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衣帶漸寬終不悔17
夜幕漸漸拉開了,天空的星星零零點點,半個月兒靜靜的掛在空中。
路雪將手中自己剛剛寫好的信收到了身後,迎著齊安寒走去!
“聽說,他們明日要處置安陵將軍了。寒,你明日會帶兵去救他嗎?”
“嗯!”他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將她拉至身邊:“怎麽今日對這些事情感興趣了?”
她抬頭仔細的看著他,似乎是想在這一刻將他刻在心裏刻在腦海裏一般:“沒什麽,就是想明日要出征了,小雪不能陪著你,所以就好奇問問。”
“你就安心的在軍營等我回來。”
他玩弄著她齊腰的長發,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戰爭沒有任何一點畏懼。
“寒……記得我們成婚的時候嗎?”
路雪的眼睫毛眨了眨,像極了兩把小小的蒲扇,絕美的眼睛更是像天上的星星一般耀眼,更像是想到了那個時候的畫麵才出了神!
時光似乎拉到了那一日,他走進有著紅燭紅帳的寢宮,最後卻是生氣的離開,還因為故意氣她故意傷害她,要了她身邊最親近的丫鬟……
那一幕雖然早已過去,但仍然如此的清晰。
看著他也有些出神,路雪淡淡的一笑:“我們連交杯酒都沒有喝過,哪裏算得上是真正的妻?!”
“怎麽不算,就算是沒拜堂,沒喝交杯酒,你仍然是我的人!”
他的手滑至路雪的腰間,力道有些大似乎不喜歡她說這樣的話,語氣依舊是這麽霸道……
路雪努了努嘴:“可是小雪覺得遺憾,哪有洞房花燭的時候連交杯酒都沒有喝過的夫妻,所以想和皇上喝一杯交杯酒。”
原來她的意思是這個!
齊安寒抬眼才發現她早已經將酒倒好了!雖然他可以依稀的感覺的到這幾日路雪的微妙變化,但是這些小變化都是讓他不排斥的,甚至是有些喜歡。
最後直接拿起酒杯:“好,喝了這杯交杯酒,你一輩子都是朕的人,永遠不能離開朕!”
她看著他將滿滿的一杯酒喝了下去,才自己灌了自己一杯,眼裏強忍著快要溢出來的淚水,輕聲的說到:“嗯,永不分離。”
她平日很容易醉的,隻是沾那麽一點點酒就會暈頭轉向,何況這一杯是她準備好了的烈酒。不過今日卻是出奇的爭氣,直到齊安寒暈暈乎乎的倒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她都還是無比的清晰!
這一夜,她看了他一夜,都舍不得合眼,直到天快亮了才在他額頭上映下了一個吻,低喃:“寒,對不起,小雪不想成為你的伴腳石,所以要被棄自己說過的那些話了。”
枕頭上早已經有了眼淚打濕的痕跡……
將信塞至枕邊,轉身絕然的離開。
段晟教會她,愛不是自私,她愛齊安寒,也是願意為他付出的!
騎上馬背,在它耳邊低喃:“馬兒,快跑一點,一切靠你了。”
清晨,秦陽已經將所有的士兵列好隊,浩浩蕩蕩的場麵有些壯觀,現在就隻等著齊安寒的命令。
可惜,明明是說好這個時辰就要出發的,卻遲遲沒有出來。
秦陽等了一會兒,最後撞著膽子走到營帳旁說道:“皇上,一切準備就緒,隻等您一聲令下。”
裏麵依舊沒有動靜,秦陽隻好再次加大了分貝。
齊安寒從床上猛的驚醒,看著床上早已經空無一人,起身竟發現有一封信在枕邊。猛的撕開一看,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
他的小雪居然用自己去換安陵武……
她說,如今段晟和路梅都已經死了,她早已經無法那樣若無其事的在他身邊,她也不配得到幸福!
捏著信像是不受控製一般,發瘋的跑了出去。
“皇上,你去哪裏?”
秦陽看著他已經跨上了馬背,如風一般的飛奔出去,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所謂何事。隻知道他在往池城的方向去。
最後照著昨天齊安寒所吩咐的,朝著一萬大軍下令:“去池城!保護皇上!”
說完自己先騎上馬,跟著追了出去,將一萬大軍交給了身後的秦傲。
池城,安陵武和遙遙已經被放出了城,此刻正是一臉的迷茫。
“給你們準備了一匹馬,趕緊走!”
被侍衛很不耐煩的推出城,遙遙心裏卻有些不安的問道:“為什麽要放了我們?”
“因為公主回來了。”
一句話,城門早就關上了。
他們早就猜到大概會是這樣,但是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任然有些震驚。
可是無論這個時候再怎麽辦,事情卻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不可能,皇上怎麽會讓雪貴妃回古魚國?!”
