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應對計劃

  “那和我沒什麽關係。”郭博文淡然地說：“我這個樣子不也是蔣總所賜嗎？要沒有他讓我背鍋，我現在已經在期貨公司清算我的成果了。所以，這筆損失，我自然是找他要了。”


  曉敏不好再接他的話，隻好說：“我今天來，主要是跟你談資金劃撥的問題。你知道，五千萬是一筆巨款，又是在年關上，任何公司都不可能一次性把錢打出來的。所以，我們隻能走分期了。”


  “這個我知道。”郭博文倒顯得通情達理：“分期就分期，打算分幾期呢？”


  曉敏知道下麵的話說出來，郭博文就要跳起來了，但即使這樣，她還得硬著頭皮說下去，畢竟，這錢不是她的，她做不了任何主。


  “我們.……嗯，按照我們公司目前的狀況，我們隻能按月付，每月一百萬，你覺得呢？”


  郭博文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多少？”


  曉敏有些躊躇：“每月一百萬。”


  郭博文笑了，然後看著華子明說：“聽到了嗎？”


  華子明麵無表情地點頭。


  郭博文又望著曉敏說：“我不難為你，我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你隻是一個負責具體事務的人。好，不就是每月一百萬嗎？這錢也不少了，我也該知足了。是不是？”


  曉敏知道他在說反話，這個時候可不能接他的話茬，不然，自己還真的要被他裝進行套子裏，想出都出不來。


  郭博文說：“你回去跟蔣總說，他的條件很好，我接受了。既然蔣總能想到按月付款，那我也能把的設計拆分，按月付給項目組，我們兩不吃虧。”


  曉敏還沒明白是什麽意思，華子明忙走到曉敏跟前，低聲對曉敏說：“不行呀，計算機係統是一個整體，拆分了怎麽能工作？這對於我們絕對不行。再說了，每月一百萬，這要付五十個月，那是四年兩個月，我們哪能等這麽久？我跟蔣總說了，明年就要完成。這麽一來，項目必定要延期了。”


  曉敏本來就知道郭博文不會罷休，但沒想到他眉頭都沒皺，就想到了這個主意，倒還真是讓自己下不來台。沉默了一會，她才陪著笑說：“幹嘛要這樣？我們選擇分期，也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如此呀。不然，誰願意拖這麽長時間去付款。”


  “我知道你們有困難呀。”郭博文笑著說：“我沒強迫你們一次性付清，就按照蔣總的意見辦，還不行嗎？”


  “但你的程序不能拆分呀。”曉敏說：“我用過電腦，掉一個程序就要重裝係統，你還要拆分，那讓華總怎麽工作？這不是讓他放大假休息四年嗎？”


  “那又如何？”郭博文說：“我不是他的領導，已經和他解除了雇傭合同，我們現在是合作者，他休息多長時間，由他自己做主。”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給程序嗎？”曉敏說：“何必呢？我們又不是不給你錢，隻是時間拖得長一點而已。”


  “我又不是不給你們程序，隻是時間拖得長一點而已。”郭博文說：“或許華總覺得等不起，自己重新研製了新程序呢？那你們也可以省下後麵的錢了，隻不過合同裏要寫明，已經付過的錢不退。”


  曉敏陪著笑說：“真的不必這樣。我知道你和我們蔣總之間有誤會，但這次真不是我們有意不給錢，而是的確受製於製度。所以.……”


  “製度？”郭博文說：“我知道有製度，沒要求你違反呀，所以，我選擇分期交付我的成果，也很合理吧？行了，我們不必在這方麵多費口舌，你回去告訴你們蔣總，要麽一次性付錢，要麽就分期拿我的成果，很公平的。”


  郭博文說完，不再跟曉敏廢話，站起來，走了出去。


  華子明對曉敏說：“這絕對不行，你一定要跟蔣總說清楚，真要這樣的話，那還不如不要這程序，我們自己另外做。”


  “另外做有無影響？”曉敏實在不想參與到這裏麵來，急忙問道。


  “影響肯定有。”華子明說：“最擔心他去申報專利，這樣，我們在程序編排上，就要和他完全不同，一旦有相同的地方，他就會告我們剽竊。一旦我們輸了官司，又得重新開始設計。總之，這事情處理不好，就是件大麻煩。”


  曉敏何嚐不知道這是大麻煩，但她也無能為力，隻好說：“我回去勸勸蔣總，爭取盡快付款吧。”


  “這樣最好不過了。”華子明說：“時間耽誤不起，尤其是計算機方麵的事，應該盡快解決，這樣，我們也好全力以赴了。”


  曉敏點頭，站起身，怏怏不樂地離開了。


  華子明來到辦公室，看見郭博文站在窗前，看著曉敏離開，笑著說：“那位蔣總應該是沒什麽轍了，這種耍賴的方法都使出來了，大概就是想惡心你一下。”


  “惡心我？”郭博文說：“我這是惡心他。他一輩子都在取巧，跟我姐結婚也是，讓我頂缸也是，隻想到了事情順利的一麵，沒想到別人也會采取同樣的方式反擊。等著吧，春節前，乖乖把錢打過來。”


  華子明笑著說：“你要這麽大一筆錢幹嘛？真的隻想惡心他？”


  “惡心他幹嘛？”郭博文說：“我就是讓他知道，別想這麽輕鬆就能對付我。要錢幹嘛？等這事平息了，就捐給母校，也算是我對母校的一片心意了。”


