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滾下我的床

  葉輕言從洗手間裏走出來，帶著莫名出現的勇氣盯著鏡子裏憔悴的臉頰。看著嘴角的淤青，突然想了很多，男人的話讓她無法放鬆，真的要答應他嗎？幸好說好明天給他答複，這樣才能逃脫不被扔出去的下場。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一絲睡意都沒有，想到媽媽一個人留在家裏，心裏肯定不好過。風不停地吹進來，她冷颼颼地去關窗戶，這才發現外麵下起了小雨。沒有猶豫地關上窗戶，她四處尋找，奇怪地自言自語：“怎麽連個電話機都沒有，難道在客廳？”


  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地走了出去，腳步小心翼翼，周圍很暗，看得出來他應該睡覺了。稍微放心地走到客廳，趁著能看到月光的影子，依稀能看見客廳的沙發和茶幾，慢吞吞地走過去，雙手不停地摸索著，臉上帶著迷茫。


  “沒有……不可能啊，這麽有錢應該不止一個……”


  “你在找什麽。”


  “鬼啊！”葉輕言嚇得不輕，臉上好不容易回來的血色轉眼消失了，慘白地跌坐在地上，不小心撞上了茶幾的一角，吃痛地皺著秀眉。


  原來，黑暗中還靜靜坐著一個人，他犀利的眼神怒視著跌倒在地的葉輕言，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瞪著她：“我是人不是鬼。”


  葉輕言尷尬詫異地看著他，他沒睡覺卻坐在沒開燈的客廳裏，他不是有錢人嗎，不會連電費都想省下來吧。


  “你，你怎麽沒開燈坐在黑暗裏？”葉輕言既疑惑又恐懼地看著他。


  厲少楚不發一語地盯著女孩，不管怎麽打量她都看不出破綻，難道是她的演技太好了，莫非是葉國明訓練女兒的方法有一套。想到他在公眾場合總是會把另外一個女兒帶在身邊，那個女兒才是他承認的寶貝女兒吧。


  “葉輕言你還有個姐姐對吧。”


  她點點頭，神情沒有一絲改變，似乎葉家的一切都跟她沒關係。


  “你和葉國明的關係還能修複嗎？”厲少楚帶著期待。


  葉輕言搖頭，不停地揉著腳踝：“他對我媽媽不好，我不想原諒他的！”


  語氣很重，口吻很堅定，厲少楚疑惑地打量著她，在女孩周圍走來走去，不動聲色地開了一盞小燈：“看來你很討厭你父親？”


  “我想知道你說得的交易目的是什麽，真的能讓我的生活變得平靜嗎？我和我媽再也不會被葉家的人騷擾，這些都是真的嗎？”葉輕言始終不相信男人有這個實力，可是冥冥之中她的心又向著他靠近，因為她沒有第二個能相信的人了。


  厲少楚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玩著手腕處的玉石：“看來你心動了……不過答案我想明天聽你說。葉輕言，跟我做交易絕對不能半途而廢，不然你會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葉輕言驚慌地看著男人，勉強站了起來：“楚，楚少。我聽司機叫你，我也這麽叫你吧。”


  “晉城的人都叫我楚少，多你一個不多。”厲少楚轉過身去看著臥室的方向。


  “哦，楚少晚安。”葉輕言說完，一拐一拐地離開了客廳。


  厲少楚看著她奇怪的走路姿勢，看著她的腳踝，剛才她說崴了，真是個笨女人。想到她居然是葉國明的私生女，腦海中呈現出另一幅畫麵。


  “交易嗎，我很期待你的表現。”


  翻個身子，葉輕言睡得很不安穩，大概是床的緣故，怎麽都睡不著。口渴的厲害到外麵找水喝，迷迷糊糊回到了房間，躺在床上，身邊軟軟的靠著很舒服。


  清晨，陽光穿過窗簾灑在男人冷酷的臉頰上，他直視窗外的陽光，他下意識地感覺到哪裏不對勁，扭過頭看去，意外地看見一個不熟悉的脊背，疑惑地推了推她，她沒有醒過來的意識。


  傾過去半個身子貼近她的臉蛋，這才發現睡在身邊的人竟然是葉輕言。


  厲少楚不滿意地敲著腦袋：“看來我最近太累了，陌生人爬上床都沒有發覺……起來，我命令你起來，再不起起來的話後果自負。”


  “嗯……”葉輕言發出囈語，順其自然地翻個身，一點沒有蘇醒的意思。


  抱著雙臂的厲少楚盯著女孩的臉，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淚，詫異的感覺一閃而過。疑惑地俯下身子，揪住她的頭發晃了晃，隻聽見葉輕言嗚咽著：“別玩了旺財……”


  厲少楚差點石化了，直接拖著她的頭發，迫使她的額頭昂起來：“葉輕言！”


  感覺到頭皮發麻的她終於清醒地看見了眼前的男人，她倒吸一口涼氣：“楚少……”


  厲少楚邪氣地鬆開她的頭發，直接把她踢下床：“這是我的床，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