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已經失寵
“你真把我當小人了。”周華冷笑著說：“跟郭博文合作是我找的他，到這個時候出賣他，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做不了貴人，但還是要做人。”
曉敏知道跟他多說無用：“既然這樣，那你就保重吧。明天我在門口等你，一起去辦孩子的撫養權手續。你可別玩失蹤了。”
曉敏說完，打開門就要出去，不想，卻看見小紅端著裝著飯菜的托盤站在門口，大概已經站了一會了。曉敏打量了小紅一眼，又看看托盤裏的飯菜，輕蔑地哼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小紅看著曉敏離開，連忙走進房間：“她怎麽來了？”
“來就來吧。”周華說：“她是個精明人，大概有什麽人看見我了，就猜到我在這裏了。”
“那你是不是要換個地方了？”小紅擔心地問。
“用不著。既然已經被她知道了，就不用隱藏了。”周華說：“反正遲早都要公開的。”
小紅把托盤放在桌子上，說：“那她說的孩子的撫養權的事，你真答應她？”
周華點點頭：“目前隻能答應她，有她護著，總比跟著我安全一點。但隻要把這事解決了，我還是要努力把孩子要回來的。”
小紅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幫不上什麽忙，隻好不說話，坐在一旁看著他吃飯。
沒多久，周華吃完飯，小紅收拾好碗筷，叮囑他早點休息，就離開了。
回到樓下，小紅急忙把剛才聽到的曉敏要帶走孩子的事告訴了周母。
“真的？”周母問道。
“是真的，我聽得很清楚。曉敏很堅決，說什麽孩子留在他身邊不僅得不到好的物質條件，還可能有生命危險。非要把孩子的撫養權爭到手。”
周母問：“那小華是什麽態度？”
“他答應了。不過說等到這件事完全了結後再打官司爭回孩子的撫養權。”
周母沉吟了一會，對小紅說：“你去把小華叫來，我跟他談談。”
小紅答應一聲，連忙上樓去了。
不一會，周華和小紅先後進了屋，周母示意兒子坐在自己對麵，然後問：“你剛才跟曉敏談妥了孩子撫養權的事？”
周華點點頭：“現在隻能按照她的要求辦，不然，我在這裏無法和姓蔣的鬥，不說她會告訴姓蔣的我在這裏，就是每天應付她的糾纏都來不及。所以，隻好先答應她了。”
“孩子在她手裏放心嗎？她是那樣的一個人，能教育好孩子嗎？”周母不放心地問。
“沒問題。”周華說：“不管怎麽樣，她還是愛女兒的，以前為女兒的教育，她沒少費心。我想，不管她變成什麽樣，所做的一切，一大半都會為了女兒的。不然，她也許早就把我交給蔣俊辰了。”
周母似乎被說服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我也放心了。你的計劃到底怎麽樣了？有實現的可能嗎？”
“媽，你放心。郭博文設定的計劃絕對夠蔣俊辰受的，我今天已經去找了願意跟我們一起同蔣俊辰打官司的人，現在，他正在串聯，隻要多找到幾個人，合起來的力量，就足以讓蔣俊辰焦頭爛額了。他身敗名裂的那一天不遠了。”
周母放了心：“行，你就盡力去做好這件事吧，做完了，我們再跟曉敏扯孩子的事。”
母子兩又說了寫別的事，周華讓母親早點休息，自己才回到樓上，繼續看郭博文交給自己的資料。
第二天，曉敏來到周華家門口，站在那裏等著周華。小紅送孩子回來，見曉敏站在那裏，就上前同她打了個招呼：“你好！”
曉敏沒想到小紅會跟自己說話，隨口回應說：“你好！”
“我能跟你說兩句話嗎？”小紅說：“就兩句，不耽誤你時間的。”
“說吧。”曉敏望著她。
小紅說：“想必你也知道我和周家的關係，老實說，我以前也和你現在的想法一樣，隻是沒你的計劃那麽宏大，我開設隻想利用周陽的關係，在同濟有個穩定的工作，沒想到，後來就跟他有了孩子。那些事你都知道了，我也不說了。我隻想說一個孩子沒有爸爸，真的是一種缺憾。這種缺憾，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就越強烈。這種缺憾不是用錢能買得到的。”
“你想說明什麽？”曉敏不悅地說：“有話就直說吧？不要繞圈子了。”
“你昨天跟小華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想，你也不希望他真的有生命危險。如果他真的因為做這件事，丟了生命，那對你們的女兒絕對是一個災難。你們的女兒已經上學了。不是那種完全不懂事的孩子，你真的願意她在沒有爸爸的環境下成長嗎？”
曉敏歎了口氣：“這話你應該去跟周華說，我昨天已經把利害關係跟他挑明了，他不接受，我怎麽辦？我就是看在女兒的麵子上，才幾次冒著風險來勸說他。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現在，我為一能做的就是讓女兒完全脫離他，放在我的保護下，這樣，女兒才會安全。至於他，聽天由命吧。”
“你已經在做讓他免除殺身之禍的事，就不要停。”小紅說：“不然，他要是真的出了事，你也會後悔終身的。”
