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自貶

  淩楚楚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菜，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漾起，淡然的話語從她的口中溢出：“母親，楚楚在這謝謝您，要不是您，楚楚都不曉得怎樣才能吃這口飯！” 如此輕言淡語就將矛頭丟向淩夫人，使得眾人暗自抽了一口氣，想著去瞧瞧淩夫人的眼色，接收到上頭傳來的一抹厲色，紛紛低頭吃著碗裏的飯菜，心裏卻都在想著這會子淩府要熱鬧了。 淩夫人慈祥地笑笑：“楚楚，莫要怪霜兒，她一直來都是這麽個性子！” 淩楚楚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得其解的樣子望著淩夫人，清透的雙眸之中帶著一絲疑惑：“母親，妹妹很好啊，要不是妹妹，這桌上的佳肴楚楚怕是都不敢吃！”說著，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意。 好似之前雲淡風輕的她隻是眾人的錯覺。 “楚楚啊，這兒就是你的家，莫要這麽害羞，想要什麽就開口，想吃什麽就吃，我就怕你憋著不說，自家人無須那麽客氣！”淩夫人和藹地開了口，“你呀，以後就是我的女兒了。” 淩楚楚的臉上又是一陣緋紅，淡淡的羞澀爬上臉頰：“是，母親。” “姐姐，對不起，我不該拿你和小狗比！”淩千霜如水的眸子漾著點點的霧氣，讓人看了這心頭都為之一軟。 淩楚楚清透的如同湖水般清澈的眸光劃過一絲冷意，抬眸間卻是帶著一丁點不解，優美的嘴角噙著一絲淺淺的笑意：“妹妹，母親都說了，性子使然！” 淩千霜擱下手中的碗筷，笑容滿麵的繞到楚楚的身邊，執起她的手：“姐姐真好，姐姐，你以後要多包容霜兒，霜兒不是很會說話。” 淩楚楚點點頭，心中卻是想著這些人裏頭最會說話的也就屬她了，這樣的女人她還真是不想惹，可又躲不開去。 “如此甚好，姐姐妹妹之間就該是這麽和睦！”淩夫人滿意的說道，“當初我還擔心著你們會不和。” 見麵之後隻同淩楚楚說過一句話的淩文強忽而開了口：“楚楚，你在離景宮可是有學些什麽？” 淩楚楚低下了頭，一臉自卑狀，低聲地開口：“回爹爹，姑姑從來不讓我學什麽。故而楚楚除卻會吃飯睡覺，其餘的都不會……”聲音越來越低，這頭也越來越低，要是這地上有個洞，她怕是要窩進這洞裏頭。 屋子裏的人倒抽一口冷氣，紛紛抬首看著這頭與桌子抵在一起的淩楚楚，身為宰相家的女人怎可以如此？ 淩文強蹙著眉頭望著她，眼中含著不明的情緒。 五姨娘溫柔地開了口，眉目間漾著淺淺的期盼：“相公，姐姐，妾身近日來也無所事事，不如就讓妾身來教二小姐琴棋書畫、女紅，可行？” 淩文強淡漠地說道：“這些事就讓夫人來處理便是！” 淩夫人心裏自是明白這五姨娘打著什麽算盤，嘴上並沒有戳破，隻道：“如此也好，五妹妹的女紅，琴棋書畫自是這府上最厲害的，由你傾囊相授定是可行的。隻是霜兒這丫頭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姐妹兒，怕是會粘著楚楚。五妹妹，若是方便，你就順帶教教霜兒。” “姐姐，你說得什麽話，霜兒小姐這水平哪還需要妹妹我來教。不過有霜兒在，楚楚學得應該更為快，畢竟我一個人能力有限，霜兒相助，那就再好不過。”五姨娘好似沒有聽明白淩夫人話裏的意思一般，算是同意讓她們兩個一起學習。 淩千霜本想著拒絕，但見到淩夫人投來的眼神，便也笑著答應：“霜兒可以和姐姐一起學習，真得很開心。” 淩楚楚優美的唇角彎起：“楚楚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