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執子之手篇12
弘燁看了一眼齊藍沫,再看了看手中的弟弟,不由得輕輕皺了皺眉。倒是沒有直接把他抱到奶娘哪裏去,卻饒了一個彎將他們帶到了四處沒人的地方。
有的事情,其實他也是很想知道一個究竟的!
這個是父王和母妃剛生下的孩子,如果說齊藍沫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那麽兄妹的血肯定是可以相溶的……
他悄悄問過大夫。
齊藍沫吃痛的允吸著自己的手,看著發愣的齊弘燁以及越哭越厲害的弟弟,不由得抱怨道:“弘燁哥哥,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他回過神,看著她,眼底有些疑惑之外倒是有些喜悅燃起。
將齊藍沫拉至自己身邊,囑咐她:“今天我們到這裏來玩的事情誰都不能說,知道嗎?我們現在帶弟弟去奶娘哪裏。”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蹦蹦跳跳走在前麵。
多了一個弟弟,對一個幾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是值得開心的事情。
隻是她不明白的是,今天弘燁哥哥要她玩的遊戲為什麽會把手刺了一個洞洞,還害的她的手也出血了。
夜越發的深沉,路雪已經沉沉的睡去,微微蹙著眉,似乎夢見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一般。
齊安寒推開門,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才上床。將她輕擁在自己的懷裏,似乎有些疲倦!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可是路雪還是醒了,低喃:“你回來了。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嗎?”
一出去就是一整天,一生氣,居然把這件事給忘了。
“還沒想好,不急。”
她不回答他,心中卻隱隱作痛。
“小雪……你原諒我了嗎?”她在和他說話,所以齊安寒以為那件事她不計較了,將她抱緊了些……
是太過於激動,竟然忘了她剛剛生產哪裏經得住他這麽強勢的擁抱!
路雪咬著嘴唇,不想吭聲,結果還是因為他抱得太緊低低的哼了一個痛字,他這才稍微的鬆開了一些。
側過臉來,她才發現他的神色倦怠,似乎累極了。
她不知道是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如此的疲憊,但是卻忍住沒問,因為隻要他不願意說,無論怎麽問應該都沒有一個真實的答案!
四王府依舊平靜如湖水般,而外麵卻開始傳的沸沸揚揚!
齊安寒說,他想讓孩子能夠陽光一些,所以最後就取了齊沐陽。
沐陽……以後便是自己孩子的名字了。
房間裏麵路雪臉上帶著笑意,正在逗著小沐陽。
弘燁推開門,在原地愣了一下卻有遲疑的關上了門,最終被路雪叫住:“弘燁,你父王呢?應該下朝很久了,怎麽還不見他回來!”
“父王應該有事吧!”
聽到他的話,路雪苦澀的笑了笑:“是和高大人的千金有事吧!這段時間他都不在……”
說這句話的,時候,幾乎完全成了一個妒婦。可是她的心明明就是很疼的,何苦要裝得不在乎!
她是愛他的,怎麽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他……
對於他每日早出晚歸以及和高婷之間發生的事情,她最終是無法做到無所謂的!“母後,其實……”
弘燁及時打住了,他知道父王是為了保護母後,所以才什麽都沒告訴她。那麽,他也是不能說的!可是,事情如今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怕是紙包不住火了……
“其實什麽?”
路雪看著他,似乎一定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母後,兒臣不知道。兒臣隻是亂說的!”
他越是這麽說,路雪就越發的覺得奇怪,看著弘燁要走叫住他:“站在,說清楚了再走!”
他硬著頭皮轉身,剛要說不知道這三個字,卻被路雪給捷足先登了:“不知道是吧,那我就去找你父王。剛好,之前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她放下沐陽,完全一副真的要去找齊安寒的樣子!
弘燁沒辦法,隻好拉住了她,無奈的說的:“母後,我告訴你總可以吧!”
反正遲早都是會知道的,也不在乎這麽一兩天了。
“高婷已經死了,就在中秋那天!”
路雪完全震驚:“是你父王?”
“是她自己跳的。和父王沒關係!”說到這裏齊弘燁倒是格外的維護齊安寒,在他的眼中高婷就是在咎由自取,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高家死了女兒,咬住妹妹不放,說她是古魚國南宮昊的孩子!說父王隻是在替別人養孩子!”
難怪,每日見他回來都是一副疲倦的樣子。
這個世間,假的都可以被傳成真的。那麽,他該承受多大的壓力。
弘燁看路雪臉色有些蒼白,忙著扶住她:“不過父王對傳言根本都不屑一顧,而且前些日子還教訓了那些在背後亂說話的大臣們。”
教訓?怎麽個教訓法!
