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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養崽準備時

  他回到府中時,扁餘已經歸來,帶回了幾個頗有經驗的婆子,裴鈺安親自選了選,最後挑中了個姓王的婆子,暫時讓她照顧雲酈。


  他帶著婆子去雲酈的小院,到後卻沒瞧見雲酈的人,他擰眉問:“姑娘呢?”


  廊下的丫鬟答:“姑娘去了廚房。”


  裴鈺安走去廚房,江州徐宅的廚房不能和京城鎮國公府相比,可麻雀雖小,一應俱全。


  雲酈係著圍裙,正立在案前,揉捏麵團。


  裴鈺安抬腳進去,廚房裏的人瞧見他,立刻躬身行禮。


  雲酈循聲看來,曲了曲膝:“世子。”


  裴鈺安幾大步走到雲酈跟前,“以後你見了我不用行禮。”廚房有三四個人,裴鈺安沒直接說懷孕的事,老話說三個月坐穩胎才能外說,怪他迷信也好,總之他今日交代了知情人暫時不準外傳。


  “怎麽來廚房了?”廚房收拾得幹淨整齊,可有煙熏火燎的味。


  雲酈抬頭看著他,“世子近來公務繁忙,奴婢也幫不上什麽忙,就想給世子做份點心,甜甜嘴也好。”


  “這都有廚娘。”


  “可那不是奴婢親自做的。”她手上還沾著麵粉,烏發全用藍布包裹,不施粉黛,澄澈杏眸折射出他的身影,眉心微皺。


  裴鈺安鼻根有些泛癢。


  “世子放心,這點活累不著奴婢,奴婢也不能隻坐著。”


  裴鈺安垂下眸,凝著她說:“總之,要顧忌自己的身體。”


  雲酈乖巧地點點頭。


  幾米外大鐵鍋傳來水沸騰的聲音,雲酈哎呀一聲,“世子,水開了,奴婢得捏糕點。”


  她轉過身,拿起案上白色小麵團,兩隻手飛快地一捏,出來小老鼠模樣的點心,她又分出隻手去摸兩顆芝麻,利索地按在眼睛處,之後飛快地扯出小老鼠的耳朵。


  動作幹脆利落,裴鈺安看著她靈活的手,不過片刻,一隻栩栩如生的抱手小老鼠點心便被雲酈擱在竹板上。


  她又摸起一塊麵團,捏了兩下,扭頭突然看向他,“世子,你快去去,廚房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在天牢裏待過的人怎麽會介意廚房,裴鈺安看著她的手道:“我不介意。”


  雲酈捏小老虎的動作略大,小老虎

  形狀的點心頓時她便塌扁。


  裴鈺安好心提醒她:“你捏壞了。”


  雲酈抬眸瞪了他一眼:“所以奴婢讓你快些出去。”


  裴鈺安不解:“和我快些出去有什麽關係。”


  “就是因為你一直盯著奴婢,奴婢才緊張,不然奴婢怎麽會出錯。”捏醜的小老虎雲酈將它扔在竹板另一側,她悶悶地說。


  譴責聲中,卻又帶著幾分甩鍋的心虛。


  裴鈺安掃她一眼,心情頗好,便不想揭穿。他伸手拿回擱在一側的老虎形態的糕點,“一起蒸了便是,我看挺可愛的。”


  “不行不行,這隻不能要。”雲酈見他放回小老虎,心裏一急,連忙伸出手搶。


  裴鈺安卻快上一步,先將小老虎放在竹板上,就在小老鼠背後。


  雲酈的手便恰好落在裴鈺安的手背上。


  她指腹沾著麵粉,碰上去,便將裴鈺安手背染成一片白。


  雲酈心虛地收回手。


  裴鈺安垂眸,目光隻能瞧見她黑乎乎的頭頂,他輕笑一聲:“這隻小老虎留著,我等會兒必須看到它。”


  “世子。”雲酈哀求地看著他。


  “我去你院子等著。”裴鈺安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


  他背影遠去,雲酈拿起那隻醜兮兮地小老虎,端詳片刻,她將它放回原位,唇角勾出個不容易被察覺的微笑。


  兩炷香後,動物點心新鮮出爐,食盒裝好,雲酈拎著它回了院子。


  枯黃的葡萄架下,裴鈺安坐在雲酈常坐的躺椅上,雲酈取出糕點,放在石桌上,白瓷盤晶瑩若雪,十二生肖活靈活現,除了最外側扁圓的小老虎格格不入。


  瓷盤往裴鈺安跟前推了推,雲酈迫不及待地催促:“世子,你快把它吃了。”


  它是指的什麽,不言而喻。


  裴鈺安伸出的手拐個彎,撚起小老虎旁的老鼠點心,“若是我要留在最後吃?”


