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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回京之後

  “怎麽回事?”雲酈眯了眯眼,看來在她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國公府發生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事。


  春雲就把事情給雲酈說了,其實是這樣,自從雲酈和裴鈺安離開京城後,劉青燕的脾氣就變了不少,很是爽朗,待下人也不暴躁急切,頗有她剛嫁進國公府的感覺。


  上個月,夫人去上香,路上遇見一群歹徒,那歹徒和裴鈺安曾經辦過一場案子有關。


  是劉青燕拚命保護昌泰郡主,才讓昌泰郡主脫險,但劉青燕右腿受了傷,至今行動不便。


  “總而言之,因為少夫人救了夫人,現在夫人對她倒是很好。”當然也不止於此,這幾個月劉青燕不再忤逆昌泰郡主,很有對待長輩的尊敬。


  雲酈深吸了口氣,她問:“那夫人身邊的藍衣姑娘是……”


  春雲:“她叫明蕊,是香韻姑姑的女兒。”


  香韻這個名字雲酈不陌生,王媽媽從昌泰郡主年少時就跟著她,那位香韻姑姑跟著昌泰郡主的時間更早。


  隻是昌泰郡主生下裴鈺安後,二十多歲的香韻便出府嫁人了,她嫁的人還是個舉人,又過了幾年,那位舉人考中同進士,在京城謀了個七品官,之後外放知縣,聽說前幾年去世了。


  “那位明蕊姑娘的父親三年前去世,香韻姑姑也病逝了,她在鄉下孝期一滿,祖母就逼她嫁人,嫁的人卻不太好,明蕊姑娘就偷跑出來,來投奔夫人了。”


  “你們走了不到五天,這位明蕊姑娘就來了,夫人也很喜歡她。”


  昌泰郡主心腹的女兒,還是官家出身,思及此,雲酈垂下眸。


  “謝謝你啊,春雲。”雲酈笑吟吟地拉住她的手,“我從江州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了些南邊的東西,你看看你喜歡嗎?”


  身為丫鬟,雲酈沒給春雲帶很昂貴的禮物,雖南行路上雲酈不缺錢,但雲酈要的不是施恩,是良好的關係。畢竟春雲和她沒有競爭,春雲是家生子,不夠聰明,但她沉穩踏實,年初已經定了婚,明年開春便要嫁人,嫁的人還是裴鈺安的某個護衛。


  她給春月的禮物是一對金穗耳璫,價格不便宜,但對於春雲這個大丫鬟來說,又不太超出她的身份。


  春


  雲喜歡地說:“謝謝。”


  雲酈笑眯眯地聽著她道謝,心裏卻琢磨起來劉青燕和昌泰郡主。


  兩個時辰後,天色昏黃,雲酈聽人說世子回來了,雲酈估計裴鈺安就算回來,一時也不會來外書房,而是去見昌泰郡主。


  而裴鈺安的確如雲酈所想,去見了昌泰郡主。


  昌泰郡主雙眼泛紅,看著裴鈺安好一番打量,親眼見他沒受傷後,那顆心才完全落下。


  裴鈺安等昌泰郡主心情穩定,看著她蒼白的眉眼,扶她坐下,又才輕聲問:“母親,聽說你前些日子遇了刺。”


  提到這件事,昌泰郡主一臉心有餘悸,“幸好青燕在,也幸好官兵來的及時,不然……”


  她簡單地把事情給裴鈺安說了一遍。


  最後,昌泰郡主重重歎了口氣:“這幾個月,青燕倒是變了很多,和以前……”


  劉青燕蠱蟲一解,估計性情也就恢複以往了。


  “她傷的怎麽樣?”聽人說,劉青燕的右腿受了重傷。


  “現在可以拄著拐杖走幾步了,太醫說,要完全康複,得養上兩三個月。”


  “但她受傷也不全是壞事,最近孫家人還想著她……”說到這兒,昌泰郡主深吸了口氣,“臨嘉,江州私茶的背後主使真的是孫之南嗎?”