路雪沉默,心中卻有些淩亂了。
他承受著那麽大的壓力,卻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一句,隻能讓她心疼的厲害。
“而且我有偷偷看到父王咳出血來。”
弘燁實在是不想瞞著路雪,總覺得她應該知道的。
聽他這麽說,路雪更是不知所措。她不懂醫術,猜想咳血了,肯定有些嚴重,頭一下就懵了。
“你父王什麽時候回來,我想見他。弘燁,你帶我去看看你父王?”
她現在隻想見到他,讓太醫好好看看他的病情。其他的,什麽都可以不管!至於藍沫,她本身就沒有和南宮昊發生過什麽關係,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是不怕高大人散布的那些謠言。
最重要的,是齊安寒。
“兒臣也不知道,不過父王肯定不想您擔心,所以……”
“母後知道。”
她說完已經將沐陽放到了弘燁手中,打開門,不顧自己的身體,跌跌撞撞往外走。
弘燁也知道,聽那些嬤嬤們說坐月子之間女人,是不能出門的,若染了風寒容易落下病根,連忙上前拉住路雪:“兒臣去幫你找父王,可以嗎?您不能出門的。”
路雪看了他一眼,顯得有些無能為力,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好吧。”
院外,齊安寒剛好回來,聽到他們的對話,精神抖擻的站在那裏問道:“找我幹什麽?”
路雪撲了過去,眼睛通紅,咬著唇最終吼道:“為什麽,這些天都不見你人影!你是不是嫌棄我了,不要我了!如果是的,我帶著沫兒走便是。”
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還是不要拆穿得好。
就在他的保護殼裏麵,假裝完好無缺,一無所知,那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安慰。
齊安寒愣了一下,猛地發現她怎麽出門到院子裏麵來了!
這風這麽大,天氣這麽涼,而她竟然穿的那麽單薄!
心頭一緊,將她打橫抱起回到了房間,解釋道:“這幾日我不是有事嗎?怎麽會嫌棄你呢?一輩子都不會嫌棄……”
他的話讓她很想哭,如今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卻還能這般護著她,寵著她。
路雪牢牢的將他抱住,好像怎麽樣也不願意鬆手!
齊安寒看了一眼後麵的弘燁,想要知道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弄得她如此反常。隻不過弘燁已經識趣的早早離開了。
他也隻好任由她這般“撒嬌”。
“寒……我不舒服。你讓太醫來給我看看吧!”
她鬆開他,佯裝咳嗽了幾聲,看起來確實是像不怎麽舒服一般。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吩咐丫鬟去叫太醫,自己則是不放心的將手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不會是染了風寒了吧?”
“太醫來了就知道了,你又不會醫術,況且我現在又沒裝啞!”
想起以前他假裝給她把脈,說她裝啞一事,那時候她還驚訝了一回,真的被他騙的好慘。
齊安寒聽完她的話暗自有些好笑:“我不那麽說,你豈不是一直裝下去!”
說完笑著咳了一聲,用手帕捂住嘴,轉了個身,直到確定自己沒有露出任何馬腳才轉過來愜意的看著她、
外麵太醫匆匆地趕來,進屋之後得到齊安寒的應允,便要給路雪把脈,她卻收回了手,搖頭:“我突然不咳嗽了,可是聽到了王爺在咳嗽,是不是我把病傳染給他了?太醫,你快給王爺看看吧!”
聽她這麽一說,齊安寒連忙揮手:“我那是笑急了才咳嗽的,沒關係,不用看。”
“太醫,快給他看看!”
太醫上前要給他把脈,齊安寒卻一臉戾氣的吼道:“說了不用就是不用!”
“太醫,快給他看!”
路雪不服氣,在一邊指使著太醫。而這樣的狀況,就真的太為難太醫了。
過了好半響,她才走到他身邊:“你若是不讓太醫看,就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如果你執意這樣……我從今以後生病,也就不讓太醫看了。”
她這是軟硬兼施,齊安寒沒有辦法,隻好將手伸了出去。
“王爺從您這脈象看,是屬於外邪襲肺,肝火犯肺導致肺絡受損,肺氣上逆,血溢氣道,不知道最近王爺咳嗽有沒有發現咳血痰!”
還不等他回答沒有,路雪就上前回答到:“有,嚴重嗎?”
齊安寒這才明白,她其實什麽都知道了,所以才會故意讓太醫來診病。
“王爺以前多次受過傷,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老夫開幾副藥清熱瀉火,涼血止血的方子,服用一段時間,隻要不勞累,忌酒,以王爺的體質應該容易康複。”
聽到太醫這麽說,路雪總算是稍微的鬆了一口氣。等到太醫一走,看著他,不由得霸道的吩咐到:“以後不許太勞累,每日早點回來。”
“嗯。”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將她擁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