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墜河
現在隻能祈禱她站的地方草木茂盛,慕容又寒看不見。
外麵漸漸安靜下來,聽上去好像慕容又寒走了。秦婉婉忙站起來,匆匆往外走。
路過一棵兩人合抱那麽粗的大樹時,忽然從後麵伸出一隻手,將她拉了過去。
秦婉婉嚇得尖叫了起來,卻被那人捂住了嘴。
明暗交錯的樹蔭裏是慕容又寒雕刻一般的臉龐。
他鬆了手,退了一步。
為什麽一看見他,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就被投進了一個大大的石頭,漣漪蕩漾開去竟然是驚濤駭浪。
“你又來招惹我幹什麽?”秦婉婉鼻子發酸,冷冷地問。
“我有話問你。”慕容又寒薄唇緊抿。
“也好,問完,就請慕容先生好好回去結婚,不要再來騷擾我。”
聽見她說“騷擾”這兩個字,原本打算好好說話的慕容又寒怒不可遏。不管溫岸放給他聽的錄音是在什麽情況下錄下來的,她說的那兩句話就足夠他掐死她一百遍了。
“為什麽躲到這裏來?”慕容又寒眼裏已經染上了寒霜。秦婉婉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麽。
明明是他把她弄來這裏的,現在反而怪她躲著他。
“你到底講不講道理?”她氣得紅了眼。
“我叫後勤部經理幾次叫你回來,你竟然不理不睬。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樣違抗我!?”慕容又寒往前一步,捏著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麵前。他眼裏的冰冷讓空氣都好像凍結了一樣。
後勤部經理什麽時候打電話來了?!秦婉婉越發委屈,以為他又在設什麽圈套讓她鑽,所以掙紮得更加激烈:“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慕容又寒收緊了攥著她肩膀的手指,把她狠狠壓在樹上。
他原本想當麵問清楚,讓她以後沒有機會反駁,然後就徹底忘了她。可是看見她,腦子裏卻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我的,你是我的。”
為什麽就連她穿著難看的藍色工裝的樣子,都讓他瘋狂地想要她!
秦婉婉被慕容又寒眼裏的狂熱嚇到了,尖叫起來,卻被慕容又寒伸手又捂住了嘴。
他的另一隻手輕輕一扯,秦婉婉衣服上的所有紐扣就全部崩開了。
他總是這樣霸道無比,不顧她的心情,不顧場合,侵犯她。這一次,就算是死也不能讓他在這裏如願。
秦婉婉用力用手捶打著他。
慕容又寒捏著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到頭頂固定住。
秦婉婉吃痛,再也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恨你!我討厭你!”
慕容又寒把她的手又拉到背後,把她壓在樹上,狠狠頂了上去:“你恨我,是你的事。不管怎麽樣,你都隻能留在我身邊。”
久違了的撕裂痛楚立刻席卷而來。秦婉婉的意識又開始渙散了。
“我恨你。”她喃喃地說,然後軟軟癱倒,靠在他身上。
慕容又寒在攀越到頂端後在她耳邊滴聲喘息:“好巧,我和你剛好相反。”
溫嵐聽說慕容又寒來了這裏,立刻趕來,卻還是遲了一步。
慕容又寒抱著秦婉婉從樹林裏走出來,進了避暑的別墅。溫嵐遠遠看著,狠狠地說:“留不得她了。”
秦婉婉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地床上。背後火辣辣的痛,應該是剛才被樹皮擦傷了。隻是傷口都被細心地上好了藥,就連她身上也清洗幹淨,換上了幹爽的睡衣。
咬著牙起來,艱難走到窗邊,發現自己原來在河邊的避暑別墅裏。一座橋從別墅越過河通到對岸。
慕容又寒坐在河邊悠閑地釣著魚。
紀宣不知道再跟他說著什麽。
慕容又寒隻是安靜聽著。他好像察覺到了秦婉婉的目光一般側過頭。秦婉婉忙把自己隱藏在窗簾後。
手機忽然響了,嚇了秦婉婉一跳。秦婉婉手忙腳亂地接了起來。苗圃負責人那尖利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秦婉婉,你死哪裏去了?”
“哦,不好意思,我馬上回來。”秦婉婉掛了電話,歎了一口氣,梳洗好自己卻怎麽也找不到工裝了。
衣櫃裏掛滿了昂貴奢侈的女裝,都是她的碼數。難道這是他特意為她準備的?是她自作多情,其實他對每個女人都這樣;還是她誤會了他?
秦婉婉發了一會兒呆,才從裏麵翻找出一件最普通的高領長袖毛衣,套在身上。
下樓時,慕容又寒還在釣魚,秦婉婉像個小老鼠一樣溜了出去。
“嘖嘖,你故意穿成這樣來幹活是為了氣誰啊?”苗圃負責人是個黑胖的大媽,扯著秦婉婉的衣服臉都氣得扭曲了。
“不好意思,我的工裝找不到了。”秦婉婉有些心虛地拉了拉衣領擋住脖子上的吻痕。
負責人翻了個白眼:“今天你去樹林最裏麵除草。”
那裏人跡罕至,大晴天都陰森森的。秦婉婉很害怕,怯怯地說:“能不能多派一個同事跟我一起。”
負責人冷下臉:“不行。”
走到樹林裏,剛才還萬裏無雲的天空中忽然飄來了幾朵烏雲,這裏麵越發陰森。
秦婉婉站在最外沿,不敢進去。
“秦婉婉。”秦穆朗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
“你怎麽在這裏?”秦婉婉好訝異。
“我隻是有幾句話想問你。”
“什麽話?”
“秦家手裏那快地,你有沒有辦法找到買家,或者哄著慕容又寒高價買過去?銀行又來催了。”
慕容又寒給秦家的二十億已經被秦穆朗全部砸在這一次買地上。
最糟的是,秦穆朗還貪得無厭地抵押了買下的地再去買新的,連環借貸,債台高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