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年少

  中午烈日當頭，凱蒂也不多話開著車去往目的地。 “媽，你不是說中午過來麽，怎麽到學校去了？”蔣霖燁忍不住開口問，因為他實在受不了顧燃投過來的熱切目光。 “媽？” 顧燃大叫著眼睛驚訝的在母子倆身上來回轉悠。 “哎，燃燃有事？”凱蒂微笑著從後視鏡中對上顧燃，一副龍心大悅的模樣。 顧燃渾然不覺自己被占了便宜，手到處亂摸，摸到蔣霖燁大腿上狠狠一掐。 “嘶——”蔣霖燁看著始作俑者，你想幹嘛？ 她是你媽？顧燃使眼色。 不然呢？蔣霖燁被突然這麽一痛刺激的不輕，眼神有些充血。 突然，“阿姨好。”顧燃乖寶寶樣的。 “哈哈，燃燃還是叫姐姐吧，我可不覺得自己像是這小兔崽子的媽。”凱蒂說到小兔崽子的時候有點咬牙切齒地看了眼蔣霖燁。 蔣霖燁轉過頭去幽怨冰山臉，不說話。 到了餐廳，顧燃坐在包廂的沙發上，時不時對上凱蒂亮晶晶的目光，如坐針氈。 “燃燃真的記不起來了嗎？”凱蒂瞟一眼蔣霖燁，心道兒子你的路還長著呢。 其實他是記得的。在他十八年的人生裏，真的有過一個小混血。 他和李麗華從老城區搬出來，新家的隔壁是欄杆圍起的別墅，隻不過那時的顧燃和李麗華並不知道旁邊就是是蔣家而已。直到有一天，李麗華回來說她找到一份兼職，說是給隔壁別墅家裏的小孩上數學課，恰逢那天小孩家裏有事，來到顧燃家吃飯做作業，顧燃這才看到那個大夏天卻一身黑色，肅穆不已的小王子。 翡翠色的眼睛，硬挺的五官，和隔壁主人一樣深沉的神色，就這樣突然闖進他的視線。 隨即，一眼就跌進了心裏。 隻不過那段日子就像是不真實的幻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讓顧燃懷疑這樣一段時光是否真的存在；而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在他生命裏出現過。 因為有些東西表麵上看起來實在太美好，背後的東西又太複雜黑暗，而人之本性又總是趨利避害，他也是個俗人並不例外。 “想不起來了。”顧燃從來就沒忘過。他想起來蔣霖燁當時在他家吃飯，睡覺，寫作業，自己還開過他發音的玩笑，m的，什麽事兒啊都是。 “呐，燃燃不記得就算了，反正也見麵了嘛，交流感情什麽的不差那個時候。”凱蒂夫人點點頭。 “媽，你的劇追完了？”蔣霖燁道。 “呀，你不說我還忘了，我上次看到第幾集來著？” “什麽劇啊？”顧燃。 “《威爾與格蕾絲》。” “……好吧。” 多年前—— 精致的瓷娃娃一般的少年，看著自己家中到來的不速之客皺了眉頭開口。 “你叫什麽名字？” “Ellison。” “裝什麽小洋鬼子，我問你中文名兒！” “我叫，蔣……蔣霖……蔣霖燁。” “啥？叫啥？自己會寫不？” “我，我不會。” “自己名兒都不會寫，幹啥吃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