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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撩人不成反被撩

  蘇明遠顫顫巍巍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刻做出保證:“我以後再也不賭了,真的不賭了。”


  宮少南側頭望向蘇一茜,看到她眼底深重的隱忍。宮少南皺了皺眉:“胳膊和腿,必須下一個。”


  蘇一茜狠了狠心:“一隻胳膊吧。”隨後,她淡淡的撇過頭去,不再看跪在地上求饒的蘇明遠,眼裏是前所未有的深沉與堅定。


  “啊!”蘇明遠仰天長嘯一聲。


  他利用蘇一茜保住了公司和自己的一條胳膊,卻萬萬沒想到到頭來竟然還失去了這條胳膊!


  宮少南的手下提著砍刀,蘇明遠被人按在桌子上動彈不得。手起刀落,一條血淋淋的胳膊被硬生生地砍下。


  聽到一聲慘叫時,蘇一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但很快,這個顫抖瘦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扯進溫暖的懷抱中。


  腦袋悶在宮少南的懷裏,蘇一茜慢慢平複下來,可是鼻間縈繞著一絲濃重的血腥味,胃裏止不住地翻江倒海。


  蘇一茜用力推開宮少南,捂著口鼻神色難看的跑了出去。


  宮莉安跟出去,一直追到衛生間,隻見蘇一茜伏在馬桶上,吐的天昏地暗。


  “你沒事吧?”宮莉安拍著蘇一茜的背,同情又關懷。


  吐了好半天,蘇一茜才緩過勁來,虛弱無力地說:“沒事。隻是聞不了那個味道。”


  最近她孕吐的反應也有些厲害了,每天憂心忡忡地生活在帝景豪庭裏,真怕有一天被發現她懷有身孕。


  從車窗向外遠眺,景色迅速倒退,像一幕幕掠過的電影插畫。


  與此同時,蘇一茜的腦海中也猶如放映電影般閃過許許多多場景。


  父母親去世後,她住到了舅舅家。舅舅一直忙著經營公司,很長時間也見不到他的麵。舅媽對她很好,像親生女兒那樣照顧。


  而她和表姐蘇雅安更是形影不離,親的像親姐倆一樣。


  可是這一切,都被舅舅蘇明遠親手打破了。


  蘇一茜不敢想象失去一隻胳膊的蘇明遠要怎樣麵對以後的生活,她也不願意去想——她的生活已經糟糕到極致了,寧願缺胳膊少腿,也不願意做精神上沒有思想的木偶娃娃。


  回到帝景豪庭以後,蘇一茜一直沒精打采的。宮莉安也沒了往日的活潑好動,今天經曆的這一切讓她感觸太大。


  她差一點就和肮髒的小姐們同一等級,被侮辱、被踐踏。原來沒有尊嚴是這樣的感受。宮莉安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悶悶不樂。


  蘇一茜更是蒙在被子裏,用睡眠來麻醉自己——如果不是張嫂敲門的話。


  “蘇小姐,您睡了嗎?少爺找您。”


  蘇一茜抱著枕頭,心煩意亂地翻了個身。但門外張嫂的聲音又不厭其煩地響起。


  很明顯,不管她睡沒睡,都一定要去宮少南那裏。


  蘇一茜穿著一身棉質白色睡衣長裙,汲拉著一雙拖鞋走出房門。


  上了二樓,推開房門,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


  蘇一茜皺起眉頭,她懷著孕,不喜歡聞這些味道。


  隻見宮少南站在陽台上,寬闊精壯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他的右手拿著一個酒瓶,左手拿著類似於文件之類的紙張,看了看文件,又仰脖灌下一大口酒。


  蘇一茜忍著難聞的氣味,走到床邊,與他保持著很遠的距離:“你找我來,有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宮少南背對著她,語氣平淡,“履行你該履行的責任。”


  腦海中浮現出,她從幸運轉盤上解下來,對宮少南說的那番話。


  她親口承認她是他的情婦。


  蘇一茜斂了下目光,忽然有了一個奇異的想法。她走近宮少南,不卑不亢:“我可以申請照顧你、陪著你,但是不上床嗎?”


  她想搞什麽鬼?宮少南第一時間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轉過身來,身子懶懶地靠在陽台欄杆上。由於喝了點酒,他邪肆的笑容顯得更加妖媚,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更加性感撩人。


  “理由。”


  蘇一茜沉著冷靜,盯著宮少南猶如磁鐵一般的眼眸,吐出早已想好的理由:“今天是星期六,我要吃藥的。做那種事容易誘發毒性發作。”


  最近宮少南似乎很願意聽她找一些借口,不過這很好,至少比以前宮少南當機立斷、獨攬大權要好得多。


  宮少南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蘇一茜說的一點都沒錯。


  宮少南凝視著蘇一茜雪白如凝脂的肌膚,看著她優雅潔白的脖頸,修長纖細的大腿,柔若無骨的細腰。


  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小腹忽然莫名的燥熱起來。


  原本叫她來,隻是想調戲一下她,沒想到撩人不成反被撩。


  果然這個女人是他天生的克星,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底線,而他卻隻能選擇束手就擒。


