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殺人凶手
鳳昕樓裏，錦婷看見自家主子回來，匆匆地迎了上去，低聲地說了一句：“王妃，老爺派人來了。”
淩千霜急急地走進屋子，看到她爹爹的隱衛正在她的屋子等著她，心有所不解：
“路哥哥，你怎麽來了？”
路明方看了眼淩千霜，淡淡地說道：“老爺讓我與你來通知你一下，二小姐在府上，不曾離去。”
淩千霜略有些不解，卻也很快反應過來，昨日端燁修也與她說過，從此一悅苑並沒有淩楚楚這人，如此看來，是和她爹爹商量好，但若真是如此，難不成靜朗真得是淩府的人所為？
“是。霜兒知道了。路哥哥，就這些事嗎？”難得看到娘家之人，她還是想要多知道些事兒，“爹爹娘親近日可是還好？”
“他們很好。”路明方話並不多。
淩千霜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又詢問道：“路哥哥，能和我說實話嗎？今日所發生的事兒是不是真得和淩府有關？”
路明方瞥了眼她，語氣依舊還是淡漠地很：“大公子不在京城，二小姐是個女子。”
這些她自是知道，可是還是覺得發生的這件事和淩府還是有所掛鉤，她心中倒是更傾向於是淩楚楚所為，但念在爹爹不允許淩家搭上事兒，她自會悶在心裏不說。
“嗯。我知道該怎麽做了。路哥哥，你回去替我轉告下爹爹，女兒自有分寸。”淩千霜思索了片刻之後，便算是與淩家人達成了統一意見，然而，還是不自覺地說道，“等過些日子，我會回府見見爹爹他們，還有二姐姐。”
路明方多看了兩眼淩千霜，眼裏閃過一絲疑惑，卻也是稍閃即逝：
“二小姐從未離開過淩府一步。”
言罷，如同一陣風一般的消失在淩千霜的麵前，隻留得不知從何處飄來的一片綠葉，晃悠悠地飄落在地上。
淩千霜看著地上這一片鮮嫩的綠葉，陷入了沉思之中，在淩府時，她自以為看得出爹爹他並不是很喜歡淩楚楚，但眼下看來她還是有錯猜錯，淩楚楚這人怕是在很多人心中都有一個不一樣的位置，但那是什麽？忽而一道靈光閃過她的大腦，她頓覺驚訝萬分。
“王妃，你這是怎麽了？”錦婷看著自家小姐因為詫異長大口的模樣，不禁覺得奇怪。
淩千霜被她的一聲輕喚，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偏過頭問道：“錦婷，你可是還記得二姐姐大哥的娘親是什麽人？”
“額……”錦婷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也聽得一些口舌比較多的人說那女人好似並非我們漢人，似乎在她們那兒還屬於有權利的人。”
“聽誰說的？”淩千霜略帶焦急地問道，據她所知，淩府中的人都在某一年被光明正大的換了，而未換的好似如同對以前的記憶不深，就連她也隻是模糊有些印象，大家似乎對淩楚楚的母親諱莫如深。
“以前的廚房燒火大娘。不過現在已經不在淩府了。”錦婷將自己知道的事兒都如實地告訴淩千霜。
想來這個知道事兒的人，可能被她爹爹給處理了，隻是爹爹他為何如此為之呢？
淩千霜困惑不解，彎彎的眉毛因為迷惑而擰在了一起，嬌唇緊緊地抿著……
靜怡院，陳靜然一臉憤怒地走回到屋子裏，因淚水糊了妝的容顏讓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邋遢，她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弟弟究竟是在什麽地方被人殺害，她隻不過是讓靜朗替她打聽下淩楚楚這個女人究竟是在哪兒，隻不過是想要確定下王爺和她不在的兩個月的時間裏，他們二人有沒有進一步的關係……
淩楚楚，都是淩楚楚這個女人害了靜朗，她一定要為靜朗報仇，可是如今這個女人在哪兒，她都不知道，她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主子，你快起來，地上涼得很。”貼身婢女走到她的身邊用力地想要將陳靜然從地上拉起來，卻是徒然，隻得勸道，“主子，靜朗少爺不在了，老爺夫人定是很傷心，你要是再有個事兒，你讓老爺和夫人怎麽活？”
陳靜然沒有回應她，隻是低著頭看著地麵，靜朗那張爽朗的麵孔又出現在她的麵前，在家的時候，還會粘著她，“姐姐”“姐姐”不停地叫著……
“傷心後悔了？”帶著諷刺意味的嘲笑聲從她們的身後傳來。
陳靜然主仆二人對於這聲音還是熟悉的很，齊齊地回過頭，隻見她們屋子裏正坐著一個男兒裝扮的女人，手捧著茶盞愜意地喝著茶水，嘴角眉眼間皆是含著冷笑。
“是你，是你，對不對！”陳靜然站起身子瘋狂地質問道，“是你殺了靜朗是不是，你這個殺人凶手！”
淩楚楚看著她這幅模樣，嘴角的笑容更是濃厚三分：“我是殺人凶手？那你是什麽？你是不是就是一幫凶呢？”
“陳靜然啊陳靜然，第一次你陷害我，但沒有傷了我的性命，我可以假裝不理會，但是沒想到你還會想著第二次！”說話間，淩楚楚押了一口茶，“可這一次，你竟然派人來殺我，好在我福大命大，從來都不是單槍匹馬，這才留得一條命來看你的笑話。”
陳靜然雖然處於傷痛之中，但還是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事兒：“你說我派人來殺你？”
“喲。不承認嗎？要知道，可就是差一點，差一點我可就要命喪黃泉了！”淩楚楚將茶杯扔向陳靜然主仆二人，但一滴茶水都不曾濺出，溫溫地落定在她們跟前，寒冷的聲音傳入她們二人的耳畔之中，仿佛是LUO身置於臘月天。
