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海梓重現
眾人都瞞著毛琪琪,她直到上飛機的那一刻,也不知道王波要結婚的事,多虧她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也會帶著不甘吧。
陳蕊和張比川都去送毛琪琪了,毛琪琪在過安檢的前一刻,回過頭對著陳蕊小聲說:“你現在還和川哥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那我也就不那麽自責了,我會好好過,你們也是。”
毛琪琪說完這番話,陳蕊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雖然這個給過她傷害的妹妹當初的確是很可惡,但是現在看來,她還真的有些舍不得,該怎麽辦才好,她也不知道,她隻祈求大家都能幸福吧。
陳思靈一直笑著,笑著看毛琪琪過安檢,大家都知道她心裏的不舍,但大家都很敬佩陳思靈的勇氣,她或許也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了吧,她遠離了那些是是非非,似乎更加的純淨呢。
而林海瓊現在也不催著陳蕊和張比川的事了,因為陳蕊一直沒有給她們說過她們現在的關係,他們也不想問,現在的孩子,感情生活實在是太怪異了,明明兩個人很相愛,最後卻不一定會在一起,而看起來像在一起的兩個人,其實根本就沒有在一起,林海瓊和陳思海也樂得清靜,她們也不想管陳蕊的感情生活了,用不負責任的話說,她想怎麽就怎麽,當父母的管不著。
而陳蕊,現在看起來好像很小鳥依人的樣子,但是她好像並不太熱衷於感情,和張比川的關係好像也隻保持在合作關係,她們會談論別人的感情,會談論花店的經營,但她們倆的感情卻是不願意提及的,張比川想提,但是每次一提起,陳蕊就會有意的回避,這使得張比川很是尷尬,他又不是一個情人所難的人,陳蕊不願意提,他也就自覺的不再說話了。
這一天,花店的生意和往常一樣,來店的客人很少,但是網上的訂單很多,陳蕊依舊一個人忙著,但這一天,卻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那就是李海梓,陳蕊和李海梓也很久沒見了,再次見到李海梓的時候,她已經褪去了青澀,臉上也和她一樣,曆經飽滿的滄桑了,李海梓或許也不知道這個花店是陳蕊開的,當兩個人的視線對焦的時候,她們都異口同聲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李海梓似乎比陳蕊還要驚奇,“呀,這個花店是你開的呀?”
陳蕊笑了笑說:“是啊,怎麽不像嗎?”
李海梓接下來就是一頓的誇讚,“怎麽不像,我就說會開這樣的花店還有誰,我在網上看到這裏的擺設很好看,我老早就想來呢,今天終於有空到這裏來看一看,沒想到看到了你,真的是太神奇了,這花店好像沒開多久吧,之前你在幹嘛呢?”
陳蕊拖了一個凳子讓李海梓坐下,現在的李海梓好像沒以前那麽嬌羞了,讓她坐,她也是不客氣的坐下了,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呢,但陳蕊覺得這樣的人才好交流,扭扭捏捏的,她反而覺得難以接觸呢。
“我之前在台灣啊。”
陳蕊漫不經心的回答,因為她的專注力全在花上,可是李海梓並不知道她之後又去了台灣,於是接著說:“我不是說你之前,我是說你回家之後又幹了嘛?”
陳蕊這才明白過來,她笑了笑說:“我回來就開了這個花店啊,之前回家後,我又去了台灣,在一家福利院工作,工作了一段日子,我就回來開了花店,你看我店裏的花是不是和別家的不一樣?”
陳蕊似乎是不願意再說起那段日子,她也覺得沒什麽可說的,過去的事,她也漸漸記不清楚,實際上她也不願意去記起,李海梓聽到了陳蕊的途徑,驚呼道:“啊?你後來又去台灣的呀?”
似乎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應該去台灣了似的,而李海梓這性格的莫大改變,也讓陳蕊有些措手不及,她沒想到在的李海梓是一個話匣子,而且泛著天真和純粹,她接著笑,問:“我怎麽就不能去了呢?”
沒想到李海梓無奈的托著腦袋,歎了口氣說:“自從他走了以後,我就不敢去台灣了,好像台灣就是一個傷心地,我這輩子就再也不敢去了。”
陳蕊撲哧一笑,原來她是覺得這樣,覺得那就是一個傷心地,她陳蕊也不應該去,可是即便是傷心地又怎樣,照她這樣說,家裏還是她的傷心地呢,要是家裏也不能去,那她不是無家可歸了嗎,對於李海梓的驚歎,她是沒有感到意思搞笑的,她正經的說:“傷心地隻是對於你而言,對於我,並不是什麽傷心地,福利院對於我來說,是個快樂的地方,所以這還得看一個人對那個地方的主流感情是什麽,你要是覺得台灣是個傷心地,我可以推薦你去福利院走走,你會找到不一樣的自己的。”
李海梓出神的看著她,不覺得福利院怎麽就神奇了,她隻知道福利院住的都是一些可憐的孩子,和那些可憐的孩子相比,自己的遭遇是挺好的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李海梓不敢去想那些孩子,她一想到那些孩子,就覺得這個社會並不是很安定。
見李海梓不說話,陳蕊便轉了個話題,她接著問:“你現在在做什麽,還是做醫生?”