安陵武捏緊了拳頭,臉上毅然是有些不願意相信和憤怒的,生氣生自己的氣,如果真害是路雪回了古魚國,他的內心怎麽能夠原諒自己?!
“開門,我要見傾城姐姐,開門……”
遙遙拚命地敲著門,卻沒有任何的回應。她更是不願意,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做她不情願做的事情。
絕望般看了一眼安陵武,問道:“現在怎麽辦?”
“上馬,去見皇上。”
直覺告訴他,就算是路雪真的回到古魚國也定不是皇上所允許的,所以找到齊安寒,帶兵攻打池城,才有機會將路雪搶回來。
剛隻是跑了幾步,遙遙下意識回頭,剛好看到站在城牆上的路雪,在安陵武的耳邊大聲的說道:“停下來,那真的是傾城姐姐。她果真來了!都怪我……沒能有機會攔住她。”
她的語氣裏麵有一絲無奈與傷感,甚至是覺得對不起路雪。
安陵武跟著回頭看了一眼,最高的城牆上麵確實站的是她。此刻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才能夠泄氣一般,揮了一下馬鞭,加快了速度。
馬匹剛好跑出池城不遠,就遇到策馬朝這邊趕來的齊安寒。他騎著馬像風一般,快的幾乎這世間沒有任何人可以敵得過了。
這也足夠證明了他的焦急……
“皇上,城門已經關了。雪貴妃她,她在城樓上……”
“去池城!”
此刻齊安寒根本不想看他們之中誰一眼,隻是發了瘋一般往池城敢。
她竟敢回到古魚國,還給他的酒裏下藥,想到這裏心是如此的心痛與生氣。
離池城越來越近,依稀可見到最高的城樓上麵站著一個人,那應該就是路雪……可是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仔細一看似乎她身後站著一個人,像是在脅迫她一般。
城門已經打開了,而南宮昊等人都站在下麵,仰望著上麵的人兒,大喊:“給朕放了傾城公主,什麽都可以談!”
“她就是禍水,留她在古魚國遲早是禍國殃民,對不起皇上,為了我古魚國的大好河山,我不能聽您的,如今我要親自送公主離開!”
齊安寒剛好走近,城樓上就轟的一聲像是爆炸了,紅色的火光在一瞬間也蔓延起來……
心突然之間像是跟著被震了一下,似乎與此同時也一起被震碎了,靈魂也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他親眼看著自己深愛的人消失不見……
“小雪……”
“傾城……”
同樣的齊安寒和南宮昊都齊齊的叫著她的名字,往城樓裏麵跑,帶著人想要將她救出來。
到了最後,等到大齊的一萬大軍到來,卻也隻能將廢墟裏麵早已麵目全非的屍體找了出來。
她的手中緊緊拽著的是那個能和他手中配成對的吊墜。
他以為她葬身於火海之中,結果卻在因緣巧合之下再次遇到了她,以
為從今便可以相守一生,而這次卻親眼看著她離去。
心像是被千軍萬馬踏過,疼的快要窒息掉了。
南宮昊也是臉色差的幾乎快跟烏雲一般,同樣也是痛苦之色,緊緊地捏住了拳頭低吼:“將莫大人全家抄斬,朕要他們替傾城陪葬!”
“南宮昊,若不是你,她便不會死,若不是你,怎麽會成現在這樣?做這些,還有何用?!”
齊安寒生氣的站了起來,滿眼充滿怒火,近距離幾乎伸手就可以將功夫本就不敵他的南宮昊掐死。
可是他卻沒有……
隻是大吼:“朕更想讓你們全古魚國陪葬!”
兩軍劍拔弩張,似乎一觸即發。
隻不過最後他將“路雪”的身體抱了起來:“朕要帶她回大齊。”
就算是她死了,他還是要守著她,一輩子!
南宮昊沒說話,到最後才看著漸漸走遠的齊安寒圍了上去:“傾城願意回到古魚國,自然是想留在古魚國的!”
“滾!”
一個字透著無限的狠厲,仿佛要是再敢有人攔他一下,他身後的一萬大軍定會在此刻踏平整個池城。
南宮昊最後放棄了與他爭搶,站到一邊,目送著他們遠去。
其實,他真的想用這一坐城池替她陪葬。隻不過,她說她是古魚國的公主,也是大齊的貴妃,所以,希望兩國和平。
否則,倚著齊安寒自己,非得帶兵將古魚國鏟平,讓南宮昊為此付出代價!
城樓上,有個穿著古魚國軍服的士兵,漸漸地蹲在了地上哭得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