  裴鈺安在昌泰郡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神色微冷:“證據確鑿,的確是他。”


  “那會不會牽扯到我們國公府?”昌泰郡主急急地問。


  裴鈺安果斷搖頭:“我們裴家清清白白,而且我是這個案子的主查官,並不曾因兩府之間的關係而徇私枉法,怎麽會牽扯到我們國公府?”


  昌泰郡主徹底鬆了口氣,孫之南不管怎麽說,也是劉青燕的舅舅,那如今便也就是裴鈺安的舅舅,雖然她知道,沒參與江州私茶的劉家都無事,可總不能徹底放心。


  思及此,昌泰郡主猶豫地說:“你有空還是去看看青燕吧。”


  裴鈺安挑了挑眉,看來昌泰郡主的確和她關係解了凍,要知道江州私茶案的主使可是她的親舅舅。雖劉家幹淨,牽扯不到她,但到底沾親帶故,總免不得有些牽連,比如雖他不無愧於心,但私下還是有些流言蜚語,說六親不認,或者就懷疑他有徇私,而這都是因為他的妻

  子是劉青燕而起。


  “我會去的。”他本來就要去見劉青燕。


  “不過現在天色晚了,先用晚膳吧,你今兒跑了一天,肯定累了。”昌泰郡主心疼地說。


  裴鈺安嗯了一聲,昌泰郡主便轉過頭吩咐道:“明蕊,要擺膳了,去把她叫來,說她哥哥回來了。”


  立在門口的少女聞言,聲音清脆地道:“我現在就去。”


  聽到這個名字,裴鈺安愣了愣,看向立在門口的少女,明蕊見裴鈺安看了過來,衝他笑了笑。


  這下裴鈺安從她臉上找到了熟悉輪廓。


  明蕊掀起錦簾出去,裴鈺安蹙眉看向昌泰郡主:“她是香韻的女兒?”香韻沒隨夫君外放時,經常帶著她的女兒,來國公府向昌泰郡主請安,雖然六七年沒見,裴鈺安還有印象。


  昌泰郡主點了點頭。


  “那怎麽在國公府?”


  昌泰郡主歎息一聲,“這也是個苦命的。”便把明蕊這幾年的不容易全說了。


  裴鈺安對明蕊也就是認識,感情不多,雖有些同情,但他見過的可憐之人太多,明蕊在他心裏排不上號。


  裴鈺安陪昌泰郡主和裴意朵用了晚膳,又說了會兒話,這時,時辰已經不早,裴鈺安起身離開榮正堂,便見烏沉的天色中飄起了雪花,這點雪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他徑直往院裏走。


  才走幾步,背後傳來一道略急的聲音,“世子,等等。”


  裴鈺安扭過頭,明蕊拿著一件白狐披風匆匆走來:“下雪了,世子披件披風走吧,免得受寒了。”


  明蕊將披風遞給裴鈺安,裴鈺安看了她一眼,伸手接過。然後他頓了頓,看著有些她略有些像雲酈的氣質,他不由對眼前的女郎道:“明蕊,既來了國公府,就好好過日子。”


  明蕊一驚,“世子還記得我?”


  裴鈺安卻沒有多說,披上披風,轉身就離開了。


  明蕊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幽暗,世子竟然還安慰她。


  走出榮正堂後,裴鈺安的腳步越來越快,不過一炷香,就到了外書房院口。


  外書房門口掛著兩盞熟悉的紗燈,院裏那一顆生出枝丫的石榴樹枯葉盡落。


  裴鈺安走進院內,小廝便急匆匆地道:“世子回來了。”


  外書房頓時動了起來,裴鈺安


  四處看去,雲酈坐在廊下,聽到這道聲音,驟然起身,往院裏走來。


  裴鈺安腳步匆匆,沒等雲酈走下廊簷,他就先走了上去,“怎麽在外麵坐著?”


