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出現變故
三人正說著,郭福生領著小瑞走了進來,小瑞看見郭博文,喊道:“舅舅。”又看見董梅,乖巧的小瑞馬上說:“我知道,這一定是小舅媽了。舅舅,小舅媽好漂亮。”
董梅正站起來,準備和郭福生打招呼,聽到小瑞這樣說,臉一下就紅了。
郭福生看到了董梅,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啦,坐,不要客氣。”
董梅連忙喊道“伯父,你好!”
郭博文招呼小瑞過來:“喜歡舅舅找的小舅媽嗎?”
“喜歡。”小瑞用清脆的聲音說道。
“小舅媽是教美術的,畫畫的可好了,以後,就要小舅媽教你畫畫,好嗎?”
“真的?太好了。”小瑞歡快地叫道。
郭福生看著董梅,笑得合不攏嘴,坐在那裏,詢問了董梅家裏的一些情況,叮囑她以後長來玩。
幾個人在一起吃了飯,坐了一會,郭博文才領著董梅告辭。
坐在車裏,郭博文說:“現在不緊張了吧?我就說,我父母不是那種挑剔的人,就希望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董梅說:“怎麽沒見你姐?”
“見她幹嗎?”郭博文說:“我姐才是不好伺候。她現在算是大戶人家了,忘記自己出身了,都是用大戶人家的眼光看人,看人隻會看缺點。”
“啊?那以後怎麽相處?”董梅有些擔心地問。
“不用相處。”郭博文說:“她住漢口,就是在這邊,也要關心小瑞的學習,哪有時間顧及到我們?你就放心好了。”
董梅這才稍稍安心。
第二天,郭博文剛走進期貨公司的大門,在接待台上,熊琴喊住了他:“有個美女找你,是誰呀?”
郭博文心裏一喜:“是嗎?那是我要招聘的人。走,一起來看看。”
“是嗎?”熊琴說:“你找到人了?從哪找到的?”
“以前學車認識的。”
“那你先去吧、”熊琴說:“我馬上來。”
郭博文快步走進自己的工作室,見黃亞玲正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信息。郭博文不由得又對她佩服了幾分。因為自己電腦是設置了開機密碼的,黃亞玲卻輕鬆地打開了,說明她的電腦知識還真的不錯。
黃亞玲見郭博文進來,也沒站起來迎接他,隻是在椅子上坐正了身體,看著他。
郭博文坐在她對麵,笑著說:“找這個位置順利嗎?”
黃亞玲倒沒怎麽笑,她用平淡的聲音說:“你認為這種考核很難嗎?你開著武漢少有的保時捷,這也太醒目了吧?我隻問了一個大門口的保安,別人就告訴我你在期貨公司裏。然後我就上來了,又問了前台接待的小姐,她告訴了我你的這間辦公室。今天早晨我來了,就進來等你了。”
郭博文說:“你知道我考核你的目的嗎?”
黃亞玲知道郭博文不是刻意刁難人的人,望著他搖搖頭。
郭博文說:“我昨天就告訴你了,我的公司就你和我兩個人,你要願意在這裏幹,就意味著你放棄了提升的可能。所以,我的目的是讓你自己看看工作環境,自己做出選擇。如果你今天能來,那麽就意味著你願意在這裏看,要是今天看不到你,那就意味著你不願意在這裏看。這樣,我們就不會尷尬了。”
聽了郭博文的話,黃亞玲這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郭博文說:“現在,你已經看到了這樣的工作環境,願意嗎?”
