打聽我姐姐了?”


  裴鈺安當然派人打聽趙漁了,再得知雲酈姐姐出現後,這事倒也不必瞞著她,他頷首。


  雲酈頓時抓緊他的褻衣:“打聽出什麽了嗎?”


  “酈酈,才兩日的功夫,沒有情報。”他微頓,提醒她道:“而且你姐姐從西洲而來,路途遙遠,單憑她在京城的動向怕是打聽不出什麽重要消息。”


  “你懷疑你姐姐有事瞞著你?”裴鈺安眯了眯眼。


  雲酈小小聲說:“我怕姐姐報喜不報憂,隻說好聽話。”不是怕,雲酈可以確定趙漁一定有事瞞著她,否則她今夜就不回來了,裴鈺安極喜歡她的後果不全都是好的,比如極強的占有欲。


  她不能讓他覺得她在乎姐姐超過他,否則將來若是打聽出不好的消息,不想她為姐姐擔憂,說不準也會和姐姐一樣瞞著她。


  當然,現在也有可能,不過她要試著降低可能。


  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裴鈺安:“世子,姐姐是除了你之外最重要的人了,我不想她有事。”


  裴鈺安伸手摟緊她:“我會讓人細細查的。”


  雲酈信任地看著他,裴鈺安給她捏好被角,溫和道:“時辰還早,睡吧。”


  雲酈聽話的閉上眼,但頂著她的那處越發堅硬,雲酈忍了半晌,最後慢吞吞張開眼:“世子。”她喃喃叫他。


  裴鈺安睜開眼。


  雲酈麵頰通紅:“我現在

  不想睡覺。”


  俄頃後,他問:“真不睡?”


  雲酈姿態乖巧,輕輕地嗯了聲。


  裴鈺安的血液再度沸騰,雲酈其實有些累了,但實話實說,雖然欺騙裴鈺安不會讓她心裏有任何負罪感,但人家對她挺好的情況下,尤其是最近和離一事都是他挑著擔子,現在姐姐的事情也麻煩他,甚至還喝避子湯,思及種種,雲酈很想讓他愉快些,而不是讓他覺得他付出的一切都不值得。


  雖然,好像的確不值得,但都走到這一步,後撤不太可能。


  於是,見裴鈺安興致高漲時,她紅著臉,摟著他的肩,在他的耳靠近她唇時,雲酈聲音細弱蚊吟:“世子,你這幾日都沒來,酈酈很想你。”


  裴鈺安眼睛一紅,低頭看她,雲酈閉著眼,麵色羞紅,他胸腔裏發出悶悶的笑聲:“酈酈,不要叫世子。”


  她眼睫微顫,咬著唇問:“那叫什麽?”


  “叫夫君。”


  她默了下,乖乖地道:“夫君。”被疼愛中人嗓子又軟又嬌,宛若化開的蜂蜜水,粘粘的,將他和她密不可分地黏在一起。


  他提著嗓子說:“再叫一聲。”


  “夫君。”


  “再叫。”


  “夫君……”


  ………………


  雲酈最後嗓音又快啞了,不知是因為那啥叫的,還是叫夫君給叫的,一個時辰後,天漸亮,裴鈺安不用上朝,起床略晚,雲酈也累,不過想到趙漁還在,她硬是憑借強大的自製力爬起床。


  裴鈺安先推開房門,見在院裏坐著的趙漁,金烏初升,整片天穹都被籠罩在一層橘紅裏,她姿態隨性地坐在石桌前,腳步聲響起,趙漁直直衝他看來。


  昨日裴鈺安對她心情略有些複雜,倒不是討厭她,而是雲酈本來隻有他,突然多了個姐姐,雖心底提醒自己雲酈多一個姐姐疼愛是好事,可他清楚,在雲酈的所有事上,他的情感往往是和理智相悖的,隻極大部分時間,他可以用理智來要求自己。


  今日卻好了些,許是知道姐姐也比不過他的地位。裴鈺安心中有些好笑,曾幾何時,他竟然會有如此幼稚的心裏,但一想到雲酈,他又覺得理當如此才對。


  趙漁請裴鈺安在對麵坐下,然後笑道:“我家秀秀出生卑微,不

  知道裴世子看中了她什麽。”


  因是雲酈的姐姐,裴鈺安態度挺好:“若是讓我細說,我卻說不出來。”溫柔乖巧,善解人意,聰慧柔順的女郎太多,可雲酈就是雲酈,說不出任何一個可以被別人替代的點。


  “裴世子可真會說話。”趙漁目含審視。


  裴鈺安答:“不是會說話,而是心裏話。”


  趙漁其實來長順街,就是想看看裴鈺安可靠與否,一兩麵她看不出來,接下來又接觸了幾次,趙漁倒是對裴鈺安略放了心,他是喜歡秀秀的,毫無置疑。


  在來京城之前,趙漁沒想過把雲酈帶回西洲,是裴鈺安出現才改變了她的想法,動了把雲酈帶回西洲的想法,可自己的妹妹她了解,細看下來,其實雲酈看似對裴鈺安百依百順,可感情中,她要淡漠理智得多,如此,她不必擔心她會在感情中受苦,趙漁放了心。


  然後她把另外一個侍衛叫來,她叫孟拉,是個皮膚微黑,牙齒略白的姑娘,相處幾日後,見雲酈和孟拉並不排斥。


  她道:“秀秀,等過幾日我離開京城,就讓孟拉留在你身邊。”若是裴鈺安不可靠,孟拉還可以是她的退路。


  雲酈身體微僵:“你要走了?”


  “再過幾日,我就得回去了。”她笑笑,安撫她道:“等明年,我還會回大安的。”


  這幾日裴鈺安也查出了些消息,比如趙漁已經進京大半個月了,且她是和西洲東來的商行中入京,身邊跟了十餘個護衛,且那護衛個個武力過人,待她異常尊敬,不似尋常商戶。


  但都不是什麽關鍵信息。


  今夜裴鈺安沒來長順街,但當夜,雲酈又做了那個夢,趙漁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雲酈抱著被褥苦思半晌,最後下了決心。


  於是翌日,她直接對趙漁道:“我也要去西洲。”


  趙漁一愣,抿了口茶,佯裝隨意道:“西洲距京城千裏之遙,太遠了,而且沿途辛苦。”


  雲酈盯著她,想要看清她到底是因路程遙遠拒絕,還是別有原因。


  “沒事兒,我不怕苦不怕累。”雲酈道。


  見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趙漁皺眉問:“那裴世子可同意你前去?”


  提到裴鈺安,雲酈有片刻凝滯,單說路程,京城到西洲來返一次就在三個月,還隻是說正常路程。


  可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西洲,她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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