“不要停？”曉敏說：“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不知道我們所麵臨的局麵是怎樣的？更不知道他要挑戰的人是什麽樣的人。我能有什麽辦法？”
“會有的。”小紅說：“你多想想女兒，想想女兒沒有父親的悲慘，你總會想到辦法的。畢竟，你們不是仇人，是夫妻，都愛你們的女兒，願意為她付出一切，這就足夠你支撐了。”
小紅說完，伸手拍了拍曉敏的手臂，然後說：“我去替你叫他。”
說完，就朝樓上走去。曉敏看著她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過了一會，周華穿戴整齊，從樓上下來，走到曉敏麵前說：“走吧，去法院簽字。”
曉敏一言不發地跟著他。
兩人來到停車場，上了車，周華開著車，眼睛看著前麵的路。曉敏許久才說：“告訴你一件事，蔣俊辰在北京總部開會，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後麵TM集團將麵臨很大的麻煩，各個分公司都要接受政府調查。所以，蔣俊辰回來後，會全力解決他自己的麻煩，郭博文或許又會被檢察院約談。到時，他可能自己都保護不了，也沒什麽餘力顧著你了.……”
周華不以為然地說：“你是在說蔣俊辰不好惹吧？那我也告訴你，要不了多久，他自己也要麵臨麻煩了。雖說我的力量不能和政府相比，但也足夠他喝一壺的了。”
“我知道你能搗亂，但請你一定不要暴露自己。郭博文是他必須麵對的對手，有他露頭就可以了，你就不要露頭了。這樣，對你有好處。”
“我不需要這樣的好處。”周華說：“不讓他明白死在誰手裏，我至於和郭博文聯合嗎？那還不如傾家蕩產去買殺手，直接要他的命。”
“你也知道買殺手，難道蔣俊辰就不知道？”曉敏說：“這就是他以後主要對郭博文使用的手段，難道你要他也這樣對付你？你能躲過嗎？”
“我不會躲！”周華說：“隻怕到時他想殺我，也來不及了。我會把一切都大白於天下，他隻要動我，大家就知道是他了。他敢冒這個險嗎？別忘了，他可是高幹子弟喲。”
“你沒見過高幹子弟買凶殺人嗎？”曉敏說：“你盡打遊戲了，不知道幾年前中國發生的大事嗎？”
“知道呀。可結果呢？”周華說：“他蔣俊辰能有這個氣魄，我就隻有選擇死了，那我也認了。一個不怕死的人，你怎麽嚇唬他？你說是不是？”
曉敏見無法說服他聽自己的，隻好歎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周華見她不說話，想著她如此關切自己，也有些感動，遲疑了一會，才說：“你放心，蔣俊辰拿郭博文沒轍，所以郭博文的計劃絕對能製服這個王八蛋。我倒是勸你，早點離開姓蔣的，他神氣不了多少日子了。不要到時政府來個清查，把你也弄進去了。”
曉敏見他竟然來勸自己，不由覺得好笑：“行，我聽你的，爭取在你打敗他之前離開，行了吧？”
“你別不信。”周華說：“郭博文和蔣俊辰交手的前前後後我都看在眼裏，不管他來明的還是暗的，都被郭博文識破。而郭博文現在設下的套，蔣俊辰到現在還沒摸到門，甚至都不知道郭博文在對付他。你覺得蔣俊辰這次有幾成勝算？所以，我對你的提醒，絕對是好意。”
這麽一說，倒真提醒了曉敏，覺得應該仔細考慮一下了。
一路上，兩人不再說話，都各自想著心事，但有一點的共同的，那就是如何讓女兒不受影響。想到女兒還在上小學，正是需要快樂的時候，卻麵臨這樣一種場景，兩人心裏都有些不好受。
到了法院，周華拿出已經寫好的協議書，遞給曉敏簽字。曉敏看了一遍，見基本合乎要求，也沒有多想，就拿出筆來簽了字。然後兩人找到處理這一問題的相關人員，辦理了手續，然後各自拿著屬於自己的文件，走了出來。
“你自己走吧，我要回公司了。”曉敏想一個人清靜一下，免得對著周華發煩。
周華也不多說，上了自己的車，走了。
曉敏站在那裏，看著自己手裏的那份文件，想到終於把女兒的撫養權拿到手了，心裏也一陣輕鬆。又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周華有可能會被蔣俊辰以非常手段解決掉，那時女兒又成了缺乏父愛的孩子，如同小紅說的那樣，殘缺的愛會對孩子一生造成的影響，將會是一種什麽樣的酸楚呢？
曉敏越想越煩，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遠在北京的蔣俊辰的日子也不那麽好過。年前大家都還覺得政府清查多半是一陣風，但現在看了兩會的報告，又感覺到政府嚴查將是必然的。尤其讓大家感到有些緊張的是連政府報告這樣的公開文件，TM集團的老板竟然事先都沒有搞到。這表明了什麽？說明以前集團引以為傲的背景出現了裂痕，一些政府機構對集團老板關上了大門，不再向他提供消息了。
這種感覺在每個人心裏都引起了震撼。以前，哪怕一個項目沒有賺錢，大家都覺得無所謂，這個項目虧了，在下一個項目可以翻倍賺回來。底氣何來？就是老板能搞到內幕消息，有能力通過內幕交易對項目進行包裝，或者剝離虧損項目，把最優勢的項目包裝上市。多年來，這一手屢試不爽，才成就了TM集團的今天。一旦這一條路被堵死了，說明集團在政府那裏已經失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