  宮少南眼裏變得滿含深意,情欲的火苗在他眼裏跳動著。


  湊近蘇一茜,在她耳邊輕輕噴著熱氣,像是在搔她的癢癢。宮少南的語調平緩誘人:“可是我想,怎麽辦。看看你今天傷我的地方。”


  胸口上還綁著繃帶,滲出幾絲血跡。


  蘇一茜不敢去看。包括下午半天,她都不敢看那個傷口。


  刀尖沒入他胸口的畫麵,每每想起來都讓她莫名的感到心痛。


  “是你自己弄的……”蘇一茜別開臉去,眼神閃爍著。


  “所以我隻好用你當人體靶子,來懲罰你。”


  似乎能夠猜到蘇一茜的心思,宮少南眼底一片漆黑,幽幽地說了出來。


  不說還好,一說,蘇一茜便又羞又怒:“你知道這樣對我和莉安的傷害有多大嗎?”


  宮少南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能有多大?他從來對心靈上的傷害不加關心。


  地位被動搖、權勢被覬覦、經濟被削減,哪怕是身體被攻擊。這些都算是傷害。唯獨一顆跳動的心髒,他早已練的百毒不侵。


  蘇一茜一想到傍晚在賭場發生的種種事,就覺得十分惡心。


  嘔……一個沒忍住,捂著嘴幹嘔起來。


  宮少南蹙起眉頭,眼裏布滿擔心,語氣卻依然冰涼:“你怎麽了?”


  “沒事。”蘇一茜淡淡地說道,“想起傍晚的事,就受不了。”


  最受不了的,還是妊娠期間種種折磨人的反應。


  宮少南嘴角邪魅一勾:“真是個矯情的小妖精。”


  話雖然說得赤裸骨感,但宮少南拚命壓抑住自己的怒火。


  蘇一茜說的沒錯,她現在正是毒性高發時期,一定要在各方麵多加注重,才能使這次毒發期平安無事地度過。


  掏出手機,撥打內線,宮少南派張嫂把蘇一茜房間裏的解藥拿上來。


  拿出一粒黃色藥丸放在蘇一茜手裏,宮少南霸道又張狂地說道:“趕緊給我吃完這些,吃完後乖乖服侍我。”


  這種日子太煎熬了,眼前晃悠著一個大美人,卻不能抱,也不能xxoo……


  蘇一茜接過藥丸,表麵上無動於衷風平浪靜,內心卻早已經翻起驚濤駭浪。


  這藥,她是吃,還是不吃。懷孕期間,絕對不可以亂吃藥。


  雖然她在不知道自己懷孕的情況下按時吃藥,但她現在知道了,就必須為這個生命負責。


  至於不得不將這個孩子打掉,那也是之後的事。


  眼裏迅速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堅定。


  蘇一茜仰起頭,把藥丸放進嘴裏,拿起杯喝了一大口水,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


  “我趟洗手間。”蘇一茜隨便找個理由便離開了,到了衛生間直接把手心裏攥著的那粒黃色藥丸扔進馬桶裏,用水衝走。


  宮少南並沒有察覺出什麽異樣,直到一個星期後,鄒晨炫來帝景豪庭做客。


  鄒晨炫和宮少南坐在客廳裏談話,不知情的蘇一茜拿著一串葡萄下樓。


  便聽鄒晨炫幽默打趣道:“看來這段時間裏,你沒給你的小女人喂差東西,你看看,她都發福了。”


  宮少南眯著眼睛,仔仔細細打量了蘇一茜一番,痛快地回答:“這必須的,不過說回來,也隻有我能看到她的福利,你們是怎麽看出來的?”


  如果鄒晨炫不怕死地回答是看出來的,估計宮少南會直接把鄒晨炫虐殺。


  不過,經鄒晨炫這麽一提醒,宮少南好像確實發現了有什麽不一樣。


  蘇一茜的下巴比以前變得圓滑了,鼻子上也有了一攤肉。而且,近來蘇一茜似乎獨寵小清新風,尤其是那種能遮肉肉的泡泡連衣裙。


  這個小女人,又有什麽新活動了。宮少南盯著漆黑的屏幕,眼神變得深刻。


  ……


  蘇明遠回到家,一家人全都嚇壞了。


  胳膊被切斷的地方觸目驚心,被切斷的胳膊估計已經被野狗叼去了。


  “那隻胳膊,還能再找回來嗎?”蘇雅安眼淚汪汪地守在蘇明遠身邊,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能。”蘇明遠疼的一直在呼吸涼氣。


  “孩子他爸,你到底的遇到什麽人了,是宮少?”蘇太太也是眼眶泛紅,忍不住問清事實得由來。


  蘇明遠遺憾又無奈地歎了口氣,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個大概,總得意思是蘇一茜現在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有了很牛逼的靠山等等。


  蘇雅安怒不可遏,心疼父親,仇視蘇一茜,她大聲叫嚷著:“蘇一茜算是什麽東西?認識幾個人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


  “爸爸,你放心吧,今天蘇一茜是怎麽對你的,明天我一定讓她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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