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熟人

  自從和蔣霖燁確定關係以後,蔣霖燁一個人將廚房大包大攬,雖然廚藝不可恭維,但顧燃真是很久都沒有進過廚房了。吳媽在門外看著顧然洗碗時嫻熟的動作,心裏越發覺得蔣慕華不是個東西!

  “吳媽,我下去畫畫了!能麻煩您榨一杯綠豆汁嗎?”


  “好嘞。”吳媽一聽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線。


  靜下心來作畫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漸漸頭頂火辣的太陽垂到西方,在西邊渲染出火紅的雲彩。


  顧燃興致一下起來,伸手隨筆在調色盤上塗抹,修改光的方向,最終在即將落成的作品上添上幾筆火紅的色彩。


  這時,雕花的大門已經打開,駛進了顧燃非常熟悉的那輛車,果然,下了車的蔣慕華看到顧燃還坐在湖邊,邁開步子朝湖邊走來。


  “不錯,得了幾分錦澤的真傳。”蔣慕華欣賞了一會兒顧燃的畫,


  看著顧燃,“餓了麽?我們出去吃飯。”


  顧燃自從看到蔣慕華從車上下來開始,就重新恢複到麵無表情的狀態,不情不願“嗯。”了一聲。


  “寶貝,今天心情不好?”


  蔣慕華跟著顧燃上樓看著他換衣服,走到樓上正巧碰到打掃衛生的吳媽,吳媽聽到蔣慕華語氣中三分戲謔七分狎昵,心想今兒一整天你不在的時候人家可開心的很。


  “……”顧燃不理他,自顧自脫衣服,陡然間想起來自己這麽一脫可不就坦誠相見了,顧燃停下手看著蔣慕華,“你能不能不要看著我?”


  蔣慕華看著他輕笑一聲,轉身關上門不但沒有出去,反而漸漸走近顧燃。他伸手勾住顧燃的臉,“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過了,連更親密的事情我們都做過,現在何必在意這些呢?還是你覺得這樣對不起我兒子蔣霖燁?”


  顧燃歎了口氣,“你怎麽還能說出口……”


  “嗬嗬,我為什麽說不出口,可以說如果當時我的手段再強硬一些,錦澤沒有和你媽結婚,那就不會有你了。現在錦澤走了,你媽也走了,隻留下你,你覺得這是不是天意呢,顧燃?”


  “無聊。我隻覺得如果我爸沒有遇到你,就不會被你一個電話叫到機場,就不會心髒病突發,就不會走的那麽早……我媽也不用因此抑鬱而終,那麽我也不會遇到你了……”顧燃漠然道。


  蔣慕華冷哼一聲,“話不是這麽說的,顧燃,如果沒有這麽多事情發生……你也不會遇到蔣霖燁啊。我說的對不對?”


  “那豈不是遺憾呢?”蔣慕華有些陰陽怪氣道。


  顧燃一怔,片刻之中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如果沒有當年的事,他也不會居住在老城區,不住在老城區自然不會遇到也澤,那麽說不定他就隻對女孩子感興趣了,不會住在蔣家成為鄰居,更不會遇到十三歲的蔣霖燁。


  他會覺得遺憾麽?

  顧燃想起記憶中那張略帶青澀的混血正太臉龐,又想到蔣霖燁現在那張帥到天怒人怨的臉和那雙翡翠一般的眼睛,心髒不可抑製得狂跳起來。


  “所以一切命運都會有安排,所以我覺得老天爺讓我遇到你就是一種饋贈。”


  顧燃毫不給麵子地打斷他,“這對於你來說是一種饋贈,但對於我來說呢?對於蔣霖燁來說呢?”


  “蔣慕華你真自私……你當初打電話給我爸,是不是就是為了讓他來B市用這所房子把他囚禁起來?你一年前娶我媽就是為了羞辱她對不對?……現在我媽也死了,就剩我一個了,你終於可以將所有你自己得不到、求不得的欲望施加在我身上,是麽?”


  “可是你根本就沒有想到我會先和霖燁在一起。”


  顧燃很平靜的說完這些話。並非猜測,而是他已經認定,這些就是事實。


  “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亂猜的。”蔣慕華眸色深沉,看著顧燃的眼睛逐漸深不可測起來。


  “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亂猜。”顧燃頓了頓,麵無表情道,“還有蔣叔,我換衣服,您可不可以暫且出去一下,或者轉過去也好?”


  然而蔣慕華沒有動作,就在顧燃以為他快要出去的時候,蔣慕華卻突然走近,一把扯過顧燃的身體,將顧燃上身的衣服一把扯下,緊接著雙手在顧燃細嫩的肌膚上遊走,“……嗯。”


  顧燃輕昵出聲,接著大喊道,“你快放開我!……啊!”


