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會放過你

  我愛你。


  被肖安荷堅定的認為這是一種詛咒。


  在肖家對她屢次協助霍熙逃離危險而氣惱不已的時候，她卻似乎已經遭到了懲罰。


  被霍熙壓在床上不留餘地的緊緊圈住。


  她細細的喘息，每一次的呼吸都讓胸腔裏仿佛有血氣要翻湧上來。


  肉體撞擊的聲音讓肖安荷的血液慢慢冷下去，她漠然扭頭看發出聲音的機器。


  在白色西洋櫃上，那個小型屏幕上還在孜孜不倦的播放著她無力掙脫的畫麵。


  她眼珠淡漠，然後慢慢的，身體仿佛被畫麵進展刺激到一樣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霍熙就在她旁邊，眼神安靜的注視著她。


  “不……不……”


  手指一分分的收緊，視頻的聲音響在靜謐的夜裏，她的手指將枕頭上的布料都攥成一團。


  “啊不……霍熙……霍熙……求你……”


  不要，肖安荷你的人生裏沒有求饒這個詞。


  “喜歡嗎？”


  那個人在他身體上覆蓋著，眼角的淚痣卻讓他妖冶而無情。


  “我要你，安荷！”


  畫麵嘎然而止，霍熙將視頻關好。


  她的臉色卻迅速的蒼白下去，連嘴唇都失血一般的涼下去。


  “安荷？”霍熙擔憂的看她，“你想起什麽？”


  她雙手捂住耳朵，閉著眼睛，恍如進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假裝自己什麽都聽不見，假裝自己什麽都看不見，卻有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長長的流下來。


  噩夢，淚痣，那麽耀眼的男人，居然就一直在他的身邊。


  霍熙看著，有些憐惜，她在默默哭泣的時候竟然美得像出海的人魚一樣可憐。


  “安荷，你怎麽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頰，感受那淚水的溫度，肖安荷感受到這樣的撫摸，濃黑密集的睫毛輕輕顫抖著睜開。


  “安荷？”他皺眉，輕喚她的名字。


  肖安荷睜開眼睛，看他一眼，忽然掙脫他，裸著身子坐在黑暗中的床上，她黑色的眼珠空無一物，漸漸茫然空洞下去。


  她，或許應該徹底的崩潰。


  像是一個偶人一樣，肖安荷看起來終於是不堪重負的拋棄了一切的情感跟怨恨，在這樣步步緊逼的攻勢之下，放任自己沉淪下去。


  像是待宰的小魚一樣，她接受了被殺的事實。


  所有的掙紮都是徒勞的……


  霍熙有些惋惜：“終於撐不住了嗎？”


  將肖安荷推倒在床上，為他蓋上棉被，霍熙沒有想象中來的那麽高興。


  的確是摧毀了這個女人的意誌，但是她的心仍舊冷漠的無人可以撼動，在之後的日子裏，她不過是放縱了自己的軀殼去承受苦難而已。


  一個沒有靈魂的偶人，即便是生的再美麗，也終究會讓人最後覺得枯燥乏味。


  一個星期不哭不笑不說話，這樣的肖安荷比她拚命反抗的時候更讓霍熙難以忍受。


  終於，霍熙無法繼續容忍下去——


  “安荷，為什麽不說話？”


  肖安荷動都沒動一下，澄淨的瞳仁裏沒有霍熙的影子，像個脫去了靈魂的活死人。


  霍熙不會想到比起反抗更有力的打擊是沉默，像是死去了一樣以沉默的姿態任他為所欲為，看著這個男人在這種沉默裏意識到一切的無趣，以及他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得到的事實。


  肖安荷在肖家的這些年不是白白活著的，肖家的鐵血教育使她知道什麽能更有效的打擊那些站在高處掌握了一切權利卻無法徹底虜獲人心的人。


  “肖安荷，不管裝傻還是裝死，都不能讓我放過你。”


  她不語，心裏卻有微妙的變化，眼珠裏冷漠的神采夾帶了微微的嘲弄。


  那就看看吧，霍熙，看看你先撐不住還是我先敗下陣。


  她看著霍熙起身離開，手指終於有機會摸到矮櫃的抽屜裏。


  她沉默不語，宛如偶人一樣生活了七天十二個小時零九分，這沉默會在這一刻徹底的宣布終結。


  手指攥住刀柄，二十厘米長的鋒利匕首被她找到，並且以這樣緩慢而堅決的姿態被她架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