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爸爸在哪
葉輕言並不高興見到葉婉姍，她的出現更加證明了一件事，過去認識的人都知道自己回來了。而且還是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目的來確認這件事。自己結婚不結婚，有沒有孩子，壓根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麽每個人都要這麽問，而且自己的生活從來不會影響別人。
“輕言回來了，那個人是你朋友？”Kimi小心翼翼地問。
“不算是，是以前認識的人，被我打發走了。”葉輕言隨口應付著，她不想為了葉家的人多費唇舌，隻好隨口說了一句。
Kimi見她神情慵懶，沒有精神的模樣，大手放在她柔弱的肩膀上：“以前的人不想提就不要提了，開心的過每一天最重要。”
葉輕言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我去看看小幸小福。”
Kimi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的身影，偶然想到厲少楚說得話，到現在他都不忍心直接去問。看著輕言對過去不願意提起就知道了，多問隻會讓她苦惱，心煩意亂。
厲家別墅二樓的陽台上，端著一杯紅酒的厲少楚滿腹心事地看著院子裏蕭瑟的綠色，到底大多數都泛出了黃色，秋天的氣氛很濃鬱，深秋逐漸到來，他卻沒有任何感覺。
林曉安靜地走到楚少身邊，把照片遞給他：“私家偵探查到的事情，我想楚少的想法可以認證了。”
厲少楚接過照片，上麵有一男一女兩個小朋友，在幼兒園裏玩耍，臉上演繹著童真的笑容。仔細看著他們不難看出長相依稀跟女人相似。但他的目光停留在男孩的身上，他的鼻子和嘴巴跟女人並不相似，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臉，他的心猛地一震。
“這個消息一定要保密。”
“是的楚少，我已經跟了私家偵探遮口費了，他很有職業道德，會保密的。”林曉見楚少神色有變，他的心裏也逐步印證了一件事。
厲少楚的心情變得很奇怪，一方麵他的心裏更加確定了，可是真的達到百分之百的確認，唯一的方法是驗血，隻有DNA才能真正說明一件事。他看了林曉一眼：“我想親自見見兩個孩子，你有什麽辦法？”
“我可以直接把孩子帶來。”林曉急切地說，眼睛裏露出期待的神色。
“不行，他們是小孩子，不能用直接的方法。”厲少楚猶豫著，不知道要怎麽做才是最好的。畢竟對待孩子跟對待成年人是完全不同的方式，他需要好好想一想。
林曉見楚少的情緒受到波動，而且不願意直接把孩子帶來，他猶豫地說：“楚少，真的是你的孩子，其實這麽做太正常了。”
“我知道……可是她知道肯定離我越來越遠，我可不想再看見她消失不見。”厲少楚感慨地說，臉上多了一絲猶豫不決的神色。
“要不然我先去接觸一下他們，在跟楚少你匯報。”
“看來還是我親自去比較好。”厲少楚隱約說出這番話，對他來說，現在最急切的不是想要見孩子，而是擔心被他們抗拒，畢竟調查的不會有錯，她和Kimi不管是演戲還是真的暗生情愫，到了自己眼皮子下，絕對不會有機會。
林曉詫異地看著楚少，沒想到麵對這件事上，楚少失去了以往的鎮定自若，特別沒有自信。如果被葉輕言看到這一麵，說不定會改變主意，不過誰都說不好以後會發生什麽轉機。
厲少楚的心思發生了轉變，或許因為照片上的兩個孩子吧，他的心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直對婚姻沒有興趣的他，第一次覺得有孩子也不錯，厲家很大，有小朋友跑來跑去的，到處嘰嘰喳喳的也挺好。
幼兒園的午休時間剛剛來到，所有的小朋友都在吃午飯。小幸和小福在一個班級，兩個人吃得最快，他們的想法一致，要去外麵玩玩具。有滑滑梯，有蹺蹺板，還有小馬騎。老師都習慣他們倆的速度了，看著他們也沒有其他的事，就放任他們在院子裏玩了。
“姐姐，其他小朋友好慢，吃飯還要老師喂，羞羞臉。”小福霸氣地說。
在玩滑滑梯的小幸看著小福說：“他們在家裏都是喂飯的，我身邊的小朋友說的。”
“哦。”小福不再說話，悠哉地晃動著小馬。
幼兒園對麵停下一臉奔馳轎車，男人把車窗打開看著對麵的一切，照片上顯示的孩子就跟眼前看到的兩個小孩差不多。他不自覺地問：“林曉，是他們嗎？”
“我看很像，應該是他們。”林曉把車子關上，坐在駕駛位上側著身體看著對麵。