  蔣慕華找到下方惡劣地塞進一根手指,輕咬著顧燃的耳朵道,“寶寶,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愛搭不理的表情就是很對我胃口,我最喜歡看見你這個樣子被我狠狠幹哭。”


  “你……禽獸……”


  “嗯,你說的對,繼續說。”蔣慕華語氣熱烈,臉色確是冰冷的,“你想的沒錯,你猜的一切都很正確,真不愧是顧錦澤的兒子。不過錦澤可不會這麽多話呢……看來你還是更像你媽媽多一點……”


  今天的蔣慕華一概往日的溫柔體貼,粗暴的動作生生弄疼了顧燃,而顧燃卻咬著牙拚命也不叫出聲。


  “寶寶,你還真是了解怎麽才能激怒我,我說過了你隻要乖乖聽話就不會有事……可你偏偏玩兒火,就怪不得爸叔叔懲罰你了。”


  直到太陽垂到西山,蔣慕華才起身穿衣服,反觀顧燃,那一身白色的運動服早就和它的主人一樣,被蹂躪的不成樣子。


  顧燃疼痛的幾乎暈厥過去,恍惚之中看到蔣慕華好像在拿手機拍照,他卻無力起身阻止。蔣慕華慢條斯理地清理好顧燃,耐心的給他穿好出席宴會要穿的西服,將半睡不醒的人一把打橫抱起。下樓的時候這副場景被吳媽看見,吳媽一看就是顧燃又被折騰了的樣子,偷偷的躲在廚房裏抹眼淚。


  上了車,等坐到市裏已經是很晚了。然而對於首都的B市來說,夜生活才剛剛開始而已,霓虹初上,所見之處一片燈光的海洋。


  來到了私人會所,蔣慕華這才叫醒睡熟的顧燃,“寶寶,醒來我們去吃飯。”一如往日般溫柔謙和的樣子,讓顧然有一絲錯覺,仿佛剛才那個惡鬼附身一般粗暴動作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顧燃錯愕地下車,看著蔣慕華執意要牽自己的那隻手,他就這麽被蔣慕華拉著手接了會場。


  顧燃無視那些異樣的眼光,直到被蔣慕華領進一個豪華包廂。


  “顧燃?!”


  顧燃聽到熟悉的聲音條件反射的抬頭看去,卻看到偌大的包廂裏隻有林漠北一個人。


  “……林漠北。”


  顧燃陡然掙脫蔣慕華牽著他的那隻手,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他看著一臉不知所雲的林漠北,再看看身後一臉淡定從容的蔣慕華,心裏根本拿不準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林啊,是不是等急了啊,家裏有些事,就出來的晚了些。”蔣慕華長輩的做派一打出,林漠北就坐不住了。“哪裏的話,蔣叔,我怎麽會在意這個呢?隻是……蔣叔今天我們……”


  “沒事,就出來吃個飯,燃燃和你不是同學麽?大家聯絡一下感情。”


  顧燃聽著他們說話,覺得一切真是諷刺可笑。索性安坐著一句話也不說。


  另一頭的林漠北也沒有多傻,他就看著今天這出蔣慕華自導自演的戲究竟是要搞啥。一邊裝作餓急了的樣子連忙叫服務員點菜。


  “既然是蔣叔叔請客,那我這次就不客氣了……哈哈哈,噢對了,蔣叔今天怎麽不見蔣霖燁?我們三個都在一個班啊……”


  顧燃抬頭看一眼林漠北,不知道他是真的傻,還是在裝瘋賣傻,隨即道,“他去M國了,可能是琉璃島有。”


  林漠北呐呐道,“怪不得……”


  “燃燃想吃點什麽?自己看,坐了這麽久的車,也該餓了。”說罷,蔣慕華不管顧燃有沒有表態,翻出服務員手中另一本備用菜單,開始點菜,“嗯,加一份小牛排……補補鈣……”


  林漠北看著眼前行為舉止言論皆怪異的兩個人,心道不對勁。突然,林漠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順著目光看過去,隻見顧燃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的鎖骨上,有一個――深深的牙印!


  林漠北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心理裏五味陳雜。自從顧燃毫不客氣的拒絕了他以後,他就決定將自己對顧然的所有情緒深深藏在心裏,也接受了顧燃和蔣霖燁在一起了的事實……可是不會吧,蔣霖燁才沒走幾天,這兩個怎麽就勾搭到一塊兒去了?媽呀,真是嚇死寶寶了……之後林漠北試探的強行挑起幾個話題,把蔣慕華逗的麵露笑意,而顧燃始終神色淡淡。


  林漠北心裏確定了自己的想法:顧燃一定是被迫的。


  且不說幾天前蔣夫人抑鬱而死,真正的緣由根本不被外人所知曉,蔣霖燁出國,李麗華出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前後一聯想都能猜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然而有一點林漠北不明白的事,就是蔣慕華為什麽這麽執著於自己兒子的男朋友――顧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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