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我們的家（中）
幾年前，這裏被神秘買家全部買下。
原來竟然是他！
算算時間，應該是在他接手慕容集團之前。
“你怎麽那麽有把握，你會回來……”
中間無數變數。或許慕容先勇會惱羞成怒，選別人做繼承人也不一定，或許，慕容先勇一病不起，沒有醒過來，被人篡位也不一定。
“我接手慕容集團的事情是在我第一次回國就跟董事長規劃好了。”慕容又寒淡淡瞥了一眼秦婉婉。
那個時候，他才十幾歲。
她十幾歲的時候，還在跟她媽媽吵著要新裙子。
難怪溫嵐一早對他死心塌地，想來，還是少年的他就已經有著不同於常人的沉穩和謀略。
也就是說，十幾年前他就曾站在這裏眺望，然後把包括秦家的那一大片富豪的住宅劃到了他的版圖。
“那時候慕容先生站在這裏，是打算修建新家跟誰一起住呢？”秦婉婉不由自主地問。
那時候他們還不認識。問題的答案絕對不會是她。秦婉婉心裏有些酸澀。
或許他確實曾經有過一個願意白頭偕老的人，隻是中途出了什麽事，讓事情的軌跡改變了。
慕容又寒沒有回答，慢悠悠地往回走。
他不回答，就是默認有這個女人的存在了。
秦婉婉咬著嘴唇，心裏的酸意越發明顯。
她低下頭，不出聲，默默跟著他回到了車上。
“我不需要為過去向你負責。”慕容又寒等她坐好冷冷地說。
“不不不。慕容先生言重了。不論是過去還是將來，您都沒有必要對我負責。我們隻不過是金錢交易。”秦婉婉故作淡定地一笑。
她不會傻到不知自己的斤兩，真的為這種事傷心。
慕容又寒的氣息忽然變冷了，默默坐著，也不開車，隻是握著方向盤定定望著前方。
秦婉婉有些害怕，默默等著暴風雨來。
“你覺得自己自己值多少錢？”慕容又寒忽然出聲。
“我覺得我一文不值，所以慕容先生，肯花那麽錢買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秦婉婉努力平靜的回答。
慕容又寒轉頭冷冷看著她：“還有自知之明，也算不錯。”
他冰冷的眼睛，仿佛有著像是傳說中雪妖的魔力，讓秦婉婉瞬間被凍住無法移動。
“多謝慕容先生誇獎。”秦婉婉攥緊膝蓋上的拳頭，勉強回答。
“下次跟我頂嘴的時候記得不要發抖。”慕容又寒眯起眼。
秦婉婉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這聲音像是救命的稻草，把就要溺死在他冷冷目光中的她救了出來。
“秦婉婉，這個房子裏要什麽沒什麽，還不趕緊買了給我們送過來。”秦穆玥尖刻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秦婉婉想也不想就掛了電話。
忽然想起那些保費都是轉到她的卡上。而那張卡，卻早被慕容又寒以‘保管’為名義收走了。
才理直氣壯頂撞過他，卻馬上又跟他服軟，秦婉婉覺得無比蛋疼和無奈。
見他依舊沒有打算要把車開動的樣子，秦婉婉猶豫了許久才鼓起勇氣：“慕容先生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把我的卡還給我？”
慕容又寒大概也猜到了是誰的電話。因為秦婉婉隻有在需要錢，需要幫助的時候才會湧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看也不看她，冷冷回答。
“我從來不做賠本買賣。既然我們就你的價值達成了共識，那些錢，我自然要收回。”
“你……”秦婉婉氣結。他竟然拿她的話來回答來堵她。痛苦的事，她還沒有辦法反擊。
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若無其事地回答：“慕容先生恐怕忘了，那些錢是我過去為慕容先生服務的報酬。”
慕容又寒用手指輕輕敲著方向盤，淡淡回望。
他付給她的報酬被她如流水一般花在在父親的藥，秦家各種花銷和生活費上。
就算他不強行拿走，為她做各種‘投資’，那些錢也早就一個子也不剩。
見她的臉色越來越蒼白絕望。慕容又寒知道她也算清楚帳了。
“你比別的女人要值錢的地方就是有自知之明。”
他的語調毫無波動。現在天色也黑了，他的臉沉浸在黑暗中，喜怒不明。
這次的保費，是她厚著臉皮說是自己的。其實投保人和受益人都是他。
秦婉婉決定無恥到底，假裝不知道這些事情，咬著唇問：“慕容先生要如何才肯把卡還給我？”
“等價交換。”
得到了這個答案，秦婉婉解開剛才一上車就扣好的安全帶，側身靠上去，動作生硬地親吻著他的唇。
慕容又寒不回應，也不推開她。
秦婉婉閉上眼，把手從他胸膛上往下移。
慕容又寒冷冷轉眼看著她：“秦婉婉，你除了身體，還有什麽可以出賣。”
秦婉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身體猛然僵硬在了那裏。
腦子裏嗡嗡直響，她閉上眼，努力壓下翻騰的氣血。退開的時候，神色已經恢複了鎮定的她笑了笑：“也是，好像除了作賤自己，我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給慕容先生的了。如果慕容先生連這個都不需要了，我就不留在這裏妨礙您的視線了。”
她把手放在門的把手上，剛要開門走下去，手機又在嗡嗡地響。
今天是賣家給的最後期限，這個電話要麽就是秦家人打來的，要麽就是賣家打來的。
淚水一下就湧了出來。
秦婉婉深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能把眼淚憋回去。
“慕容又寒，如果還有別的辦法，我絕對不會來求你。你知道我為什麽總想逃離你身邊嗎？因為，我們從來就沒有平等過。”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平等這個詞。”慕容又寒的聲音沒有剛才那麽冷了，卻還是沒有絲毫暖意，“不過即便是俯視，也要看我願不願意花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