陳靜然被剛才的一幕給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片刻之後，才吐出一句話：“我沒有！”她沒有讓靜朗殺她，她隻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蹤而已，“靜朗是不是你殺的？”這一次她帶著質疑地詢問道。
淩楚楚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在起了殺心之時，她的確不知道那個年紀與她相仿的男子會是陳靜然的弟弟。
“你撒謊！”陳靜然捕捉到她眼神中一絲遲疑，心中多少確定就算不是她動手，但她也該知道那個人就是靜朗，淩楚楚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我撒謊了嗎？”淩楚楚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我臉色有寫嗎？靜然姐姐，你可不要誣陷我，我呢，隻不過是動手將他製止住而已，就他那點三腳貓功夫也趕來，還真是……”說話間，她搖了搖頭，“怎會是王爺手下之人的對手呢？”
王爺！陳靜然雙腳一虛，差點跌在地上，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弟弟的死亡還牽涉到了王爺，若真是如此，也難怪王爺他絲毫不肯幫忙，那麽無動於衷。
片刻之後，她略顯呆滯地說這話：“你撒謊，你撒謊，是你，一定是你……”
淩楚楚冷笑一聲，隨即躍過她們走了出去，隻丟下一句話：“那三個字可不足以為證，不僅不能證明是我，也不能證明是淩大公子。若一定想要確認是我們，你大可以弄些證據來。當然，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弟弟刺殺我的事兒，我可是有足夠的證據。到時候，難堪的反倒是你們陳家的人。”說完，她的身影在院子裏一掠，不見蹤影。
“主子，你看這是……”陳靜然的貼身奴婢詫異地看了眼消失的人影，隨後低低地詢問道，“靜朗少爺他……”
陳靜然扶著門框，久久站立著，心中倒是想到了一個人，難不成那個人又在靜朗那兒慫恿著一些事兒？若是如此，那人究竟是誰？是想要挑撥陳府和淩府的關係，還是……
良久，陳靜然回過神思，對著身邊的奴婢說道：“小翠，為什麽這麽大院子裏不見其他的人？”
此話一處，小翠才意識到從剛才回院子起，都不曾看到一個奴婢丫頭出現：“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去找找看。”
“不用了！”陳靜然冷冷地說道，“定是那個淩楚楚將她們放到了，替我收拾下，我要回趟陳府。”
“主子，王爺不是讓你在府裏好好呆著嗎？”小翠提醒道，“你要是回去了，王爺他會不會怪罪於你？”
陳靜然蹙了下眉頭：“管不了那麽多了，靜朗都沒了，難道我這個做姐姐的不用回去看他嗎？”
小翠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此時，淩楚楚正在街上四處閑逛著，但是她不斷地挑著偏僻的小巷走路，她的步子極其地緩慢，好似在等某個人一樣，但有時候又是快速地走著，這樣反反複複，她忽然閃身進了一戶人家的院子裏。
才一眨眼的功夫，路明方出現在她剛才所站過的地方，目光淩冽地朝著四周瞧了眼，帶著一絲疑惑，但見無果，正欲離開的時候，卻感覺到背後一絲陰冷。
“為什麽跟蹤我？”淩楚楚站在他的身後，手中銀質小刀抵在他的腰上，聲音格外的清冷。
路明方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之前在淩府見到的那個怯懦的二小姐會是如此的敏銳，他淡淡地說道：“二小姐，我是老爺的隱衛——路明方。”
“我不認識你！”淩楚楚絲毫不為他的回答而鬆手，“為什麽跟蹤我？”
“屬下從魏王府出來，看到一個很像你的人也從魏王府出來，便想要上前來確認下。”路明方倒是不撒謊，在他離開鳳昕樓的時候，猛地看見一個輕功功夫遠遠高於尋常之人，而那模樣與二小姐極其地相似，不禁好奇，方才一路跟隨。
淩楚楚沒想到他也在王府，雖不知為何，但多少也還是明白定是為了今日之事：“那你現在可是確信是不是本小姐了？”
“確信了。但是二小姐在淩府，不曾離開過淩府。”路明方回道。
淩楚楚先是一愣，但隨即明白過來，冷冷地回道：“算你識相，二小姐的確是該在淩府。可是誰？”
路明方搖搖頭：“不知。不過應該是二小姐熟悉的人。”
“我知道了。你且走吧！”淩楚楚收回手中的小刀，冷冷地說道，“不準再跟著我了。”
“是。”路明方回過身子，朝著她行了個禮，便消失在小巷的盡頭之處。
淩楚楚倒是為他的揖禮給驚住了，路明方的名字她可是知道，是淩文強得意隱衛，而且不需要與任何人行禮，而現在……
但她也沒有去細究，返身離開，等些日子她倒是要去會會淩府的“二小姐”。至於眼前的麻煩，“淩楚一”，嗬嗬，她輕笑一聲，就讓端燁修和淩文強去慢慢處理，當作是送給他們的一個禮物。
她的乖順是有所條件的，而且她從來都不是那麽好利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