  雲酈杏眸微瞪。


  裴鈺安好笑地拿起小老虎點心,心裏突然一片柔軟,這是他的女人,她的肚子裏有他的孩子,裴鈺安腦子裏閃過一個自己都沒注意到的念頭,如果他們就是一對夫妻多好。


  點心模樣尋常,味道卻軟嫩,甜香,味道前所未有的好,裴鈺安眉目舒展開來。


  雲酈見那隻醜兮兮的點心沒了,心


  情大好,“世子,若是不下雨,明天奴婢能出府逛逛嗎?”


  裴鈺安沉吟片刻,“江見寒還沒抓到,你若是……”


  雲酈眉宇一皺,改口說道,“奴婢也不是很想出去,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她口氣略有失落,裴鈺安轉念一想,她已經小半月沒出過門,徐宅就是巴掌大的地盤,花園還沒她院子大。


  “明日下午我陪你出門。”江見寒如今自身難保,不知道藏在哪個旮遝裏,近幾日他們將江州城大洗,想必沒什麽危險。


  雲酈的眼睛嗖的亮了起來,而後她略糾結地問:“會不會耽擱世子的時間,我可以帶翠屏,她功夫好,不會有事的。”


  “無妨,忙了一段日子,我也想放個假。”


  定好明日如果不下雨便出門,裴鈺安將王媽媽叫過來,對雲酈解釋一番,等王媽媽行禮退下後,裴鈺安語氣溫和,“翠屏不太會伺候人,你先留著王媽媽用,若是不合適,我們再換人。”


  雲酈眉眼一彎,柔聲說:“奴婢聽世子的。”


  十二生肖模樣的點心很是香甜可口,裴鈺安卻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尤其是晚間,切忌過飽,用了幾個,便克製住手,雲酈見他不吃後,便給院子裏的小丫頭分了。


  裴鈺安動了動唇,眼見最後一抹餘暉也要墜下,他便起身離開雲酈的小院,回了書房。往常這個時辰,他會看幾本書,修身養性,或者繼續處理政務,可今日手拿著書,眼神卻不再其上,而是老浮現另一幕場景。


  他甩了甩頭,將扁餘叫進來;“扁餘,去請個大夫來,要擅長調理孕婦的。”


  對主子的後綴扁餘見怪不怪,沉聲應諾,便要離去。


  裴鈺安突然從矮榻起身:“罷了,還是我親自去。”


  白日裏飄過小雨,夜間江州空氣略有寒涼,裴鈺安尋到一家尚未閉館的醫館。


  藥童見人來,忙招呼師傅看病。


  老大夫扭過頭,卻見進來三個麵色紅潤,氣血尤佳的年輕男子,尤其是中間那個男子,意氣風發,氣色絕佳,老大夫捋一捋胡須問,“三位誰看病。”


  常餘見主子進了醫館,神色慌張,“主子,你病了……”


  扁餘連嫌棄的眼神都不想施舍於他了。


  裴鈺安和扁餘

  有同樣想法,他麵向老大夫一拱手,“在下並非因看病而來,而是有些問題想向大夫討教。”


  “公子請講。”


  “敢問大夫,女子懷孕需要注意些什麽?”昨日給請大夫給雲酈看病時,他光忙著驚訝,腦子一片渾噩,這些東西都沒細問,隻知道她身體略有不足,需要注意,但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女子懷孕,便要分的人的體質,不同的女子反應不同,需要注意的內容便也不同。”


  “請大夫細說。”


  “比如,有些女子懷孕初期便開始惡心…………”


  半個時辰後,常餘坐在裴鈺安對麵那張矮凳上,打了個重重的嗬欠,他輕聲問同樣感到無聊的扁餘:“世子還要問多久。”


  主子的表情如饑似渴,從十歲後他就少有瞧見此類表情,扁餘估摸後說:“應該還要半個時辰。”


  常餘雖然有時覺得扁餘嫉妒他,因為他沒他可愛,沒他討主子歡喜,但他還是很相信扁餘所言,便覺得再忍半個時辰就好。


  一個時辰後。


  常餘兩眼發直,目光呆滯。扁餘雙手抱劍,凝看月色。


  裴鈺安雙眼奕奕有神,幹勁十足,“若是她腳抽筋應該如何辦?”