  “這不是估計世子快回來了嗎?”雲酈跟著裴鈺安進門。


  裴鈺安解開披風,雲酈伸手接過,熟稔地掛在一側的酸枝梨木架子上,然後她轉過頭說,“對了,世子,奴婢今日一回來,夫人就讓大夫給奴請脈了,看奴婢的眼神也很是失落。”


  雲酈神色有些難過,眼神不安,“世子,你說夫人以後是不是都不喜歡奴婢了。”


  見雲酈如此在乎昌泰郡主的情緒,裴鈺安吸了口氣,語氣平靜地道:“不會的。”


  說話間,春雲端著盆溫水進來,雲酈伸手想接,裴鈺安眉心一壓,立刻說:“你別動,大夫說你的左臂還不能用力。”


  他自己從春雲手裏接過水盆,擱在臉架上,又說:“你回去休息吧。”


  雲酈看著他的動作,半晌後,她低聲道:“那奴婢告退了。”


  聽著雲酈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裴鈺安垂下頭,用力地絞幹帕子。


  第二天一早,裴鈺安洗漱之後,便去見了劉青燕,劉青燕正拄著拐杖在廊下練習走路,見是他來了,她拄著拐杖往房間裏走,“我以為你昨天就會過來。”


  “昨兒太晚,怕耽擱你休息了。”裴鈺安說完,他看著她包著木板的左小腿,“你的傷……”


  劉青燕不在意地說:“沒事,再養一兩個月就成了。”


  進了房間後,劉青燕在圈椅上坐下,示意裴鈺安也坐,裴鈺安坐下後,看著她問:“你體內的蠱……”


  “已經完全沒了。”劉青燕動了動拳頭,臉上笑容消失,正經地道,“我身上的蠱我懷疑是宋柔安下的……”


  裴鈺安眼神陡然一凜:“宋柔安?”


  劉青燕頷首,“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她,可我思來想去,那段時間我和她接觸很頻繁,而且她每次來我這,都會盯著我屋子裏熏爐……”


  她略做挺頓,“前些日子她看到我神色清明,和你娘的關係變好,表情也很複雜……”


  裴鈺安臨走前,安排了人繼續查劉青燕為什麽會中蠱。昨天回來後也問了問,但沒有結果,今天本也想

  問問劉青燕這邊的進展,聞言沉聲說:“我會順著這條線繼續查。”


  “好。”劉青燕應聲說,話落,兩人彼此看著,又不知還能說什麽,氣氛略微僵硬。


  劉青燕端起茶潤了潤嘴,直接說:“我舅舅那件事……”


  裴鈺安默了默,看向她說:“鐵證如山,靜候陛下發落。”


  雖孫之南狗膽包天,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但到底是劉青燕的親大舅,就算她們關係不好,但孫家還有她的二舅,表兄弟妹。


  孫之南犯的事影響不了出嫁女,和劉家無關,更和裴家無關,但孫家人恐怕不能善了。


  思及此,劉青燕心頭百味陳雜。


  裴鈺安見她神色,垂下了頭。


  見裴鈺安低頭,劉青燕苦笑一聲,“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對孫家人網開一麵。”


  裴鈺安搖了搖頭:“我不擔心你提這些。”眼前的劉青燕倒是和婚前重合起來,爽朗幹脆講道理,既然如此,也就不會做那些無理取鬧的事。


  這時,劉青燕突然問:“我十二歲那年秋天落水,是不是你救的我?”


  裴鈺安愣了下,他奇怪地問:“怎麽說起這件事了?”


  劉青燕十一歲的時候,他們幾個同齡人去莊子上玩。午睡時,劉青燕獨自溜出莊子,自己去玩,結果瞧見有小孩落水,她想都不想就跳進去救人,但把那個六歲的小孩救上了岸,自己精力耗盡,險些溺死在水裏。


  幸好裴鈺安經過,跳下去把她給撈了起來,那時候劉青燕昏迷,死活不醒,他隻好讓那小孩看著她,自己去找人。


  不過還沒找到人,就聽說劉青燕醒了來,當時又有人說昌泰郡主和裴鶴吵架,他隻能急匆匆回京。


  後來也沒多說這事,畢竟他撈她,也不是指望她感恩的。


  “沒事兒。”見他的樣子,劉青燕就知道當初救她的是他,而不是師兄。


  旋即她又忍不住自嘲一笑,她當初醒來看到的是師兄,便一直以為是師兄救起了她。


  師兄不是挾恩相報的人,她也沒一直說她感激這份救命之恩,隻是像條跟屁蟲一樣跟著她,然後就漸漸喜歡上了他的不羈,他的瀟灑。


  不過仔細想來,後來她也提過這件事,師兄說不是他救的她,他看見她的


  時候她就躺在草地上。她以為是師兄謙虛,如今看來,真的隻是誤會一場。


  劉青燕扯了扯唇角,再度看向裴鈺安,轉而說起另外一件事,“還有和離,恐怕我們倆一時半會和離不了了。”