  曉敏急忙回到公司，找到了蔣俊辰，把談判的結果說了一遍：“蔣總，這個郭博文不好對付，我們分期，他也要分期，華總說了，這樣的話，他們就無法工作，要休息四年了。”


  蔣俊辰哼了一聲：“危言聳聽。那個華子明不是說了，他們是鄰居嗎？就不能勸勸他？他華子明也需要這個項目為自己在學校加分，難道就能等四年？”


  “他當然不能等四年。”曉敏說：“華總說了，如果談不攏，他就另起爐灶自己幹。”


  “可以呀。”蔣俊辰說：“我就說計算機人才不是什麽緊缺人才，哪找不到？那就自己幹，我寧願為華子明多付錢，也不能讓那小子拿這五千萬。”


  “什麽可以呀。”曉敏說：“華總還說了，他別的不擔心，就把郭博文去申請專利，如果那樣的話，以後隻要有一點相同，郭博文就會去打官司，法院要判輸，那還不是一樣付錢。”


  “那也不怕！”蔣俊辰自信地說：“法院我有人，官司不會輸的。”


  “那時間呢？”曉敏說：“起碼的調查會做吧？這樣一來，時間不又耽誤了。你需要他明年就拿出成果，可今年還剩幾天了，再這麽折騰，春節後才能開始工作，中間有一點停頓，明年又完了，項目不成功怎麽辦？”


  這麽一說，倒讓蔣俊辰有些躊躇了，的確，現在就是在搶時間，但科學項目和別的項目不一樣，是不能限定時間的，即使一切順風都不能保證華子明能如此完成項目，再來個郭博文在裏麵搗蛋，那項目完成，肯定是遙遙無期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江總肯定會指責自己辦事不利的。


  想到這裏，蔣俊辰不由得搖搖頭：“你說得沒錯，是不能意氣用事。看來，這一次，又被這小子占了便宜。”


  “蔣總，我覺得你們不能這麽隨時打架了。”曉敏說：“你要對付他，一心等這項目完成了，再收拾他。不能在這之前出什麽茬子，不然，你的一切計劃又都要被打亂了。郭博文現在是無事一身輕，你卻要處理方方麵麵的關係，你麵臨的局麵比他複雜，我覺得，你還是暫時把他放在一邊為好。”


  一個星期後，也就是2016年的元旦後的第一天上班，曉敏親自來通知郭博文，說將按時在一個星期內把五千萬打到他指定的賬戶內：“這樣可好？大家都能過一個輕鬆的春節。”


  郭博文還是那樣麵無表情地說：“我無所謂。你的老板能及時把錢打過來，我也不會耽誤，會直接把程序交給華總，然後和他一起投入到下麵的工作當中。”


  曉敏覺得滿不是滋味，自己費了那麽大的勁幫他把錢歸置到位，他不但不感謝，相反還覺得錢能到位，是他的功勞，人有本事是沒法說。曉敏隻好陪著笑臉，同他開了幾句玩笑，然後才離開。


  看著曉敏離去的背影，郭博文默默搖頭，想著以前雖然和她不怎麽熟悉，但她也是比較純樸的，現在，卻成了蔣俊辰的情人，讓自己的丈夫為之憤怒，這其中的轉變，自然是因為追求財富而引發的。人真是不可預料！


  周華自從跟郭博文確定了結盟關係之後，一直在找機會，好讓郭博文能順利進入機密室。機密室是TM公司保密最為嚴格的地方，隻有蔣俊辰和從北京來的兩位副總有鑰匙，這讓周華很傷腦筋，不知道該如何進去。


  有幾次，他站在機密室旁邊，看著兩位副總在那裏掏出鑰匙開門，恨不得從甜蜜手裏吧鑰匙搶過來才好。隻是這種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不能當真。他也知道，拿不到鑰匙，自己複仇的計劃就要大打折扣。雖然郭博文一直沒有催自己，而且他似乎也不在乎能不能進機密室。但周華卻不想自己在這場複仇大戰中當過客，畢竟，親手送自己的仇人一個教訓，那感覺才叫爽。


  元旦過後，曉敏告訴他，郭博文在與蔣俊辰的相鬥中，又占了上風，蔣俊辰本想把五千萬分期付給他，計劃的時間要好幾年，卻被郭博文輕易識破，最後是不得不在一星期內把款付完。


  周華聽了，覺得痛快，但另一方麵又覺得郭博文似乎靠自己就能完全對付蔣俊辰，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這口氣，就完全沒法出了。於是，他開始抓緊時間想辦法弄到鑰匙了。


  元旦過後，就是春節了，由於今年賺了大錢，整個公司都會發一筆豐厚的獎金，而蔣俊辰等幾位老總，還要回北京，這一次老總級別的會議格外重視。因為春節過後，中國要開人大和政協會議，兩會對如何處理金融問題，肯定會有一個說法，因此，這些老總級別的人都要到北京去開會，決定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這次會去幾天？”周華問曉敏，因為曉敏也要跟著去北京，多半隻能在春節前一天趕回武漢了。


  “誰知道。”曉敏說：“氣氛一天比一天壓抑，這次股災的事，還不知道要走到哪一步。”


  周華哼了一聲，想著最好中央政府能嚴厲一點，收拾蔣俊辰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