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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雙目失明

  太陽落下,升起,月圓,月彎。


  日子在漂泊之中一日一日的溜走著,路途中的樹木開始紛紛落下了日子,萬物飄零。


  她隻身流浪在尋找的路途中,順著有人所指的方向,她走過許許多多的橋,翻過連綿起伏的山,趟過曲折蜿蜒的溪水,消息從未中斷過,卻也沒有見過那所謂救走融藹的女子,以及融藹的身影。


  一切,仿佛就像是有人故意編排著一般。


  天氣越來越寒冷,她離開京城已有三四個月,這北邊的寒風吹過雙頰,如同刀子一般割得生疼。


  這一路中,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但是她害怕這消息就是希望有人能夠找他,才這般指引著。


  隻是,為何她連荒漠都穿過了,都已入了北羌的境地,卻還是沒有見到一丁點的身影。


  難道真隻是一場他人故意捉弄她的笑話嗎?


  行走在北羌的領土之中,她還是不辭疲憊地尋找著融藹的下落,一處一處,一地一地。她不曉得自己這雙腳走破了多少雙鞋子,嬌嫩的雙腳起了多少水泡,流過多少血……


  但她明白這一切都是值得,因為沒有融藹,就早已沒有了她,她的生命早就如同一縷煙消失不見。所以她這般固執地尋找他可能走過的路。


  “公子,請問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大嬸,這人你可是見過?”


  “大兄弟,這畫上的人可是在何處見過?”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一個瘋子,拽著過路的人一個個的詢問著,可是這段繁華的路上,竟然不曾有人見過他,那些人明明指著就是這個地方,為何到了這片土地,就沒有了融藹的消息呢?

  她拿著那張被她折疊過無數次的畫像,上頭儒雅的人此刻輪廓變得有些模糊,是不是因為太過模糊,所以這些人才會覺得不曾熟悉,不曾見過呢?

  這般一想,淩楚楚瞬間拋跑去墨齋軒買了套紙墨筆硯,快意地畫著融藹的容顏,雙眼望著她,帶著似水般的溫柔,嘴角牽掛著笑容。


  他是她的哥哥,一個願意為她付出生命的哥哥。


  這世上有如此哥哥,她也當是該滿足了。生命中走過一個這般愛她疼她的人,夠了,夠了……


  她不敢繼續奢求其他的了。


  她拿著剛出爐的畫像再度奔到人群之中,不停地詢問著過往的人可是見過融藹?


  然而,失望漸漸地升起,她茫然的站立在街頭上,望著北方的日頭,那麽耀眼的光線照在這片地上,為何她的眼前就隻剩下了黑暗,她的耳畔傳來許許多多的紛亂的聲音,卻是看不到周圍的人和物。


  她怎麽了?

  是天黑了嗎?明明前一刻她還看到那麽刺眼的光芒照在她的身上。


  也才一瞬間,這天就黑了……


  “公子,公子?”周圍的人是在叫誰?

  是在呼喚她嗎?為什麽那麽清晰地在她耳畔回響著?

  “楚楚,你來了?”她竟然聽到了融藹的聲音,她找到他了,這三個月來,她終於找到他了。


  她喃喃而語:“哥哥……”


  隨即,她就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之中,無法進行任何的思考。


  等她徹底清醒過來之時,她隻覺得自己是躺在一張柔軟的床鋪上,蓋著一層厚厚的絨毯,她轉頭向著四周望了一眼,黑暗一片。


  是夜晚嗎?


  這兒的夜晚那麽黑沉嗎?沒有一絲光亮?

  淩楚楚掙紮著欲坐起身子,卻聽到有人走了過來,全身立刻警備:“誰?”


  “小姐,你醒了?”傳來的聲音很陌生,但那說話的語氣和詩英公主很像,想必這人是地道的北羌人,“醒了,就好,你這一睡都是三天了。”


  她睡了這麽久?怎麽可能,她怎會如此毫無警覺地一個人在陌生之地沉睡那麽久,這可是致命的要害。


  “這是哪兒?”淩楚楚詢問道。


  “這兒是紮府。”這人是個多舌的女孩兒,自己還未多問,她就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述著,這三日來的情況。


  淩楚楚大致也明白自己為何會在此處,原來那日在街頭,她暈了過去,幸得這紮府的主人所救。隻是,她還是覺得奇怪,這兒的丫頭這麽盡職,這深更半夜地還伺候著她這個陌生人?


  “你若是累了,早些去歇息吧!我沒事!”


  “額?”那女孩兒愣了下,隨即道,“沒呢,一點都不累。小姐,你快把這藥喝了,大夫說了,你的身子長期處於奔波勞累,所以才會暈過去,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不然你的雙眼可就真要失明了!”


  雙眼失明?


  聽聞,如五雷轟頂,她的意思是自己之所以會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是因為她失明了嗎?


  她怎會失明,她怎可以失明?

  她還沒有找到融藹,若是現在失明,她豈不是要滯留在北羌了,不行,她不要留在這兒,她要去找融藹。


  淩楚楚欲下床,卻因為看不到周圍的情況,雙手摁了個空,整個人跌落在床下,她掙紮著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欲出去,卻不時地撞到東西。


  砰砰——不時發出的聲音,好生熱鬧。


  “小姐。你停停!”女孩兒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上前欲攔住淩楚楚。


  而淩楚楚卻在那個時候停住了,她跌坐地上,雙眼茫然。她又一次變得那麽狼狽,她怎麽可以那麽無用,這個樣子怎麽去找融藹。


  “哥,哥,你在哪兒?”她輕輕地抽泣了起來,“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


  融藹,你明明那麽疼我,為什麽我找了你這麽久,你都還不出來呢?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妹妹了,是不是我連累了你太多次,所以不想再要見到我?


