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不舒服

  葉輕言第二天沒有來上班，林曉在受到請假條的時候，還是在第一時間送到了楚少的辦公室。等待楚少的反應的同時他回想起昨天晚上把葉輕言送到公寓的時候，她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一樣，唯一能看見她反應情緒的一點是她遊離的眼神。


  “她想休息就讓她休息，現在她需要足夠的時間休息。”厲少楚不猶豫地批準了，把請假條推倒一邊，臉上的浮現心事重重的笑容。


  “楚少，要不要我去看看葉輕言？”


  “暫時不用了，我想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林曉一句話都不說，顯然楚少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擔心的內心。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誰都是一樣的震撼，作為當事人的葉輕言，她不是一個能擔任起任何壓力和傷痛的女人，到底是普通的女人，在這種打擊之下還是需要時間去恢複。


  厲少楚考慮了後一段時間，指著林曉說：“你去買一些補氣補血的補品拿給Kimi，讓他下班回去的時候帶給小言，告訴他一定要讓小言吃。”


  “我知道了楚少，午休時間我去買。”林曉笑笑，看到楚少細心的一麵，心裏對福嫂的想法又多了一些期待，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看見葉輕言回到厲家的場麵了。


  Kimi驚奇地看著林曉放在辦公桌上的禮品盒，看起來價格不菲，他奇怪地問：“林助理，這些東西你拿錯地方了吧？”


  “沒錯，是楚少讓我送來給你的，這些是買給葉輕言的補品。楚少說了一定要吃完，都是補氣補血的營養品。”林曉說完別有所思地盯著Kimi。


  “林助理你有話就說吧，雖然我的中文水平還沒有到很好的程度，可是你看起來有很多話想告訴我。”Kimi說完請他坐下，兩個人麵對麵地看著。


  “我知道我沒資格說你們的私事，包括私人感情。不過現在不一樣，經過昨天的事我看到你兵不了解葉輕言的過去，不清楚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四年前我不看好楚少和葉輕言，四年後我希望他們能在一起，不知道你會不會成全他們。”


  Kimi聽完，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雖然他的心裏早就想好了要怎麽做。可是被林曉直白的問，心情還是說不清楚。


  “我知道直接跟你說話不太禮貌，現在能陪在葉輕言身邊的應該是楚少。何況他是最適合的人選，對兩個孩子也好。”林曉說完禮貌地站起來看著Kimi。


  “你說得意思我都懂了，沒想到厲少楚身邊有你這樣衷心的朋友。”Kimi說。


  林曉沒目的地笑笑，眼神裏都是專注的神色，詫異地看著他的眼神，最後多說了一句：“這些補品一定要吃完，楚少希望她能早點好起來。”


  Kimi不知道厲少楚為什麽不自己去找輕言，按照他的個性這麽做才最符合他的個性，即使不理解，看在補品的麵子上他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躺在柔軟的單人床上，孩子都去了幼兒園，公寓裏安靜的一點聲音都聽不見。她緩緩地起身，身上毫無力氣地，緩慢地穿上拖鞋，無神的眼睛詫異地看向別處，打開門，一個人都看不見，她的心裏空落落的。


  扶著門靠在牆壁上，無神地眼睛看向窗外，打開窗戶還是看到外麵不多的人，還有川流不息額的車輛。這個城市改變了許多，而且每一個角落對透漏著熟悉的感覺。即使不去看閉上眼睛一樣能感受到與眾不同的味道。


  “媽媽，你看到了嗎，我又回到了晉城，可是物是人非，一切都變樣了……”葉輕言自言自語，無奈地看著這一切，這個城市似乎沒有太多留戀的東西了。


  渾渾噩噩地坐在地板上，感受到周圍孤寂的氣氛，即使麵對這麽多的往事和痛苦，她還是不想全都忘記，有時候悲傷會讓一個人成熟起來。


  感覺到冷，這才發下不知不覺到了深秋，這個是趕上的季節，小時候很討厭深秋，因為很快就會到冬天，就會下雪，女人是最怕冷的了，冬天幾乎就是美工女人受難的季節。可是現在她對深秋的認識完全改變了，好像看見了秋的深意。


  “你怎麽坐在地上？”


  Kimi打開門就看見坐在地板上的輕言，整個人的背影給人的感覺很孤單，他放下禮品盒，讓兩個孩子進來，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媽媽，媽媽你怎麽了？”


  “媽媽你不冷嗎？”


  小幸和小福看見媽媽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心裏麵說不出來的奇怪，沒看見媽媽這樣子。兩個孩子無助地看著Kimi。


