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融藹算計
族長麵露驚愕，這……不可能，怎麽會活著？以前但凡有人被扔進血池中，都不曾活著出來，可眼前的人卻是……
端燁修攜著淩楚楚二人向著他們走來，渾身濕漉漉的他們每走一步，小草上頭都會留有水珠。
“淩楚嚴，束手就擒吧。”端燁修淡漠地說了句，隨後望向端平野，“這兩年，辛苦了。”
端平野笑笑：“不必。老頭子既然這麽安排了，那我們就隻有乖乖地聽從。”
淩楚楚安靜地站在一邊，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方才明白原來很多事兒都是先皇給安排好了，但為何偏讓她受了這麽多的苦。
融藹走到她的身邊，取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裹在淩楚楚的身上：“怎麽不先回屋子裏去換身衣服。”
淩楚楚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笑笑：“隻是想要過來確認下你們可是還好，綠蘿她……”她望向祁連懷中的人兒。
“放心，她沒有事，是我將她弄暈，她一直不肯離開祭壇，想要守著你。”融藹溫柔地說道，“現在身體可是好些了？”
“嗯。沒什麽事了。”
“可是看清楚了裏頭的架構？”融藹微笑著問道。
淩楚楚點點頭：“我以為我會死去，卻不想下頭不過是個機關重重的地方，所謂的神龍，不過是一條巨大的蟒蛇，但已經死了。是你們殺死的？”
融藹笑笑，撇過頭向著端平野望去：“是他。”
“哦。許多事你們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淩楚楚低聲詢問道。
融藹搖搖頭，溫和地說道：“不是我們，是他們，是他們兄弟二人早已算計好了，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不過無論怎樣，隻要你沒事就好。”
淩楚楚莞爾一笑：“哥，謝謝你。”
融藹先是一愣，隨即溫柔地摸了摸她濕漉漉的頭發：“你終於知道了。”
“是呢。”
淩楚楚兄妹二人旁若無人地聊著天，全然不顧周圍的情形，隻見得淩楚嚴等人被抓了起來，就連族長也不能例外，佳佳雖想要阻止，但想想之前的那些事，隻能悲哀的閉上口，當著天子的麵造反，這樣的結果她早就料到了。
這人既然能夠坐在上頭的位置安然無恙，倘若說是一點水平都沒有，豈不是怪哉。
端燁修吩咐好一切之後，才轉過身來到淩楚楚的身邊，溫柔地詢問道：“楚兒，我們下山吧。”
淩楚楚點點頭，視線卻還是停留在融藹的身上：“哥，我們下山了。”
端燁修麵色略有些吃味，卻也沒有吭聲，但聞得端平野道了句：“果然還是哥哥來得好。”
端燁修聽聞，瞪了他一眼。
端平野笑笑，這兩年來，在外頭呆的時間久了，當真越來越喜歡外邊的景色，先皇給他的安排其實挺不錯的：“淩文強等人也已抓到了，你打算怎麽處置？”
“看在他們最後一念中，給我們提供了這消息，這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端燁修淡漠地說道，“他也殺了夠多的人了，也是該贖罪了。”
聽著他們的討論，走在後頭的淩千霜心中很不是滋味，她知道端燁修並不知道她就是淩千霜：“皇上，民女能夠見爹爹一麵嗎？”她小跑到端燁修的麵前，低聲詢問道。
端燁修先是一愣，隨後瞧見她那雙熟悉的目光，最終點點頭：“可以。但你最好不要做出不妥的事來。”
“民女明白。”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寨子裏，迎麵來的是族長夫人，她滿麵焦急地四處搜尋著佳佳的身影，最後目光落定在易了容的佳佳身上：“佳佳，我的乖女兒。”
“娘親。”佳佳撲上前，“娘親，你可有事？”
“娘親沒事，你呢，讓娘瞧瞧，可是有受傷。”族長夫人擼起她的袖子欲檢查她的傷口。
“娘親。我沒事。”佳佳微笑著摁住了她娘親的手，“娘親，你可是會怪女兒。”說完，她向著被抓著爹爹望去。
族長夫人望了眼族長，目光中滿是情意與悲傷：“不會，這該算是因果報應。但願你爹爹可以改過。”
“嗯。”
這一夜，聖靈族算是個不寧靜的夜晚，一直來過著與世隔絕的他們這一次一下子迎接了那麽多的外來客，而且這些人還抓走了他們的族長，雖然心裏都知道這是罪有應得，但這聖靈族倘若沒了族長，該是會一團亂。
聖靈族的一些老人齊聚在見客廳，懇求著端燁修寬恕他們的族長，族長這麽做也不過是想要將聖靈族發揚光大，即便他們這些子民更喜歡這樣隱居的生活，安靜而又和樂。
“此事朕怕很難辦。”端燁修站在他們的麵前，麵露為難地拒絕道，“朕不敢確定他以後會不會依舊做這樣的事。”
“我們會好生看著的，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兒發生，還請皇上開恩呢。”
