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你要選哪邊（下）
秦婉婉找了個咖啡館，給自己和秦穆玥點了一杯咖啡。
“有話快說。”
“你知道為什麽我要拍那些拍片子嗎？”秦穆玥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缺錢。還能是什麽？”
“不不不，你搞錯了。”秦穆玥搖頭，“爸爸壓根就沒有把那些片子拿出去賣。隻讓人把其中最保守的一段，稍稍剪輯加工，給了那個肥頭大耳的齷齪譚老板看了看，然後跟他說片子上的女主角是你。因為我們家過去做過這一行，所以想找人做這些很容易。”
秦婉婉皺起眉來：“什麽意思？”
“爸爸，其實隻是惹惱你和慕容又寒。這樣你們就會一次性多給一點錢，讓我們一家人盡快移民出去。”
一家人……，自然是不包括她的。難怪，父親那天會說那樣的話。秦婉婉苦笑了一聲，沉下臉：“你當我是小孩子嗎？你讓那個男人對我做的事情，不是為了傷害我，是為了什麽？”
“那個是我擅自加的戲，沒想到玩得有點過了。我就是看不慣你那副故作清高的樣子。”秦穆玥撇了撇嘴，笑得讓人很討厭。
“結果呢？”因為巨大的衝擊，秦婉婉已經忘了生氣了，隻顧著追問。
“慕容又寒果然像爸爸預料的那樣，花了大價錢買下並銷毀了那些原始影片。因為還沒有傳播出去，所以他也就沒有怎麽嚴厲懲罰我，隻是把我關起來了事。”秦穆玥玩著這自己的手指，不緊不慢地回答。
“既然拿到了錢怎麽還不趕快？為什麽他們兩個又會以詐騙犯的身份被抓起來。”
“因為那筆錢又被父親拿去堵別人的嘴了。”秦穆玥無奈地撓了撓頭發，“我也不知道爸爸年輕時做過什麽，他死活都不告訴我跟哥哥。他隻說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慕容又寒知道。不然我們全家都會被慕容又寒沉到海裏去喂魚，就算是你也救不了我們。”
“後來，我不是又給了錢了嗎？”
“嗯，我來找你，你就是想說這些。移民手續其實已經辦完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現在都不屬於中國國籍。所以中國警察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抓我們。隻要給使館高層打個電話要求這邊放人，爸爸和哥哥就能出來了。隻要我們出了中國，慕容又寒就拿我們沒有辦法了。”秦穆玥得意地笑了一聲，“這算不算是個好辦法？”
秦婉婉坐在那裏許久都沒有出聲。
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估計慕容又寒也想不到，她會用這個辦法來救人。隻是這樣做，就等於在慕容又寒背後捅了一刀。可是不這麽做，根本沒有更好的辦法跟慕容又寒對抗。
果然不管她願不願意，都隻能作出選擇了。
“怎麽？隻要你做這麽點事情，你都不肯？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隻是你別忘了，你還沒有嫁出去呢？”秦穆玥斜眼用不屑的目光看著秦婉婉。
秦婉婉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個辦法，是你想出來的？”
秦穆玥眼波閃了閃：“可以說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可以說是！”秦婉婉睜開眼眯眼看著她，聲音也嚴厲起來。
“這個重要嗎？”
“很重要。”秦婉婉太了解慕容又寒了。他的心太細。他布下的網就是天羅地網。獵物的任何‘靈機一動’，發現的所謂可以脫身的漏洞，都有可能是他為了省力讓獵物自己步入死亡的策略。
“我早上接到移民局的電話。通知我說，移民手續快辦好了，隻要再交點費用。還說從我成為法國公民那一天起，有什麽困難都可以直接找領事館。所以，我就想到這個辦法了。”
呼！很好。也就是說，不是什麽人‘偶然’跟秦穆玥提到了這個完美的辦法。
秦婉婉鬆了一口氣，一字一頓地對秦穆玥說：“我給你錢，你要秦夫人去買四張機票。等爸爸和哥哥一出來，你們就離開這裏。”
秦穆玥站了起來：“這才像話。”
“還有一件事，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是秦家人了。我們老死不相往來。”秦婉婉垂著眼，淡淡出聲。
“切。你省省吧。我都移民到法國去過天堂一般的生活了，誰還稀罕跟你做親人？”秦穆玥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轉身妖嬈而去。
秦婉婉拿出電話撥通了使館高層的號碼，跟那邊講了秦光利和秦穆朗的事情，並且幫他們把錢交清。
使館查了兩個人的身份後，立刻嚴肅地回複說，他們會立刻致電本地政府。
掛了電話，秦婉婉就開始望著自己麵前的咖啡發呆。
外門忽然響了一聲雷，秦婉婉才驚醒過來，把自己麵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原本應該甜苦的咖啡帶著淡淡的鹹味。
秦婉婉驚訝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臉上濕漉漉的像是淋過雨一樣。原來她一直在哭。眼淚都落到了咖啡裏麵也沒有察覺。
外麵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作響。
這是秋天的第一場雨，從此，天氣就會一天比一天冷了。
秦婉婉也不叫車，也不避雨，就這麽在雨裏走了回去。
管家驚愕地看著她一身滴水地進了大廳，又遊魂一般飄上了樓梯，卻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麽。
秦婉婉稍稍在臥室裏站了一會兒，就拿出自己當初那個小箱子。它曾經被慕容又寒扔了，卻又被她撿了回來擦幹淨藏在衣服堆裏。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
隻是轉了一圈，她卻發現好像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收拾的。因為一切都是他給她的。
信用卡、銀行卡、房產證，逐一被她擺在他的書桌上。秦婉婉用目光慢慢掃視了一圈整個屋子，轉身往外走。
“秦小姐，等雨停了再走吧。”管家臉上帶著不忍的表情。好多仆人也走出來看著秦婉婉。
秦婉婉笑了笑：“不用了。不好意思，把臥室弄濕了。麻煩您清理一下。謝謝您這幾年對我的照顧。”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拿著箱子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