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經驗之談
“當然。”MARRY說：“被你整得沒脾氣了。我看，他隻能接受這現實了。要是政府對他進行調查，他主要精力都要放在這上麵了，估計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你再拖一拖，危機時刻過去了，就平安無事了。”
“拖？”郭博文說：“怎麽拖？這裏麵關係到別人的前途，我能拖多久？”
“看你說的。”MARRY說：“前途重要還是命重要？你既然能搭上這層關係，那拖上一陣，肯定沒話說。”
“沒話說是沒話說，但我也不能因此而影響別人的前途呀。”郭博文說：“我隻是讓蔣俊辰在這段時間不敢對我下手，但不等於我就偃旗息鼓，被動等待。我要徹底除掉這個毒瘤，不然，我怎麽過安穩日子？”
“那你打算怎麽做？”MARRY有些擔心地問。畢竟，郭博文處處被動都讓TM公司手足無措，這要是主動反擊起來，那會是一種什麽景象？
“現在隻有一個大概。”郭博文說：“他想讓我背鍋，那他肯定就是有問題了，既然政府方麵查不出來，那我就來幫政府查出來。”
MARRY嚇了一跳，怎麽也想不到郭博文會走到這一步：“姐夫，你沒毛病吧？你查他有什麽用？TM公司背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隻和政府方麵有來往，而是……怎麽跟你說呢，政府對於TM公司根本就是放任。你知道這背後的老板是什麽來頭嗎？蔣俊辰的家庭背景隻是部級，部級跟TM公司的老板相比，隻配端茶送水，還要看他高興不高興。你查蔣俊辰，就是查TM公司了，交給政府？交給哪一級政府？”
郭博文沒料到這TM公司的背景是這麽強大，倒是一愣：“你說什麽？這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MARRY說：“TM公司沒有哪個政府官員去動的，知道我們為什麽對華科的項目感興趣嗎？就是因為TM集團老板的老爺子血管上有這個毛病，需要這台儀器救命。不然，北京怎麽會關注武漢的什麽大學。我勸你，還是安心在這裏蟄伏著，不要鬧出什麽動靜來了。”
郭博文摸著下巴問：“照你這麽說，TM公司就沒有怕的了？”
“有肯定是有，但不是你能搬倒的。”MARRY說：“所以我勸你息事寧人，不要惹出什麽大亂子來。”
董梅說：“但他們要是一直不肯放過我們怎麽辦？”
“所以我才讓你在這個項目上拖一拖。”MARRY說：“拖上一陣子，股災的熱點過去了，大家都沒事了，誰還會跟你過不去？這次，蔣俊辰知道了你的本事，也會識趣的。姐夫，真的不能亂來。”
郭博文沉思著，沒有說話。
MARRY在那裏好說歹說，才讓郭博文點頭，這下，MARRY算是放下了一半心，覺得離開武漢之前，要和曉敏好好談談，一定讓她找到機會打破蔣俊辰的想法。不然，兩人要是扛上了，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三個人在聽濤軒吃完飯，MARRY先告別回賓館了。郭博文和董梅沒有急著回家，而是沿著湖畔散步。郭博文沒怎麽說話，似乎在想著心事。
“怎麽了？”董梅關心地問。
“我在想，蔣俊辰有這麽大能量，怪不得他做事肆無忌憚。檢察院、公安都幫著他，子虛烏有的案子就敢辦成鐵案，完全沒有把我們普通老百姓的死活放在心上。但他真的就沒有什麽可怕的嗎？真要不怕，就直接讓法院判我了。這樣說來，他還是有怕的。”
“那你想怎麽辦？還是要和他鬥嗎？”
“當然。”郭博文說：“不然，我又成了被動應付了。這樣的日子，我可過不慣。我和他鬥，沒什麽崇高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家庭。否則，就是躲過了今天，還有明天要擔憂。”
董梅見他下了決心，也不阻攔：“你想的都是有道理的，我支持你。不慣出現什麽樣的情況，我都不會怕的，你去做好了。”
“放心。我會考慮清楚再動手的。”郭博文說：“真要拖很久，還會連累華子明的，我不想為了我的事，惹上一大幫人為我忙碌。所以，我要盡快擠了這個膿包。”
董梅覺得這也的確是件事，隻是不知道該如何盡快完成。
兩人回到家，沒繼續談論這件事，而是哄著兒子玩，然後又帶著兒子來到了林雅晴家。華子明還沒回家，兩人在那裏跟林雅晴說了今天的情況。林雅晴見哄過了蔣俊辰，也很高興：“暫時可以躲過一難了，以後的事，憑你的腦子，肯定想得出更好的法子來。”
“那不一定。”郭博文說：“你是不知道他的背景，一般的法子對付不了他。”郭博文把MARRY介紹的情況相信跟林雅晴說了一遍。
“是這樣呀。”林雅晴說：“那看來是要好好籌劃一下了。”
“說穿了也沒什麽了不起的。”郭博文說：“他對付我的法子已經定型，我對付他的法子還沒成型，有的是時間去找破綻，隻要找到了，就該他哭了。”
幾個人在那裏談著，一直等到華子明回來。
“怎麽樣？蔣俊辰後來跟你打電話了嗎？”郭博文問。
“沒有！”華子明說：“一直都沒來打擾我，我還想了幾個理由對付他呢。”