  “輕言快起來吧，地上涼。”Kimi伸出手要拉她站起來。


  葉輕言仰起頭來，看著Kimi說：“我沒事，就是想坐在地板上感受一下，一天都躺在床上不接地氣的。”


  “你一直坐著會感冒的，我去給你拿外套。”Kimi看著輕言不在意的樣子，心裏說不出來的不高興，知道她心情不好，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唯一能做的就是迎合她要做的事情。


  “媽媽你起來吧，老師都不讓我坐在地上。”小福從媽媽身後摟住她的脖子。


  小幸一句話都沒說，呆呆地看著媽媽的反應，知道媽媽心情不好，她不敢說話隻能陪在媽媽身邊，拉著媽媽的冰涼的手。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難帶你都不在乎小幸小福了嗎？”Kimi把外套披在她身上，看得出來她媽媽的事情對她打擊很大。


  葉輕言摟著兩個孩子，心裏麵憋屈地說：“Kimi，到現在你還要跟我待在一個屋子裏嗎？”


  “什麽意思，你到底怎麽了？”


  “我隻是覺得現在的我跟以前不一樣了。”


  “哪裏不一樣，在我看來你都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你媽媽的事情你就厭惡現實了，輕言這不像你，我認識的輕言是堅強不服輸的。”


  葉輕言搖頭，眼眶紅了一圈：“什麽叫堅強，什麽叫不服輸。Kimi你根本不認識我，你根本不了解真實的我，我從來就不是堅強的人，我根本就不是你想得那樣，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多脆弱。Kimi，你真的了解我嗎？”


  這句話把Kimi問住了，看著輕言質疑的目光，他捫心自問，的確沒有真正的了解過輕言。從認識她開始就覺得她是個謎，淡淡地看著她嘴角的抽搐，他無奈地站起來：“你說得對我的確不了解你，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走到你的內心中去，輕言你要說得是這個嗎？”


  葉輕言嗬嗬地笑了，她終於從地板上站起來，鬆開孩子的手讓他們自己去玩。因為一整天就吃了幾口食物，她的頭腦發昏，剛才說出來的話她不後悔，壓抑了很久她終於想要發泄一番。至少不用強撐著自己去表現堅強，還不如讓自己順其自然。


  “小幸小福你們進去玩吧。”Ｋｉｍｉ感覺輕言今天怪怪的，他還是打算把她心中的結解開，至少能讓她整個人正常點。


  走到窗前，葉輕言的眼眸裏多了一絲迷茫。腦袋靠在牆壁上，緩緩說道：“這裏是我的故鄉，也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和媽媽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即使被黃夢雲趕走還是偷偷的回來。我很佩服媽媽的膽大，她是個平凡的良家婦女，一輩子沒有過過好日子，去世之前還在為我擔心……Ｋｉｍｉ你不會明白相依為命是什麽感覺，我不止是心痛，還有恨。”


  “你很恨葉婉珊？”Ｋｉｍｉ能想到的隻有這個人。


  “不止是她，還有其他人，葉家的每個人都是我這輩子的噩夢！”葉輕言深惡痛絕地說話，盯著Ｋｉｍｉ，心一刻都安靜不下來。


  “原來我真的不了解你……。”


  葉輕言不停地冷笑：“我嚐試去了解身邊的每個人，Ｋｉｍｉ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隻要你不介入我內心，我們還是能當朋友。我現在不需要任何人，我唯一需要的人早就不在了。”


  Ｋｉｍｉ很清楚輕言現在是在鑽死胡同，她一直因為自己媽媽的事情耿耿於懷。隻知道葉婉珊被警察帶走目前咋拘留，具體什麽情況還不清楚，她現在應該是在跟自己較勁。


  “輕言……”


  “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帶回來的是什麽東西？”


  “那些是厲少楚給你的補品，讓你一定要吃完。”


  葉輕言睜大了眼睛聽著他的回答吃驚地呆住了，走到禮盒麵前詫異地自言自語：“是他送的？我還以為他跟以前一樣會自己來。”


  Ｋｉｍｉ慢悠悠地說：“可能是擔心你不想見他，所以沒敢來吧。”


  “不像他的風格，厲少楚是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的，沒想到現在的他真的變了，我還以為……”葉輕言欲言又止。


  “還以為什麽？”Ｋｉｍｉ好奇地看著她。


  “沒什麽。”


  Ｋｉｍｉ感覺輕言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抓住女人的手臂，不解地望著她：“輕言，我要怎麽做才能讓你不再去想不開心的事？”


  “什麽都不要做，什麽都不要說，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