  見她主動說起和離,裴鈺安眸光沉沉地看向她。


  “我知道你也不想和我過了,我呢,想起以前做的事,也覺得不想和你過了,”劉青燕拿手遮了遮臉,下一瞬,她深吸口氣,眼神挪向裴鈺安,“但我娘因為孫家的事,重病在床,太醫說,再受不得一丁點刺激,隻能一點點調養。”


  “你知道的,我娘性格保守,她要是身體好,我還敢和離,現在這個樣子,我若是敢說和離兩個字,恐怕她能被我……”


  “總之,抱歉了。”劉青燕誠懇地說。


  裴鈺安放下茶杯,鄭重地看向劉青燕,“你也不必說抱歉,你在國公府中的蠱,但兩年我都沒察覺,也是我的疏忽。”


  “再者說,你娘也是我算我的師母。”他從前和劉將軍習過武。


  劉青燕聞言,沉默起來。


  “你先好好養傷,”裴鈺安也安靜片刻,而後問道,“劉家那邊需要我去一趟嗎?”


  劉青燕垂下頭,半晌後她拒絕道,“不必了。”


  裴鈺安沉默須臾,起身離開留燕居,劉青燕靠在圈椅上,扭頭看著裴鈺安往外走的背影,半晌後,她伸手擋住眼睛。


  裴鈺安離開留燕居就去了刑部,之後便是忙碌的一段時間,江州私茶案背後主使是孫之南,但孫之南下,還有許多黨羽。


  如此,這麽幾年才能天衣無縫,從未有人察覺江州私茶和金礦。


  等將涉案人員全都捉拿歸案,理清罪行,聖上按照罪行輕重給出懲罰,已經是二十天後。


  孫之南被判淩遲,孫家三族以內的女眷罰入內廷,男子流放,五代不能科舉,當然這隻是根本不知道孫之南做了這些事的孫家人,其餘為孫之南辦事的孫家人,也都沒了命,比如孫家二老爺,孫家嫡長子。


  劉青燕鼎盛的外祖家一下子變成這樣,她雖心情平和地接受了,但她母親劉孫氏卻重病在床,將養好幾日,才能開口說話。


  且太醫說,未來最好不要刺激劉劉氏,得精心調養,免得帶來

  無法挽回的後果。


  昌泰郡主知道這個消息後,歎了口氣,外麵有小丫鬟說:“雲酈姑娘來了。”


  昌泰郡主擺擺手,示意讓雲酈進來。


  雖剛回來那日,昌泰郡主因雲酈不曾懷孕,態度十分冷淡。但這大半個月,雲酈每天都來哄著昌泰郡主,她陪在昌泰郡主身邊三年,深知她的喜好,倒也哄得昌泰郡主態度和緩。


  今兒她進來後,昌泰郡主卻又直直地看著她的肚子,然後臉色不快地說:“雲酈,你已經在世子身邊半年了。”


  雲酈站在廳內,身體微僵,低下頭說:“奴婢讓夫人失望了。”


  昌泰郡主衝她搖了搖頭:“你今兒先回去吧。”


  “夫人……”雲酈驚愕地抬起頭。


  “出去。”昌泰郡主有些煩躁地說。


  雲酈看了昌泰郡主一眼,垂眸離開。走到院中的時候,碰見給昌泰郡主端來藥的明蕊,不等雲酈開口,明蕊先關心地說:“雲酈,今兒化雪天氣冷,你可得多穿些,免得受寒了。”


  雲酈眨了眨眼:“多謝明蕊姑娘關心。”


  明蕊真誠地對她一笑,端著昌泰郡主的藥,進了正屋。昌泰郡主見是她來,坐直身體道:“你可想好了,我今兒就和臨嘉提你的事。”