  口幹舌燥的老大夫:“………”


  裴鈺安見老大夫舌尖潤嘴,萬分貼心地道:“扁餘,沏茶來。”


  已經喝了五盞茶的老大夫: “…………”求不喝。


  終於,等裴鈺安意識到時辰不早告辭,幾乎是他一出了門,行動略遲緩的老大夫便飛快地鎖住後門,睡了兩覺的藥童打了個嗬欠,睜開眼,茫然地問:“師傅,你怎麽還沒睡?”


  還沒睡這個問題,老大夫也想知道!!!!


  裴鈺安回了徐宅,臨睡前,將老大夫說的重點知識全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翌日醒來,江州放晴,裴鈺安允諾雲酈午後陪她出門,但上午便還是去了江州天牢,便又遇見了蔣平,因如今他的身份,頗能對蔣平的心情感同身受,倒也不介意他的冷臉。


  沒成想,蔣平今日見他後,倒是頗熱絡地招呼:“臨嘉。”


  兩人氣氛融洽地提起江州諸事,分享彼此線索,最後蔣平話音一轉,“臨嘉,昨日是我小氣了。”


  裴鈺安淡然一笑,道無妨。


  蔣平語氣雲淡風輕:“阿漁說了,旁人再如何也越不過爹爹去。”


  或許是思及自己為人父的身份,裴鈺安誠心附和:“正是這個理。”爹爹自然是最重要的。


  蔣平見他態度誠懇,毫不在意昨日的態度,頓時心裏有些羞愧,兩人便重新恢複了同僚間的融洽,但見裴鈺安春風滿麵,蔣平不由問道:“裴兄是有什麽好事發生?”


  “沒什麽。”懷孕不滿三個月,不能往外說。


  “可我覺得裴兄就像有什麽喜事一般,藏都藏不住。”


  “有嗎?”


  蔣平點點頭,這時蔣平的護衛急急來稟,說大街上出了人命,因這段時間江州官吏空缺,都是一個頂幾,往常這些事不歸蔣平管,現在也得管。


  “出人命的緣由可知?”蔣平擰眉問。


  護衛答:“是因為嫡庶之爭,嫡子不滿父親過度疼愛庶子,一怒之下,當街行凶。”


  蔣平聞言,匆匆向裴鈺安道別,卻沒發現裴鈺安的臉色變了變。


  嫡庶兩個字拉回裴鈺安的思緒,好像自昨日雲酈接受了那個孩子後,他想起昨日幹的事,突然神思一凜,他的喜悅不同尋常,不同尋常到就算是嫡子也越不過他去。


  裴鈺安理智漸漸回籠,他有孩子的確是件喜事,如果雲酈的孩子是個女兒,他可以盡情寵她,如果是個兒子,他也會教他一切他能教他的東西,但必須不能忘記庶子的身份,嫡庶不分,是亂家根源。


  就像護衛剛剛稟的那件事一樣。


  不知為何,這一次想到他的孩子是庶子,裴鈺安心情突然就沒那麽歡喜。


  好比他的庶弟,雖他的庶弟不成器,但在他還沒顯露出是否成器之前,京城的勳貴圈子已經劃分出了等級,公侯伯爵家的嫡子一般都是不屑和他來往的。


  當然不是沒有公侯伯爵家的庶子混出頭,可是庶子,最起碼在起跑線是低一頭的,在最開始,不能被平等對待。


  裴鈺安的心情突然煩躁起來。


  等他離開天牢時,常餘本來還有幾句話想問,瞅到世子的臉色,頓時不敢問了。


  今日碧空萬裏,風和日麗,裴鈺安自然履行諾言,午後陪雲酈上街。


  雲酈昨日就是想試試裴鈺安的反應,沒什麽想看的東西,


  但既然裴鈺安都陪她上街,也不能什麽都不做。


  但她也發現昨日裴鈺安喜形於顏,現在似乎沒那麽歡喜了,這麽快興奮勁兒就過去了?

