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行宮見月傷心色2
齊安寒的眉頭依舊蹙著,走近床邊摸了摸弘燁可愛的小臉,最後將目光移到了路雪身上,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他這樣看著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事到如今她自然是懂得就算是再怎麽解釋,對於太後,對於安陵紗都是沒用的。誰叫這東西是她做的,而且這一個月以來,弘燁都是在她那裏用膳呢?
路雪鎮定的看著齊安寒,不想多做什麽解釋:“皇上,你相信我嗎?”
“寒兒,若是你今天還要袒護這個妖女,母後就撞死在這裏算了!”
今天太後真是要置之死地而後生了,這麽來逼著齊安寒懲罰她。
冷峻的眼神中浸著絲絲猶豫,最後低聲吼道:“來人,將雪貴妃拖出去重大二十大板!閉門思過!”
一句話,像是讓路雪掉進了寒冰刺骨的地獄一般。
她看著他,他竟然不相信她?!
這讓她的心有多麽的痛……
一下甩開侍衛,輕盈的走到他的身邊,淡淡的笑了笑:“很好,太好了。齊安寒原來你如此的不信任我!”
站在一邊的太後更是氣的快瘋了,在她的眼裏一個小小的妃子竟敢如此的放肆,直呼皇上的名字!簡直是該死!
“放肆,竟然直諱皇上的名字,是大不敬!”
走過去剛想要重重的一掌甩在路雪的臉上,結果這次路雪卻伸手推了太後一把,太後就這麽順勢重重的摔倒在地……這樣的情況遠遠不是路雪所想象的,她隻是恨傷心,傷心齊安寒不信任她。在這個時候太後走過來想要教訓她,所以她才會很不耐煩,結果竟然成了這樣!
目瞪口呆的看著地上表情很痛苦的太後,心下生出了越來越多的害怕。她怕是今天,自己怎麽樣也逃不過這一劫了!
宮女七手八腳的將太後扶起來,她坐在板凳上,恨恨的看著路雪,眼神是格外的恐怖:“皇兒,你還要哀家怎麽寵她?”
齊安寒猛的站了起來,青紫的臉色有著無盡的戾氣,大掌一揮重重的打在了路雪的臉上。
他的力氣太大了,打的路雪有些承受不住,腹部最後撞在桌子上,一股強烈的腹痛感讓她跌倒在地上,捂著肚子……
一瞬間臉色變得格外的蒼白……
齊安寒臉色更是不好到了極點,大步的走過去問到:“怎麽回事?”
雙腿之間鮮血慢慢的流了出來,格外的刺目。
她用最後的力氣的推開齊安寒,痛苦的嘶吼:“不要碰我……”
喊完人就跟著昏了過去。
太後也跟著慌了,不管自己摔得有多痛,跑了過來大喊著:“太醫,快看看她怎麽了?”
憑她的經驗,怎麽不知道路雪這是流產了。因為齊安寒的那一巴掌而流產了……
太醫嚇得隻顫抖,給她把完脈,啪的一聲跪在地上:“皇上恕罪,老臣能力有限,這雪貴妃肚子裏麵的龍子怕是保不住了。”
小雪竟然懷孕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可是如今他的孩子……
保不住了!
額頭上的青筋全部抱起,嗜血的眼神看著屋裏所有的人,暴吼道:“滾,都給朕滾!!!”
說完抱著路雪瘋了一般的往未央宮趕。
路雪醒來,將手從齊安寒的手中縮了回來,一言不發。
其實她心裏已經了解,肚子裏麵的孩子肯定是流掉了。所以才連問都不願意問。
隻知道現在她的心裏滿滿的全部都是恨,她恨他親手毀了她的孩子,那個還未出生的小生命。
“小雪,為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懷孕了?”
他的聲音第一次透著那樣的哀傷在裏麵,同樣也是痛苦不堪的。他不會比她好受到哪裏去。
路雪閉上眼睛,連大吼的力氣都沒有了,隻是冷冷的喊到:“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再也不想!”
“我真不知道你懷孕了,不然……”
不然是不會下那麽狠的手!
齊安寒握著她的手,聲音沒有了平時的沁冷,倒是有些懇求的感覺在裏麵。
眼淚像是決提了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路雪隻覺得自己心髒最柔軟的地方像是被刺了無數刀,疼得都快要窒息了!
嗜血的眼神包含的複雜的感情,恨加怨,更是心疼的厲害,連聲音都跟著有些顫抖:“為了弘燁你可以殺死我,不是嗎?對……他是你的兒子,他中毒了,你是該擔心該心痛!可是為什麽你不相信我……讓孩子流掉更好,我該!”
她說的話,有的有些言不由衷,也有些倔強。可是卻讓齊安寒格外的痛苦!
太後娘娘還在外麵,聽到路雪醒來的消息跟著走了進來,瞧了瞧床上的人兒,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她是真的不喜歡路雪,可是也不想她失去孩子,況且那個孩子還是她的皇孫!
可是隱隱約約聽到路雪說的那些話,就心裏不舒服了。什麽叫做流掉更好!
“你果然是好狠的心,連自己孩子沒了都還能這樣!”
齊安寒回過頭,如鷹般犀利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不想她繼續說那些讓床上的人兒難堪和心疼的話,站了起來:“母後,既然你沒事就趕緊回宮。小雪要好好休息一下!”
他這不是商量,而是在命令。說完就將太後帶著往外走。
看著他們走了出去,怕他回來,路雪咬著唇吩咐到:“明月,把門關了。”
路雪吩咐明月將齊安寒關在門外,可是明月哪敢,雖然心疼自己的主子,可是也不敢做這樣掉腦袋的事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娘娘,明月不敢。”
路雪掙紮就從床上滾了下來,奮力的爬起來,想要自己去關門。結果齊安寒早就大步的走了進來,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回床上,語氣很不佳且心疼的問到:“小雪,你這是要幹嘛?!”
“出去,我說過的,不想見到你。出去!”
說完閉上眼睛,連話都不想再和他多說上一句。
他知道,她這是徹底的傷心了,她恨他。而他自己,也是同樣的憎恨自己,所以連解釋的餘地都不需要!
更不該得到她的諒解與原諒!
齊安寒摸了摸她的臉,用指腹擦幹了她眼角殘餘的淚水:“朕出去,這就出去。你好好休息……”
他站了起來,慢慢的離開未央宮,高大的身軀顯得有些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