端燁修卻是搖了搖頭：“不過朕可以給你們一個長老，他身上也留著你們這兒的鮮血，而且他應該也很喜歡這兒寧靜的生活。”
聽言，所有的人都詫異的望著端燁修，不知道他口中說得是誰。
“藹身上留著的就是你們聖靈族的血。”端燁修指著站在一側的融藹說道，“他可以。”
融藹蹙了下眉頭，又瞧了瞧他的神色，難不成是因為自己與楚楚走得太近，想把自己丟在這兒，以免自己將他的皇後拐走？
“我反對。”還不等他出聲，淩楚楚卻是提聲抗議了，“我以為族長未必是要男子，佳佳也可以，一直來她都是守護著聖靈族，不想讓聖靈族被玷汙，寧可自己收到傷害，這樣的女子又怎會不配族長一職呢？”
“那聖姑呢？”這些迂腐的老人，總以為這些職位都需要有人擔任。
“為何一定要有這個職位呢？”淩楚楚反問道，“一直來聖姑的作用其實並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麽大，而且該有的，佳佳都有。”
“皇後，你瘋了。”佳佳拽了拽她的袖子，不過她心中明白的很，淩楚楚這麽說是為了防止那些老頭兒將注意打到她身上。
幾位老人相視看了眼：“那還請皇上容許我們幾個商量下。”
端燁修點點頭：“行。這是你們的事兒了。”
言畢，就不顧淩楚楚的反對，拽著她離開屋子。
淩楚楚蹙著眉頭道：“你幹什麽？”
“楚兒，你會跟著我回去的，是不是？”端燁修低聲詢問道，“你不會留在這兒，是不？”
“不知道。”她既不想要留在這兒，也不想要回去，她想要跟著融藹四處去逛逛，因為融藹不會傷害她，也不會生她的氣，即便將來她會有嫂子，但她確定的是融藹娶回來的人也一定會喜歡她。如此來，她得到就是兩份愛。
端燁修料到她會給的答案是這個，輕歎了一口氣：“楚兒，為什麽不想與我一起過以後的日子，告訴我，可以嗎？”
淩楚楚抬眸望著麵前熟悉的容顏，從最初到現在，他的確進步了很多，也會顧忌她的感受。可是，不知為何，她依舊是敞開不了那顆被封住的心。
“我不知道。”她能說依舊還是如此的話，雖然此刻她清秀的容顏上帶著歉意。
端燁修訕訕地笑笑：“嗯。倘若你想回來，宮中的那個位置依舊為你留著，倘若你不想回來，記得在空閑的時候，給我寫信，讓我知道你過得怎樣，可好？”
聽著他這般說話，淩楚楚的心微微一酸，但還是扯起嘴角笑笑：“嗯。好。”
“我明日就會隨著大軍回去，你放心，一路上我會照顧好陸夫人。”
“謝謝。”她發現當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她與他麵對麵，卻找不到更多的話來說，以前都是她連篇的說話，而現在她除了應聲，別無其他。
端燁修向著她溫柔的一笑：“去吧，想必你和陸夫人還有許多話要說。”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揚起的銀絲劃過她的臉頰，帶來微微的一陣疼痛。
淩楚楚與綠蘿簡簡單單地說了話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而這時候，融藹正站在門口等她：“楚楚，我有話與你說，不知能否進去？”
“嗯。”
“楚楚，你和修真得打算在這兒分道揚鑣嗎？”融藹柔和地詢問道，“你還在怪他當初對你做的事嗎？”
淩楚楚搖搖頭：“不怪了，早已不怪了。”
“既然如此，為何執意與他站得那麽遠呢？”
淩楚楚望著融藹，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跨不出心裏的這道坎，所以才不想和他走得太近，或許某一天跨出這一道坎，我就會回去了。”
“可等你回去，也許就不一樣了。如今你們明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為何還要這般偏執呢？我看得出來，你對他還有情意在。”融藹幽幽地說道，“楚楚，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決定，不然等著後悔的時候，就再也沒有挽救的方法了。”
“哥，你放心。我不會的，我隻不過是想要在好好的考慮下，而且我不否認我對他還有情意。”在看到他也是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隨著自己跳下血池，她塵封的心就有感動湧起，隻不過她現在依舊還在害怕。
融藹點點頭：“嗯。那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就先告退了，你的臉色不是很好，早些休息。”言畢，他就離開了淩楚楚的房間。
未走多遠，就瞧見端平野向著他走來：“怎樣？”
“要是讓她知道了，我這個哥哥怕是要被追殺了，你那兒呢？”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