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有內賊（中）
慕容又寒搖了搖頭：“把顧小姐帶到書房。”
是顧鬱霖？！秦婉婉飛快地看了一眼顧鬱霖。說起來，從他們進來開始，唯一一個鎮定自若的便是顧鬱霖。
慕容又寒點了點扶手，淡淡看了一眼眾人：“我再說一遍，除了我親口同意，任何人不得在夜裏出入。秦小姐除外。她隻準入，不準出。”
原本靠在牆角默默聽著的秦婉婉臉頰頓時紅了紅。
“什麽叫隻準入不準出。”她暗自腹誹。
慕容又寒站起來，轉身朝秦婉婉走來。
“要不，我在下麵等吧。”秦婉婉嚅喏著。
如果顧鬱霖真的是內賊，作為推薦人的她，難辭其咎。所以審問的時候，她應該避嫌。
慕容又寒像是沒有聽見，隻管把她抱起來，慢悠悠走上了樓。
秦婉婉看了一眼書房，保險櫃大開著。幾個首飾盒空了。
慕容又寒卻不著急去清點失物，把秦婉婉放下後卻先按鍵叫管家送秦婉婉的藥和粥上來。
“這種時候，我真的吃不下去。”秦婉婉皺眉。
慕容又寒沒有理會她，隻默默顧鬱霖進來，紀宣關上門。
“說吧。你在找什麽？”
“我聽不懂慕容先生在說什麽。”
“我不介意在你身上用非常手段。”
顧鬱霖大約也沒有見過這麽陰森的慕容又寒。慕容又寒聲音稍稍放冷，她便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忽然哭了起來。
“是，秦婉婉。她跟我說外麵的都是假的，你送了她無數藍寶石項鏈，卻不肯把最重要那條送給她。她還告訴了我密碼，我想她是想讓我把那條項鏈拿出來，於是便自作主張地做了這些事。”
秦婉婉瞪大了眼睛：為什麽顧鬱霖要這麽說？！
“我打開保險櫃之後，卻不知道是那一條。警報響了以後，我隻能全部拿了出來，全部放在她曾經住過的那個小房間裏。”
顧鬱霖捂著臉癱坐在地上，哭得極其可憐。
慕容又寒輕輕敲了敲桌子，默默看著顧鬱霖。顧鬱霖低下頭。
“這個鎖是密碼加指紋，”慕容又寒的聲音古井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昨天你在電梯裏演那一出，得到我的指紋，順便讓秦婉婉誤會一下。我為了安撫她，晚上很有可能就不回去了。這樣你就有時間慢慢找你要找的東西。一舉三得。”
顧鬱霖搖著頭哀哀地說：“你為什麽這麽說。我知道是我錯了。昨天見你有點醉，害怕你在電梯裏就要了我，又被所有人盯著，我就倉惶跑了。我應該留下來服侍你的，如果你要，我現在就給你。”
顧鬱霖說著，咬著唇，顫抖著，開始脫衣服。
秦婉婉握緊了椅子的扶手，眼睛死死盯著顧鬱霖：為什麽，顧鬱霖說的話和動作那麽熟悉。啊，對了，她就是這樣的。
或者說，是她像顧鬱霖。莫非慕容又寒是把她當成了顧鬱霖的替身。
秦婉婉覺得自己此刻，比昨夜看到他們在電梯裏親熱還要讓他難受。
昨夜之前，至少她還是獨一無二的她。
“你要找的東西在這裏。”慕容又寒把一份文件從抽屜裏拿出來，放在桌上，“顧家的那點產業，我還沒有放在心上。所以不會放進保險櫃。”
顧鬱霖放下手，盯著桌上的東西，臉上的表情變得好奇怪。
“你沒找到文件，就順便嫁禍給秦婉婉。”
顧鬱霖一聽立刻爬了過去，抱著慕容又寒的腿，絲毫不顧忌她幾乎半裸著的。
“慕容先生。冤枉啊！我真的是覺得秦婉婉對我那麽好，想為她做點什麽。我什麽都沒有拿。”
慕容又寒嫌惡地把她一腳踢開。
顧鬱霖痛苦地倒在地上，捂著胸口，許久才喘過氣來接著哭泣。
“你怎麽能那麽絕情。曾經你對我比對秦婉婉還要溫柔。你說一輩子隻愛我一個的。”
秦婉婉閉上眼。這一切，就像是預告片一樣，而顧鬱霖就像是未來的她。讓她無比恐懼。
“放了她吧。反正什麽都沒有丟。”秦婉婉聽見自己的聲音，好陌生，好遙遠。
紀宣忽然敲門說顧鬱東來找顧鬱霖。
慕容又寒沉默了一下，說：“讓他進來，把顧鬱霖帶走。”
不一會兒，顧鬱東便進來，一下抱著顧鬱霖：“妹妹。你怎麽……”
“請盡快帶上令妹隨我下去。”紀宣的聲音雖然客氣，卻明顯帶著一絲強迫的意味。
慕容又寒垂眼默默坐著。
顧鬱東轉頭哀切地對慕容又寒說：“慕容先生，如果真的這麽討厭我，懲罰我好了。可是您一定要對我妹妹負責啊。昨天在電梯門口那麽多人看見了，您要是就這麽拋棄她，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秦婉婉忽然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往外走。
頭痛得要命，身上像是布滿裂痕地瓷器，隨時都會散成一地碎片。
她才走出幾步，就忽然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慕容又寒站起來，幾步過去，把秦婉婉抱起來，轉頭對紀宣說：“清點一下，沒有丟東西，就把他們送上飛機，永遠不準再回來。”
“你怎麽能那麽絕情……” 顧鬱霖的聲音在秦婉婉的腦海裏回放。她隻覺得自己渾渾噩噩，時醒時睡。
“她怎麽還不醒來。”慕容又寒的聲音在遙遠的地方響起。
“秦小姐是受了太大的刺激。身體又處於極度勞累和虛弱的狀態，所以需要一段時間恢複。”
對於醫生的回答，慕容又寒報以了長久的沉默。
輕輕的開關門聲，大約是醫生走了。
秦婉婉覺得自己被人扶了起來，抱著。
耳邊傳來慕容又寒那熟悉的心跳，秦婉婉想要掙紮著醒來，卻又昏睡了過去。
秦婉婉醒了。醫生交代說她不能再受身體上和精神上的刺激。慕容又寒便終止了她所有工作，連電話都沒收了，然後便帶著秦婉婉坐上了飛往法國的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