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告白
雖然顧燃在安瑞軒走了以後總有種非常不妙的預感，然而辦公室裏的兩個人演著演著就含情脈脈相視而笑。
“噗！”
顧燃一下子繃不住，整個人低著頭坐在沙發上笑的肩膀一顫一顫，“哈哈哈哈哈！蔣霖燁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損了，嗝，哈哈哈哈哈！”
蔣霖燁長腿邁上去，把人壓在沙發裏上下其手的亂摸，“我不喜歡那個女人，真的，而且我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肯定有什麽目的。”
顧燃笑的腹肌都硬了，“她有什麽目的……想睡你嗎？哈哈哈……”隨即顧燃又是一番爆笑。
“嘖，不許笑了……”蔣霖燁有點惱羞成怒，但是仿佛被他感染，也跟著笑起來。
“寶貝兒，剛才你真的嚇到我了……”蔣霖燁伸手將沙發後背使勁一推，兩個人平躺在雙人床一樣的沙發上。
“你不是揚言要追我麽，我們這樣這樣不好嗎？”
蔣霖燁愣了，原來顧燃演著玩兒來著，他看著顧燃半天沒說話……搞了半天他還在追求的小路上匍匐前進呢……怪不得媳婦兒這麽沒反應。
突然，氣氛安靜下來，隻見蔣霖燁輕輕湊到顧燃臉前，在他嘴巴上啄了一下。
“顧燃，我現在非常鄭重的向你告白，”蔣霖燁從結實的手腕上取下來一串手鏈，從上麵取下來一枚男士的銀色戒指，“從現在開始和我交往好不好？”
顧燃半晌沒說話，以一種帶著極其審視滋味的目光看著身上人。
“蔣霖燁，我能問你個問題嗎？”顧燃笑著。
其實顧燃不止一個問題想要問這個人。
他想問他：
你為什麽喜歡我？
你喜歡我哪一點？
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什麽時候知道我喜歡你的？
我不在的這些年，你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副我好像一點都不熟悉的樣子的？
如果我決定和你在一起，你會不會在風雨都來臨的時候拋下我不管不問？
會不會有一天覺得我根本不是你想要的那個顧燃，非常愧疚地跟我說分手？
會不會有一天厭煩我的不正常，會不會在我向你坦白一切之後覺得我是如此的肮髒不堪，覺得你一直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最初的單純美好的樣子。
顧燃咽了下口水，看著始終用一雙翡翠色的眸子深情地看著他的蔣霖燁，想好了之後終於開口，“你上次說你喜歡了我很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十三歲，我剛到大陸的時候。”蔣霖燁頓了頓，“我開始以為是因為你長得太像女孩子，被我混淆性別了，後來受凱蒂影響才知道不是這麽回事。”
“她甚至給我普及了很多gay的心理活動，我發現那和我麵對你時的情況竟然一模一樣。”
“但是很奇怪的是，我對於除了你之外的不論男女，都沒有任何心理或生理上的欲望……”
“噢，我可以理解為你十三歲的時候就特麽想睡了我是麽？”
蔣霖燁有些慌亂，“那個……媳婦兒……呸！寶貝兒，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還真就特麽是這麽一回事……”
顧燃聽著他一直變幻不停的稱呼，心裏竟然有些暖意，不由得就露出笑容。蔣霖燁見他笑，於是立刻鄭重地拿出戒指，不由分說的奪過顧燃的左手，小心翼翼的將銀色的指環帶在他的中指上。
顧燃盯著手上多出的這麽個小東西，“……什麽意思啊？”
“顧燃，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顧忌的事情，也知道你一開始不答應我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是因為有很多其他的原因。你給了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我甚至都不敢睡覺……連做夢的時候也隻想立刻做好很多事情讓你放心，讓你覺得選擇和我在一起是沒有錯的……我愛你，我想告訴你，我特別認真，我也有能力可以給你最好的生活…”
他吞了吞口水，想起再次來到B市見到顧燃的那天。
多年不見落雪的城市難得地下了一次雪。那時的蔣霖燁回國上學，到了蔣宅，透過客廳映著落地窗外的雪景，看到沙發上青年的身影仿佛與世間萬物融在了一起，那樣繾綣而美好的輪廓。
顧燃坐在那裏喝茶，用雙手捧著的姿態，笑容漂亮而謙和，尤其一雙明亮的桃花眼，明明生的那樣好看卻叫人生不起半分狎戲的心思。
他想，在這個邪惡與貪婪、罪孽與醜惡並行的世界上，怎麽就能有這麽美好而澄澈幹淨的人。
“…在來B市之前，我隻是想單純的見你一麵和你說說話，也想在我真正繼承琉璃島之後再來向你說這些有的沒的……”
“可是我看到林漠北那樣對你……我非常惱火，一直自控力很好的我竟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蔣霖燁停頓幾回，語氣卻一直很堅定。
顧燃看著他眼睛裏痛苦糾結的神色，心裏的弦有絲鬆動。
“顧燃，我愛你，說句非常老套的話，我敢發誓這個世界上除了你媽，最喜歡你的人就是我……可不可以決定和我在一起，可不可以不要害怕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顧燃受不住蔣霖燁那雙會放電的眼睛，突然打斷他，“好，我答應你。”
他輕輕的說出這四個字，看著蔣霖燁的表情從凝滯到鬆動再到喜悅，覺得這個人簡直就是個天生的表情包。
顧燃其實一直都是個很不善言辭的人，有時候表達不對情緒，就會對與他交流的所有人惡言相向，像隻炸了毛的刺蝟。然而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說些什麽呢？除了答應他，似乎說什麽多餘的都是錯。
“嘶～我都答應你了，可以先起來別壓著我了麽男朋友，腿都麻了……”
好吧，世界上最會破壞氣氛的人顧燃稱第二還真沒人敢稱第一。蔣霖燁亢奮的就像隻大型犬科動物，非常迅速的從媳婦兒身上起來，一把抱起媳婦兒兩人向休息室走過去。
他放顧燃在床上，自己也鑽進被子，將人整整抱了個滿懷。蔣霖燁鼻息間還殘留著顧燃早上衝澡留下的梔子花氣息。
午間的陽光從高層的窗戶打進來，給窗邊擺放的假花填補上一層光亮的色彩，顯得嬌豔美麗卻不真實。
陽光籠罩著他們，蔣霖燁將手環在纖瘦而溫暖的腰身上，他說，“顧燃，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