  一雙寬厚的雙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結實的胸膛有些熟悉,她呆愣了一會兒。


  “紮裏,紮裏……”她輕輕地喃語著,這個懷抱和紮裏極其的相像。


  抱著她的人,身子輕輕一抖,隨即道:“姑娘,你現在不適合隨意走動,把藥喝了。太夫說了,你的眼睛隻是暫時性失明而已。”


  “紮大人,讓奴婢來喂吧!”


  “嗯!”


  “小姐,開口!”女孩兒接過紮伊手中的藥碗,輕舀了一芍藥,輕輕地吹了幾口,送到淩楚楚的口中。同時,這丫頭心中也好奇,這姑娘明明不是北羌人,怎就知道紮裏大人呢?

  淩楚楚伸出手:“直接把藥碗給我吧?”藥,她是需要吃藥,不然這般怎麽去找融藹,手碰觸到藥碗後,她一飲而盡。


  “姑娘,你認識紮裏?”紮伊聽得她剛才那般叫喚,就憑他將她抱起,就能叫出紮裏的名字,想來他們的關係不錯。


  淩楚楚偏過頭,即便看不見麵前的人,但聽著那相似的聲音,她還是覺得身體放鬆了許多:“你是紮伊,紮裏的哥哥。”


  “看來姑娘對我們很是熟悉。”其實,他們的聲音還是有所區別,紮伊的聲音很是豪爽,想必他的人也是分外的豪爽,所以才會讓詩英公主對他動心。


  淩楚楚搖搖頭:“並不是很熟悉,隻是聽紮裏和公主說起過你而已。”


  紮伊的身子渾然一震,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話,隻愣愣地望著麵前這張被日光曬得有些黑黝的臉。


  聽著床沿邊上傳來起伏不定的聲音,淩楚楚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她還是固執地往下說:“既然都選擇放棄了,又何必耿耿於懷。”


  良久,紮伊緩緩道:“嗯。明明是我自己選擇,何必介懷。他們可是還好?”


  淩楚楚點了點頭:“他們很好,過著普通人的生活。雖然遠離了富貴,卻也是少了許多煩憂。”


  “那就好,那就好!”紮伊連連說好,但這聲音中的傷懷她又豈會聽不出來,她不知道他為何當初會選擇放棄詩英,或許是逼不得已吧?

  “姑娘,你是來北羌尋找你哥哥?”


  “嗯。”淩楚楚輕聲道,“隻是,等我到了北羌之後,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了。即便之前不停地有人給我指示,說是他被人救走了,向著這兒來了。”


  “想來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不然你也不會這般長途跋涉地來尋找他了。”紮伊的聲音中帶著羨慕。


  淩楚楚不曾想到自己還會被人羨慕:“嗯。哥哥很好,他對任何人都好,即便在不曾知道我是他妹妹之時,他也對我是極其的好。在得知我是他妹妹後,他更是可以不顧生命的救我。”


  “真好。你說得可是畫像上的人?”紮伊道,“我沒有記錯的話,他是端國魏王最親密的朋友,融公子。”


  淩楚楚沒想到融藹這般有名,這遙遠的國家還有人認識他,她點頭:“嗯。但他還是我的哥哥。”


  “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話,我派人替你尋找他的下落,而姑娘就在這兒好好休息上些日子。等著眼睛恢複了,再做打算,可是好?”


  “嗯。謝謝!”


  聽聞,淩楚楚想起姑姑臨死前說得話,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你好。那麽紮伊這般對她好,是不是想要從她身上尋找到些什麽呢?


  還好,還好!她幸虧將那些東西留在了端國,不然若是落入到這兒,豈不是糟糕了?

  紮伊瞧見她的雙手碰觸了下自己的胸口,臉色微紅了下,撇轉過頭:“姑娘,你放心,你這身衣裳是婢女所換。”


  淩楚楚沒想到他誤會了,卻也沒有解釋,他這般想著最好:“紮大人,那哥哥的事兒就交給你忙了。”


  紮伊笑笑:“很樂意為友邦國家的人兒服務。況乎你還是端國新皇友人的妹妹。”


  新皇!


  淩楚楚心咯噔一下,這麽多日子來,她已然漸漸地開始忘記端燁修,不曾想到如今再度提起他,她的心還是會有點不適應。


  他登基了,他成為皇了。她是不是該祝賀他,現在他應該很忙很忙吧,所以才不會再像上次一般,拋開一切前來尋找她。


  那一次,她的心中其實滿是感動,隻是,他的語氣那麽惡劣,不斷地誤會她和融藹的關係,所以不曾敢與他靠得太近……


  三個月,想來這三個月京城發生了很多事兒,所以就算是沒有她,京城依舊還是京城。姑姑說得對,她何必把時間浪費在不相關的事上呢。


  他還好吧?朝上的事兒他處理得還該是得心應手。而且定也沒有遇到什麽事兒,不然劉夏輝應該早就給她送來了信息。


  “姑娘,那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事,吩咐小綠便是。”紮伊見她神色不定,隱隱猜測到是與端國的新皇有關。


  這時,屋外傳來一個侍衛的聲音:“紮大人,這屋子外有隻信鴿不停地徘徊著,是不是該將它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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