  她問裴鈺安想去哪。


  裴鈺安盡可能不在雲酈麵前表現喜怒,他笑著說都可以。


  雲酈便說:“奴婢也沒特別想去的地方,就是想出來走走走。”


  裴鈺安略做思忖,就有了主意,“我們去長寶街走走。”


  “長寶街?”


  “嗯。”長寶街是江州的繁華之地,布莊商行鱗次櫛比,可又不是江州最繁華的地方,而且附近還有條河,若是不想買東西逛街,便可在河邊走一走,卻不會擠到她。


  “正好我還前日還答應了個小姑娘要給他買禮物。”


  “小姑娘,哪家的小姑娘?”雲酈倒不擔心會有人勾搭上裴鈺安,可難得在他嘴裏聽見小姑娘,雲酈免不得追問兩句,當然她表露出來的態度便是隨口為之的好奇。


  “是蔣平的的女兒。”


  沒見過蔣平本人,雲酈也知曉蔣同知蔣平今年二十出頭,他的女兒估摸也就幾歲。


  八寶街距離徐宅也不遠,即是出門走走,雲酈便提議步行,反正也就兩刻鍾的路程,她端詳了裴鈺安的表情,輕聲問道:“世子很喜歡蔣同知的女兒嗎?”


  “她很可愛,精靈古怪。”


  雲酈手摸上小腹:“世子喜歡而兒子還是女兒?”


  裴鈺安一怔,低聲回道:“都可以。”兒子也是他的骨肉,他自然會好好照顧他。


  他又問雲酈:“你呢?”


  “奴婢喜歡兒子。”


  裴鈺安愣了愣,“我還以為你兒女都喜歡。”


  “女兒奴婢自然是喜歡,可奴婢覺得,男孩子在世間總要比女孩子容易的多,所以……奴婢想生個兒子。”這幾句是真心話,乖乖軟軟的女兒她自然喜歡,但女子一生太多難以預料,她們的命運是寄托在男子身上的,就算有極少數的女孩子靠自己走出一條路來,但那太難,所以數百年間,也就出了幾個聲名赫赫的女子。


  而男子掌控命運的可能性比女子大太多。


  她的語氣有些悵惘,不知回憶到了什麽,裴鈺安動了動唇,終究沒說什麽。


  兩人說著間,便走到了八寶街,裴鈺安逛了幾


  家鋪子,都沒尋到合心意的東西,直到走進一家買瓷玩的店鋪,裴鈺安目光瞬間一亮。


  而雲酈自入內,目光便被櫃台上的一套套娃吸引,那對套娃有七個,從兩三歲的小女孩逐漸到十五六的大姑娘,每一個套娃顏色都異常精致,她們穿的裙子風格和大安也略有不同,要更加絢爛,有些圖案甚至是大安沒有的神秘綺麗。


  雲酈扯了扯裴鈺安的袖子:“奴婢覺得蔣姑娘應該會喜歡這個。”


  掌櫃見狀忙道:“姑娘好眼力,這是海外來的貨,隻剩下這最後一副。”


  雲酈伸手拿起最小的一個,小心地摸了摸:“世子,這很漂亮,小女孩一定會喜歡的。”


  裴鈺安瞥了眼目光定在套娃上的雲酈,“掌櫃的,我要了。”


  掌櫃的連聲應好,不過片刻便包好交給裴鈺安,裴鈺安遲疑了下,避開雲酈的眼神,還是讓常餘拎好套娃,到時候送給蔣漁。


  雲酈挑了挑眉,她剛剛表現得那麽喜歡,她本有六成把握裴鈺安會把套娃送給她,另外給蔣漁挑選生辰禮。


  沒想到啊,果然還是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夠高。


  雲酈現在是慶幸自己沒懷孕,裴鈺安對她不夠喜歡,不會娶她,懷孕了生下來就是個庶子。雖按照裴鈺安的性格會好好照顧孩子,可庶出嫡出的差別不是好好照顧就可彌補,且按照裴鈺安自持自律的性格,他就算對她的孩子很好,也不會忽略別的孩子。既然能給她孩子更好的東西,她為什麽要湊合。


  雲酈眼巴巴地看了眼套娃,而後笑著收回神,對裴鈺安道:“世子,我們也逛了快一個時辰了,是不是應該回去了。”