李海梓點點頭說:“我現在做的是護士,我不敢做醫生了,我總覺得看到那些病人就能看到欽晨的影子。”
陳蕊覺得餓李海梓說得實在是太玄乎了,過了這麽久,陳蕊對吳欽晨倒是沒什麽記憶了,她該記的都選擇不記,不該記住的,她也記不住了,或許是李海梓對吳欽晨實在是太上心,所以才會這樣吧,陳蕊對這種情感沒有嗤之以鼻,反而覺得這很偉大高尚,相比她這種人一走就忘了的人來說,李海梓的確是夠意思的了。
“你也不要太把這件事當回事了,你因為他得了心病,不管別人怎麽樣,你還得活下去對不對?”
這樣說是對的,但是李海梓卻沒陳蕊活得那麽坦蕩啊,本來陳蕊和吳欽晨在一起就是一種交易,她們之間沒有真實的感情,到最後關係破裂,自然也不會留下什麽回憶,但是李海梓和吳欽晨就不一樣了,她們是真心相愛的,在兩人都需要對方的時候,給了對方想要的,當時的互相給予,她們這輩子也是不會忘記的。
李海梓說到這個話題似乎是有些悲傷,陳蕊就又把話題給轉了一轉,她問:“那醫院就沒什麽人追你,你這麽漂亮,你可不要騙我,肯定是有人追的,給我說說,你看得上哪個?”
陳蕊的問題,逗得李海梓哈哈大笑,她捂著嘴巴說:“什麽有人追啊,醫院那麽嚴肅的地方,你真當偶像劇呢,醫生和護士不上班啊,你不知道醫院很忙嗎,平日裏連仔細看上幾眼的時間都沒有,別說追求另一半了,就是想去上個廁所也難。”
李海梓說得倒挺真實,她是真的在埋怨,陳蕊對此隻是笑了笑,她客套的關心說:“那你可得注意身體,不要把身體給累壞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蕊才有空抬頭看了她一眼,這時候,她注意到了李海梓的穿著,她的衣品可比以前高多了,而且質感也好很多,這一看就是踏踏實實上班的人,有一筆不菲的收入,這年頭,做醫護人員還是挺有前途。
李海梓臉上掛著的喜悅,讓陳蕊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感到怪異,總覺得李海梓有什麽事沒對她說似的,但是回頭一想,她和李海梓又不是什麽親密的朋友,她犯不著什麽事都對她講,可是這坐在她旁邊不打算走的樣子,的確是想對她說,又不對她說,她總覺得這是在掉她的胃口。
她笑了笑,問:“你看起來很高興啊,是不是看到我這花店,把你的好情緒給全部勾起來了?看夠了,記得買一束回去,好心情得每天都裝點啊。”
李海梓嘿嘿的笑,她點點頭說:“是的呢,我是要買一些呢。”
看李海梓開心的樣子,陳蕊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她終究是忍不住的,她終於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有什麽喜事,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開心,你看你那張臉,都快笑成了蘋果了,你這不用整容,也可以笑出一個蘋果肌來。”
李海梓雙手合十,笑嗬嗬的望著陳蕊,她的眼神裏帶著喜悅,說不出來的喜悅,她終於說:“你的眼力可真好,什麽都瞞不住你,那我告訴你吧,我要結婚了。”
這還真是個好日子,這人人都要結婚了,但是現在的陳蕊也並不覺得結婚就是什麽好事,結婚了離婚的那麽多,她看到那些白發蒼蒼的老人還牽著手散步才覺得美呢,但她嘴上還是恭喜著說:“真是好事,什麽時候,要不要訂我們這裏的花呀,我保證給你裝飾得很漂亮。”
李海梓兩眼一白,嘴角一撇,哼了哼說:“你看看你現在的勢力樣,開口閉口就是招攬生意,我既然今天都走到了這裏,難道還不訂你們家的嗎,看你那個樣子,好像生怕我不定似的,但是既然今天碰見了你,結婚當天你可得要來啊,不過還早,得下半年去了。”
陳蕊笑嗬嗬的望著李海梓,好像現在的自己還真和她說的那樣,太勢力了似乎也不大招人待見,但是她好像也並不是這麽討厭自己,她望了望李海梓,覺得她是個說不明道不清的人,剛才還說對吳欽晨很是懷戀,可是現在卻因為結婚而喜悅,不懂得她到底是什麽樣的情緒,但陳蕊就總覺得這個人好像很不單純,情懷有些虛假,但她也不管那麽多了,進了這個店的人都是她的顧客,那就是上帝,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一個人。
“放心,不管是什麽時候我都會來的,隻要你訂我家的花,你說我能不來嗎?”