“那要看你讓我幹什麽了。”黃亞玲說:“炒期貨,我可不會。”
“以前我也不會,不是一樣學會了。”郭博文說:“你在武大學工商,這期貨是怎麽回事,想必也明白。多看幾次,不就明白了。”
這時,熊琴從外麵進來了,也坐在一旁,打量著黃亞玲。
黃亞玲沒有說話。
郭博文說:“現在,我先說說待遇好了。在我這,每月五千元,獎金一千,基本社保我付,至於為什麽不安工資比例,待會我再告訴你。年終獎最少是一年的工資。如何?有什麽想法,你可以提出來。”
黃亞玲聽完郭博文的話,什麽也沒說,站起來就往外走:“對不起,這工作我幹不來。”
“哎……”郭博文站起來:“我還沒說讓你做什麽,你就說幹不了?”
“不用說了,我找工作,是出賣我的智商,不是出賣我的同情!”黃亞玲堅定地說。
“同情?”郭博文莫名其妙地看了熊琴一眼,見她也有些不明所以。
黃亞玲走到門口,又說道:“在學車的時候,我就想著願意跟你一塊工作,隻是那時不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昨天知道了你是老板,我也想過,要是你在創業,哪怕你付幾百塊錢的工資,我也不在乎。但你要濫施你的同情,那你看錯了我,也看錯了你。”
黃亞玲說完,就走了出去。
熊琴笑著對郭博文說:“這女孩不錯,有誌氣。快找她回來,不要錯過了。”
郭博文連忙追了出去。
黃亞玲剛要走進電梯時,郭博文已經追上了她,把她拉進了旁邊的樓梯裏。黃亞玲微微掙紮了一下,就麵對著牆站在那裏。
“怎麽回事?什麽濫施同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什麽情況呀。”
黃亞玲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說呀,到底是怎麽回事?”
黃亞玲這才帶著氣,轉身看著他:“我問你,當初我們說好一起考科目三,你也答應了,怎麽沒去?是不是覺得我是幹過酒推的小姐,要躲著我?”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郭博文覺得這裏有問題:“我是準備和你一起考科目三,但當天期貨市場出現了大變故,我必須守著,就沒去。將近半個月後才去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了。”郭博文說:“那半個月是我們最緊張的時刻,是發財還是倒閉,就在那幾天決定了。我一直沒敢離開。等到大勢已定的時候,我才抽出時間去考的科目三。即使在學科目三的時候,心裏也一直在記掛著期貨行情,來不及想別的,一考完,就馬上回來了。”
黃亞玲看著郭博文,從他的神情看出,他說的是實話,心裏的氣也消了一大半。
郭博文見她氣順了一些,才問到:“到底怎麽回事?什麽我同情你?”
“你……不知道我家裏的情況嗎?”
郭博文馬上想到那天在等車時,她指給自己看的那片貧民窟般的房子:“你家裏的情況?不是很清楚?隻知道你大概住的地方。怎麽了?”
黃亞玲輕輕歎了口氣:“你以前在夜總會見過我,我在那打工,做酒推。原以為你是因為這而瞧不起我,後來又想你可能是因此而同情我。但不管怎麽樣,你應該知道我家裏很窮了。”
“窮又怎麽樣?”郭博文不以為然地說:“我家以前也不怎麽富裕呀。”
“不僅僅是窮。”黃亞玲黯然說道:“我還有一個混賬父親,沒什麽本事,又沒有上進心,就知道喝酒、打牌,後來企業倒閉了,他竟然和幾個人跑到廣州去做生意了,再也沒有回來,也沒送回什麽信。沒辦法,媽媽就帶著我回到外公、外婆家,一家人就住在那裏,靠外公一個人的工資生活。後來,外公得病死了,我們就靠低保生活。”
郭博文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在那裏默默地聽著。
黃亞玲繼續說:“我從中學時起,就開始打工,幾次要輟學,外婆和媽媽都不同意,說要改變命運,我必須讀書。就這樣,我硬抗著讀到了高中。本來,老師說現在大學不包分配,讓我考軍校,這樣就能減輕家裏的負擔,但我想,考軍校就必須離開媽媽和外婆了,她們身體不好,有個什麽意外,那怎麽辦?於是,我還是報了武漢大學。這樣離家近,還能照顧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