  裴鈺安應是,便送雲酈回了小院,剛進雲酈房門,便瞧見放在南窗下的花樣子。


  裴鈺安目光駐留兩分,雲酈拿起花樣子,對裴鈺安解釋道:“奴婢閑著沒事,想做幾樣衣裳。”


  花樣子都是些小貓小狗,且都是幼崽形狀的,給誰做不言而喻。


  “你注意休息,我先去官署。”裴鈺安岔開這個話題。


  雲酈點點頭,望著裴鈺安遠去的背影,她秀眉微蹙,她從常餘那打聽過裴鈺安做的事,那麽他對孩子這個孩子應該是極喜歡的,而且他昨天的態度也挺好


  的,但今天,雲酈覺得男人心也是海底針,難以捉摸。


  而裴鈺安回到房間後,卻是坐立難安,他記得他幼年一位世叔有柄寶石匕首,庶弟和他都想要,可隻有這一柄,便給了身為嫡子的他,後來他聽見庶弟質問父親為什麽他不是嫡子,而是庶出。


  如果有一天他和雲酈的孩子也問這樣的問題,他應該怎麽做?

  裴鈺安想不出完美答案,寧寡而不均,這是一開始他不想納妾的原因,他想讓他的孩子是平等的,他想做一個好父親,而當孩子有了不同的母親,大家的心都是偏的,這點他已經體會過。


  裴鈺安翻開醫書,逼迫自己冷靜,而後接下兩天,每天早上都去探望雲酈,臉上也是副笑模樣,給雲酈的直覺卻是他有心事。


  這很難得,她極少在裴鈺安臉上看見如此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天早晨,裴鈺安照舊來陪雲酈用早膳,飯後裴鈺安要走,雲酈出聲叫住他:“世子,你等等。”


  “怎麽了?”


  “奴婢瞧你這兩日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沒有。”裴鈺安立刻否認道。


  雲酈低下頭,手摸在小腹上半晌,輕聲問道:“世子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你光問奴婢的意願,奴婢還沒沒問過你的意願。”


  “我沒有不想要他。”他就是因為他想要才會糾結。


  “那世子這兩日……”雲酈咬著唇道。


  裴鈺安不知如何回答,因為他還沒找到庶子和嫡子之間完美的平衡點,他低聲道:“總之你好好養胎就是。”


  裴鈺安說完話,便走了,雲酈重新坐回軟榻上,老實說,她這幾日十分茫然,裴鈺安這幾日的不對勁兒是因她肚子而起,但她實在猜不到原因,他既然很喜歡孩子,那便應該高興才是。


  不過他這樣的表現對她才有好處,雲酈摸了摸肚子,估計這兩日藥效應該要結束了。


  她想著,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忽然覺得肚子有些脹痛,雲酈知道原因為何,臉上卻做出異常恐慌的表情,“翠屏,快叫大夫。”


  翠屏一愣,看向雲酈,卻見雲酈臉色極其不好,“姑娘,你怎麽了?”


  雲酈聲音發顫:“我下麵好像在流血。”


  翠屏趕緊派人去找大夫,而後又讓人去通知世子過來。


  而裴鈺安想著雲酈的話,辦事總心不在焉,他不禁納悶,他心情表現的這麽明顯?思及此,裴鈺安想到醫書上說,孕婦切記思慮過重,容易對母體和胎兒都產生不好的影響。


  裴鈺安狠狠地一搖頭,他不可能打掉這個孩子,既然期盼他到來,如今要做的應該是照顧雲酈的情緒,而不是讓她憂慮過重,尤其雲酈是個敏感善良的性子,她已經覺察到他的不對勁兒,若是誤以為他不想要孩子……


  而且她根本就不喜歡他,若是沒有孩子,她一定不可能留下。


  裴鈺安深吸口氣,他怎麽又去想雲酈是否留下,這時腳步聲急急響起,卻是扁餘衝了進來,他皺眉:“何事這麽急躁。”


  “主子,雲酈姑娘不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柿子:我在糾結如何做好一個好父親。


  阿扶:我有個辦法讓你不糾結

  柿子:什麽辦法?

  阿扶:那就是不當父親呀

  來來來,讓我們一起恭喜柿子不必糾結啦,畢竟聰明的阿扶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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