李海梓吐吐舌頭,繼續罵道:“你現在,三句離不開你的花店,你就不能不這麽勢力嗎,我都說了一定會在你這裏定。”
她這樣說,陳蕊也不再說下去,她隻是笑,對她的未婚夫也並不感興趣,可是李海梓卻自顧自的說起來,“你給你說說我的未婚夫吧,他高高瘦瘦的,做飯很好吃,而且很溫柔體貼,他的眼睛裏總是會透出一股憂傷,是我看不出來的憂傷,但是他笑起來,卻又像是撥動到了我的心弦,我真是太喜歡他了。”
任何女孩子談到自己的喜歡的對象的時候都會是這個樣子,剛開始喜歡,什麽都好,而後來,相處時間一長,做什麽都看不慣,到了最後,彼此不搭理彼此,就像是兩個根本沒關係的人似的,從李海梓的口中,她也沒覺得她那未婚夫有多麽優秀,這一切的優秀隻在李海梓的心裏認為,要是讓陳蕊這樣的年齡段選,一定會選擇物質條件不錯,為人誠懇,不做作,不矯情,孝順懂事,懂得以家庭為重的人,而最重要的就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善良,永遠都富有良知,好像現在,她的要求是越來越高了,這中飄忽的擇偶條件,好像還真是難以滿足,像李海梓這樣的,隻要喜歡的,他做什麽都是好的,陳蕊並不讚同這種,但也不否認,年輕的愛情都是這樣,這樣的愛情才浪漫才純粹,她卻也是羨慕不來的。
“好,你喜歡就好,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
陳蕊淡淡的笑,淡淡的說,其實根本沒把這件事當作一回事。
李海梓一直耗在她的店裏,難得的休假,她也不知道要找什麽樣的人一起玩,她的假期和別人不一樣,別人上班,她在休息,別人休息,她或許就在上班,久而久之,她的那些所謂的朋友也漸行漸遠,她的整個生活現在都被她那所謂的未婚夫也抓在了心裏。
陳蕊也不讓她走,她要留在這裏,有個人陪她說話,她倒也自在,隻是她們不再說男人的問題了,說著說著也會扯到自己的問題上來,比如關於女性的話題,關於花的知識,還有關於吃,陳蕊看著現在的李海梓,說不出來是什麽樣的情緒,她總覺得她應該是朋友,但是卻又不敢把她歸為朋友的一類,可是要不是朋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和她有點親密,或許是因為吳欽晨吧,所以才會覺得她這個人和自己挺親密的。
而李海梓也是這樣認為的,她把陳蕊當作了自己的朋友,把自己的心裏話都掏給陳蕊聽,也並不害怕陳蕊是不是反感,好似她很久沒和朋友聊天了似的,總是有說不完的話想要傾述出來,她也真是能說,在台灣的時候,陳蕊可沒覺得她有這麽會說。
陳蕊一直聽著李海梓的滔滔不絕,有時候她講她的工作,有時候她講她的生活,還講起她那個母親,陳蕊雖然不想聽,但覺得這人實在,話匣子總比悶頭好,她就樂得自在,一邊聽,一邊樂得哈哈大笑。
就算是其他客人來,她也沒多餘的注意力去對待她們,很多人都是因為店裏的裝修而來的,陳蕊時而會感到不可思議,她年輕的時候還真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做老板,而且開了這樣一個文藝範十足的花店,她經常看到那些年輕的姑娘慕名而來,她高興得合不攏嘴,要不是說張比川有商業頭腦,這還真是,不僅有商業頭腦,還知道怎麽定位市場,也多虧了她這些年跑市場跑出來的經驗,要不是沒有他,她陳蕊現在還不知道在幹什麽呢。
李海梓說得累了,她也就停下來喝幾口水,當她問到陳蕊的感情問題時,陳蕊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樣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把不把張比川當作她的男朋友,可是她糾結的情緒更是不知道怎樣對李海梓講,更何況,她不喜歡把自己的感情生活對著另一個女人說了,那是年輕時候喜歡做的事,而她現在,隻希望自己的花店能夠名揚四海,能夠把她的花店名稱給打出去,至於感情,她隻能說是一片空白。
“啊,該不會還沒對象吧,你可不要這樣耽誤自己。”
李海梓見陳蕊沉默,便給出了這樣一個猜測,這樣的猜測真是讓陳蕊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說李海梓什麽好,有時候看她吧,挺懂事的,但現在看來吧,她似乎是又有些年輕了,她莫非還以為她為了吳欽晨才一直不談對象的吧,她知道的太少,不知道她這些年都經曆了什麽,而她也不想對李海梓說,於是她就淡淡的笑了笑,回答說:“你可以這樣理解,但是呢,我這不是在耽誤自己,要想結婚,20歲以後的任何一個年齡都可以,我這不是被耽誤了,我現在做的事,我挺喜歡的,要是為了結婚影響了我現在的事,我覺得那反而是結婚耽誤了我。”
陳蕊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李海梓似乎是根本不明白什麽意思,她托著下巴,百無聊奈的看著陳蕊忙裏忙外,她就這樣一直呆呆的坐了一天,不在說話,也不回家,她覺得在這裏會找到一絲安定,而且總有一種熟悉的味道,這讓她很是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