“那他肯定不會再來找你了，多半要一直等著你出成果了。師兄，你這項目現在最大的難度在哪？”
“其實，今天我沒對他說實話。”華子明說：“什麽軟件的，都是小問題，關鍵在於透鏡和伽馬刀的配合問題。在國外，這兩項是分開的，但在我這，這兩項是聯合在一起的，目前，二者在配合上還有衝突，解決起來，也需要一年左右的時間，這應該是個世界性的難題。”
郭博文點點頭：“那這樣，學校方麵也不好怎麽催促你了。那你還是按照你的計劃去做吧。”
“那你的打算呢？想讓我拖多久？”
“用不著！”郭博文說：“一年左右的時間，足夠我和他來了結這件事了。明年過年要開人大，對於這次股災，中央政府不會這樣坐視不管，既然蔣俊辰在武漢的公司已經參與了，不管是以誰的名義，他的公司都脫不了幹係，說不定馬上就要接受審查了。到時，他所有的精力和能量，都要運用到解脫這次麻煩當中，估計是不會顧得上我的。而我，就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找他的弱點了。”
“你能找得到嗎？”華子明說：“要不，哪天我去他們公司，跟他隨便聊，看能不能套出點什麽來。”
“不用。”郭博文說：“你是做技術的，他是玩資本的，這裏麵差別太大，就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麵前，你也看不明白的。”
這話說得很正確，這種事，肯定不是華子明能做的。
從林雅晴家出來，兩人回到自己的家，安頓好兒子，郭博文坐在椅子上，沉思著。在剛開始，他還想著如何設計病毒程序去搞到蔣俊辰公司的絕密資料，借此搬倒他，現在看來，這個計劃實施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畢竟，蔣俊辰的能量，自己是見識到的，公安和檢察院能對自己閉著眼睛辦案，要說服他們去動蔣俊辰，那絕對是與虎謀皮。但除此之外，自己又能做什麽？把這件事通過網絡擴散出去？在現在網絡管製的環境下，這樣做成功的可能性比較低，而且說不定又會把自己搭進去，那就不是什麽金融案件，而是政治案件了。
想到這裏，郭博文搖搖頭，覺得自己不能如此冒險。他正想著，一雙柔軟的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肩膀，在那裏輕輕地按摩著。郭博文知道這是董梅來了。他伸出手，搭在董梅的手臂上，微微閉著眼，享受著她的按摩。
“覺得困難了？”董梅問：“要不然，你帶著我和兒子離開這，躲著他？”
“沒用。”郭博文說：“要躲，我早就躲了，還會等到現在。躲的不管用的，隻有刀兵相見，才能殺出一條血路。”
董梅見他說得如此凝重，有些擔心了：“你鬥得過他嗎？”
“不會示弱，要問問他鬥得過我嗎？”郭博文堅定地說：“我是個小人物，小人物也有自己的尊嚴，不希望被人隨意踐踏。現在，他既然找上門來了，那我不會逃避。”
小人物也有尊嚴，這是郭博文做人的準則，所以，麵對欺淩，他不會選擇退讓和逃避，而是要奮起反抗。
從華科大回來後，蔣俊辰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要說以前設計郭博文時，忽視了他轉移資產的韜略還情有可原，但現在這一招，的確打了自己一記悶棍了。這要傳出去，自己這張臉往哪擱？集團同仁都在看自己怎麽解決公司的麻煩，但不想，自己卻陷入了麻煩難以自理。這叫什麽事？
蔣俊辰想到自己跟郭博文之間的較量，處處占下風，當初為了籠絡他，自己娶了他的寡婦姐姐，當了他的姐夫，結果他根本就不出席婚禮，甚至都沒有作為親戚來往，更不要說自己算計他而使出的那一係列花招了。動用了公檢法的力量，都沒能摁倒他，卻讓自己成了笑料，這算什麽事？
蔣俊辰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因為自己占據天時地利人和，還擁有無限的資源，竟然無法奈何一個郭博文，這要是真刀明槍對壘，自己還能這麽從容嗎？正想到此，秘書走進來，遞給他一份文件。蔣俊辰打開一看，是市檢察院經濟科發來的公函，請他第二天去檢察院配合調查。
“終於來了。”蔣俊辰揮揮手，讓秘書退下，然後拿起電話，給北京的江總裁報信，說自己在這裏要接受調查了。
“知道了。”江總裁說：“老板已經給武漢方麵打過招呼了，但過場還是要走的，你先跟他們談妥罰款數額吧。然後再弄清他們的底線，這樣，我們好有應對。”
蔣俊辰放下電話，然後叫秘書進來，去把公司幾個中層幹部叫來開會。
會議室裏，蔣俊辰向大家通報了檢察院發來的公函：“這些日子，你們準備的賬目準備好了嗎？”
“一位副總站起來匯報說：“賬目我們都已經交給檢察院了，他們應該沒看出什麽問題，因為沒有找過我們進行谘詢。”
蔣俊辰對自己人在這方麵的能力是很相信的，畢竟，做賬這種事，是從北京總部帶來的人，在這方麵都有經驗了。
“你們賬目上做的資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