厲少楚的心情說不出來的奇特，這是一種特別的感覺。眼前正在玩耍的兩個小朋友長得很相似，看得出來他們是龍鳳胎。沒想到葉輕言這麽厲害，能獨自生下他們，看著越來越像自己的男孩，他忍住衝下去的欲望，眼下他不敢輕舉妄動。
“林曉，我居然沒勇氣告訴他們我就是他們的爸爸。”厲少楚自嘲地笑著，聲音裏又有些許苦澀，這種感覺隻有當事人才知道。
林曉尷尬又詫異地看著楚少，知道他內心很不平靜，想到今天犧牲了午休的時間特地來幼兒園看兩個孩子，足夠說明在出少的心裏還是希望當爸爸的。他安慰道：“慢慢來吧，小孩子也需要時間適應，尤其以前他們的生活裏都沒有爸爸這個角色。”
“我不認為。Kimi的定位是什麽？或許他們都把Kimi當成爸爸了。不知道葉輕言是怎麽說得，說不定在孩子心目中Kimi已經是不可缺少的一個人了。”厲少楚帶著醋意，不高興地嘟囔著，對於眼睛看到的一切事物，他隻有一個想法，沒人能代替自己的位置，就算Kimi也不行。
“楚少，要不要下車去看看他們？”
林曉的提議得到了厲少楚的讚同，他快速地打開車門，詫異地走近他們，卻不敢太靠近。看著兩個孩子一邊笑一邊說話，玩得不亦樂乎，他時不時跟林曉說了兩句。
“這個幼兒園看起來還不錯，是全托嗎？”
“大概是，小朋友中午不回家，上午送過來，傍晚接走，很符合上班族的父母。”
“每次都是葉輕言和Kimi來接他們放學，估計老師都以為他們是一家人吧。”
“楚少。”
“我沒事。”
厲少楚隨口一說，卻牽扯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他們自己的身份。可是現實中的一切把他絆住了，要考慮的事情有很多，不能什麽都不考慮就告訴他們。畢竟是三歲的小孩子。
林曉見楚少的情緒全都放在孩子身上，不由得說道：“楚少，要不然你先跟葉輕言單獨談一談吧，畢竟現在我們有了證據。”
“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氣，如果是四年前的葉輕言，我還有把握。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她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或許她根本就不想我知道兩個孩子的存在。”厲少楚喃喃自語，心裏麵更多的都是惆悵。
林曉哪裏見過楚少憂慮的樣子，除了工作上遇到大問題之外，還真的沒有見過楚少會想不通一件事。其實很簡單的事情，作為當事人他想得複雜也是在所難免的。
“走吧，回去吧。”厲少楚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步子卻是很慢，忍不住回頭多看兩眼，看著天真爛漫的孩子，心窩都暖了。
小幸隨意地四周張望，看見兩個大人的背影，看起來很陌生。看到他們上車離開了，不知怎地，目光一直跟隨著。
小福戳戳姐姐：“你在看什麽？”
“我看到一輛車。”小幸說。
“放學了到處都是車。”小福顯然對車子一點概念都沒有。
小幸歪著脖子說：“小福，我們有爸爸嗎？”
“爸爸……我不知道，你要問媽媽，媽媽知道。”小福無所謂地說。
在小幸的心目中，她會在夢裏想象爸爸的樣子，不知道爸爸在哪，去了什麽地方。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自己不可能沒有。一開始還以為Kimi叔叔是爸爸，可是仔細一看，根本不一樣，長得也跟Kimi叔叔不同。
看著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來接，自己隻有媽媽，她心裏不太高興了。小福顯然不能理解姐姐為什麽不玩了，沉默地坐在小馬上，一言不發。
“今天乖不乖？”葉輕言麵帶笑容地問。
“我很乖很乖……姐姐也乖。”小福舉起雙手說。
小幸一句話都不說，看著車窗失神，歪著腦袋，看起來不太高興。
葉輕言看著女兒說：“你怎麽不說話，接你放學的時候一句話都不說，現在都快到家了，你在幼兒園不高興嗎？”
小福不知道姐姐是怎麽了，自己玩自己的手指頭，壓根沒有去在意。
Kimi把車子停下裏，先讓他們下車，自己要去停車場。這個時候小幸突然拽著葉輕言的手問：“媽媽，爸爸在哪？我和弟弟有爸爸嗎？”
聽見女兒突如其來的問題，葉輕言呆呆地看著她，腦子裏想到了厲少楚，卻皺著眉頭說：“小幸，你怎麽突然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