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蘇醒
又是一個清晨，山裏的鳥飛來，落到廚房的屋頂上，不停的唧唧喳喳的叫著。
還未散去的林間晨霧包裹著整個避暑山莊周圍，這一刻，這裏仿佛是天上人間一樣。
拾憶雖然看過無數次這樣的晨景，卻從來沒有看膩過。
在地球的時候，他就不止一次的想要回到農村，看清晨傍晚的嫋嫋炊煙，看午後趴在屋頂的貓咪，看小狗從遠處稻田中的小路飛撲而來，看河流從山間流淌而出。
慢悠悠，安靜自在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做一個宅在家中的up主。
“這是哪裏？有人嗎？咳咳！”一個聲音從後麵的山洞裏傳來。
拾憶回頭，進了臥室，說道：“你醒了！”
“我的衣服，是你換的？”那女子看到拾憶立刻用被子把全身遮住，然後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拾憶搖頭：“不是我，是王嬸幫你換的。哼，我隻是怕麻煩，不然才不會救你！你也不用用這眼神看著我，如果你覺得沒什麽問題了，那我送你離開！”
拾憶心裏想，趕緊離開吧，地鋪睡得太不舒服了。
女子聽到拾憶的話，表情緩和了一些，但還是保持著警惕。
“把我的衣服拿來!”女子說道。
拾憶去把掛在臥室衣架上的衣服遞給了她，然後走了出去。
沒有說什麽話，甚至拾憶連早飯都沒有給這個女子做，直接劃船帶女子去了村裏。
“你家在哪裏，你知道嗎？”快上岸的時候，拾憶問道。
女子沉默著，沒有回答。
拾憶這才想起女子昨晚的話，不由歎息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王爺爺，這是昨天我救的那個姑娘！姑娘，這是我們村的鄉老，你有什麽需要就跟他說啊！那個，我有事，先走了！”拾憶將女子帶到鄉老的住所，然後對著吃飯的鄉老說道。
“唉，拾家小子，你就這樣走了！誒，吃個飯再走啊！誒，你這臭小子！”鄉老端著碗追了出來，卻發現拾憶跟躲瘟神一樣跑了。
就連旁邊的女子也皺著眉頭，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身體，心想自己也不臭啊！
“嗬嗬，小姑娘，你家是哪裏的啊？我們這裏是雞鳴縣，看你這穿著，應該是錦江府的大戶人家，怎麽會溺水啊？”鄉老問了一串的問題。
然而回答他的仍是少女的沉默。
“好好，我不問，來，進來吃個飯吧！”鄉老說道。
這次女子倒是沒有拒絕，隻是進去之前，看了眼拾憶離開的方向。
回到正廳飯桌旁，王魚幾兄弟早被王嬸趕走了。隻剩下幾個長輩，端著碗，喝著稀粥，或是在桌上滾著雞蛋。
“給，小姑娘！”王嬸拿著一副新的碗筷過來，遞給女子。
“多謝！”女子已好幾天沒吃過飯了，所以沒有拒絕。
端著裝著稀飯冒著熱氣的碗，吃著鹹菜，吃著吃著，女子便開始落淚了。
豆大的眼淚混雜著滴落到碗裏，被少女吃進了肚子裏。
以前吃過無數的山珍海味，想吃什麽，她爹都能給她弄過了，但是現在，以後都不可能。
她不知道要去哪裏，所以尋死跳入河中，卻沒有死成，反而活了下來。
鄉老幾人看著少女落淚，不禁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姑娘，別哭了啊！咱的糧食是粗陋一些，這個，你不要介意啊！我……”王嬸有些局促的說道。
然而王嬸話沒說完，少女卻放下了碗，尋了出空地跪了下來，然後磕了3個頭，接著就大聲的哭了起來。
王嬸趕緊扶起少女，卻不知道怎麽安慰，隻能抱著她，拍著少女的後背，像哄小孩子睡覺一樣，一邊拍一邊說：“好了，沒事了，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啊！”
。。。。。。
拾憶端著青菜粥，看著眼前幾人一臉的懵逼。
“你，你怎麽又回來了！”拾憶用筷子指著少女問道。
少女沒說話，王嬸卻上來打了一下拾憶的肩膀，說道：“你還敢問？你糟蹋了這小姑娘的身子，還想送她走？”
拾憶：“？？？”
“不是，我沒有啊！”拾憶趕緊解釋道。
鄉老也麵容嚴肅的說道：“拾家小子，我們村雖然窮，但是也是講究一個村風的，我們雖然窮，但是不能沒有誌氣，你既然.……那就應該對著姑娘負責，這樣，我做主了，你們以後就是夫妻了！”
拾憶一聽，頓時傻了：“王爺爺，我真的沒有啊！我以我過世的老爹發誓，要是我真的那啥了她，我爹就不得好死！”
鄉老一聽，頓時瞪著眼睛：“我呸，你爹本來就沒有好死，你還說你沒有那啥她！我不管，不管你有沒有那啥她，她以後都是你媳婦了！你家裏沒有長輩，我給你做主了！”
王嬸也接著說道：“是啊，這姑娘長得這麽水靈，哪裏配不上你？小憶啊，你也得為你以後考慮考慮了，我知道你年齡是小了點，但是想想你家就剩你一個了，不趕緊找個媳婦傳宗接代，你們家族怎麽振興？怎麽告慰你父母的在天之靈啊？”
拾憶看著這鄉老和王嬸一個黑臉，一個白臉，知道自己肯定勸不動這倆，於是對著後麵發呆的少女說道：“誒，你怎麽不說話啊？難道你真想做我媳婦啊？”
少女仍然低頭看腳，沒有回答，看似沉默，實則已經臉紅的不能再紅了。
她沒有去處了，天下之大，已經沒有了她容身之地，還不如找個人隱居山野，度過自己的餘生罷了。
“誒，你這人怎麽如此不知好歹，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拾憶有些急了。
“去去去，你別嚇唬她，事情就這麽定了啊！我想想，下個月初八，好日子，你們就那天擺個席麵，跟村裏人說聲吧！”鄉老說完，帶著王嬸和後麵偷笑的王家幾兄弟走了。
拾憶追了上去，卻被王家兄弟攔住了，最後隻好無奈的走了回去。
拾憶看向按個少女，這個少女此時也不再害羞了，抬起頭，和拾憶對視著。
拾憶打量著少女，少女也打量著拾憶，某個瞬間，一縷風不止從何處吹來，吹動了少年的發梢，吹起了少女的裙擺。
“說說吧，你叫什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