  明蕊將藥碗放在昌泰郡主手邊,低頭小聲說:“能侍奉世子,是明蕊幾世修來的福分。”


  昌泰郡主滿意地拉過她的手,“你可得比雲酈爭氣啊。”


  明蕊聞言,眼神微閃。


  這邊在說著雲酈,而雲酈也想著昌泰郡主,她知道,昌泰郡主急了。


  但她卻巴不得昌泰郡主更急。


  裴鈺安前半個月都是深夜才歸,有時候事情太忙,隻讓常餘回來拿東西,這兩日總算能早些回來,雲酈袖子裏揣著裴鈺安特意送給她的小手爐,在廊下等著他。


  約莫酉時,雲酈聽到腳步聲響,她立刻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向裴鈺安看去,“世子。”


  裴鈺安急步走向雲酈。


  見裴鈺安走來,雲酈笑著說:“世子,奴婢今兒又新琢磨了樣點心,廚房裏的人都說好吃,你也嚐嚐唄。”


  裴鈺安的目光落在雲酈的左臂上,雲酈當著他的麵甩了甩手:“奴婢的左……”


  話音未完,裴鈺安握住了雲酈在空中晃


  蕩的手臂,皺眉道:“大夫說最起碼要養兩個月。”


  雲酈看著他禁錮住自己胳膊的手,他力氣不大,讓她察覺不到疼意,但不能擺脫他,雲酈嘴邊弧度加深:“世子夫人左腿傷的那麽重,不到兩個月,她的腿就能跑能跳,奴婢的胳膊……”


  “你的體質能和她比?”裴鈺安不滿地打斷她的話。劉青燕從走路開始就習武,十個壯漢都不是她的對手。


  他盯著眼前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幹脆命令道,“接下來的半個月都不能幹活兒。”


  雲酈小臉一跨,用右手扯了扯他的袖子,“奴婢得無聊死。”


  “無聊就看看書聊聊字。”裴鈺安說。


  雲酈不滿地嘟了嘟嘴,裴鈺安搖了搖頭,直接轉身對春雲說:“春雲,你看著她。”


  春雲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雲酈連忙跟著他,世子世子地叫,裴鈺安有瞬間心軟,但很快眼神越發堅定。


  雲酈似是見求他收回成命不可能,這才不糾結此事,重新說起點心。


  “奴婢的點心都做出來了,那世子總得嚐嚐吧。”


  裴鈺安瞧了雲酈一眼:“端來吧。”


  他在紫檀方桌前坐下,雲酈趕緊往小廚房走,不過片刻,見點心端了上來。


  如今已是深冬,開得最好就是紅梅,雲酈的點心就是以紅梅為樣,做了份鮮豔欲滴的紅梅小點。


  裴鈺安看了雲酈一眼,撚起一塊點心品嚐起來,這點心放了芍藥花,紅豆,糖又加得重,頗為符合裴鈺安的口味。


  這時候,雲酈站在他身邊,小小聲地問:“世子,你什麽時候和世子夫人和離啊?”


  裴鈺安握著點心的手一抖,他看向雲酈,聲音略微有些複雜,“你很想離開?”


  “沒有沒有。”雲酈擺了擺手,趕緊說,“是今天夫人又一直盯著奴婢的肚子看。”


  裴鈺安聞言,也不由得看向雲酈的小腹,俄頃,他揉了揉太陽穴:“暫時怕是不能和離了。”


  雲酈目露訝然。


  裴鈺安低聲說:“劉夫人因為孫家的事,身體不好,青燕不願現在和離刺激她。”


  “原來是這樣。”雲酈輕籲了口氣,又同情地看著裴鈺安,“可夫人那邊……世子恐怕更不好交代了。”


  想起昌泰郡主,


  裴鈺安捏了捏眉心,這次在江南一帶,沒有尋到能回京治療昌泰郡主頭疾的大夫。而這次回來,相比離開時,昌泰郡主的身體更差了些,自然對子嗣也就更加渴望。


  想著間,外麵傳來小丫鬟的聲音,裴鈺安皺眉,問什麽事。


  小丫鬟著急地說:“夫人剛剛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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