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相濡以沫
“看著我幹什麽?”熊琴說:“我不是黃半仙,能掐會算。但我自問了解你,就你這德性,真要放縱自己,機會多的是,可你有控製力,這才麻煩。懂嗎?”
“這麽高看我?我要是讓你大吃一驚呢?”郭博文笑著說。
“是嗎?本小姐現在就在這裏,給你個機會,來讓我大吃一驚。”
郭博文尷尬地笑了笑。
“就你這樣,還想冒充黑社會?”熊琴說:“我不是死皮賴臉拉你上床,我真心把你當朋友,才不想讓你這麽陷進去。你呀,心太善,現在你是沒能力,所以幫不了什麽人,真要讓你發達了,你還不定是什麽善人呢。”
這時,服務員開始上菜,兩人的爭論告一段落。
等到吃完飯,郭博文送熊琴上車,熊琴說:“想好了嗎?回去攤牌嗎?”
“你就別操這份心了。”郭博文說:“現在是什麽時候?為這事分神,那才是真正的人財兩空。”
“你呀,真沒救了。”熊琴關上車門:“我現在隻是分析了你,還沒分析你的合租女友,說不定此時她也對你動了心思,到時,再看你怎麽選擇吧。”
郭博文看著熊琴的車走遠,不由得站在那裏,仔細地回味著熊琴的一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轉身朝住處走去。
郭博文一邊走,一邊想著熊琴剛才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她怎麽會想到自己喜歡上了林雅晴呢?自己和她住在一起,純粹是合租關係,之間的談話從沒涉及到感情,而且自己所關心的也是她和華子明能長久地在一起,對她從沒有什麽非分之想,熊琴怎麽會有這樣的感覺呢?
郭博文仔細地回想著自己和林雅晴的交往,覺得沒有任何出軌之處,更沒有什麽感情流露,林雅晴對自己就和剛認識那樣,也沒有什麽親昵之處,兩人之間怎麽會產生感情呢?尤其是林雅晴,除了工作,就是想著如何能和華子明長久地在一起,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兩人甚至都結婚了。
想到這裏,郭博文認為我熊琴多慮了,但她怎麽會想到這些呢?自己鎮如她所說,從沒在任何人麵前提起過林雅晴,難道這就是原因?郭博文有些想不通。
郭博文回到住處,林雅晴正在忙碌著,洗衣機在隆隆作響。看見郭博文進門,林雅晴說:“你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我扔進洗衣機了。還有要洗的嗎?”
“怎麽現在洗衣服?”郭博文說:“一早洗衣服不好嗎?馬上就可以曬。”
“剛才回家,被一輛路過的車濺了一腿的髒水,能放一晚上嗎?所以,就都洗了。”
郭博文走進自己的房間,準備著衣架。
林雅晴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去健身,倒像是參加了什麽聚會:“你們又有飯局?”
“就是吃個飯而已。”郭博文說:“哪有那麽多飯局?今天守著銅,盯著大盤,總要讓自己輕鬆輕鬆吧。”
“又不是周末什麽的,天天工作還要輕鬆?還是有錢人好呀。”
郭博文說:“有錢人?我還不算吧。”
“好不算?沒事就是飯局,有多少錢吃?”
郭博文笑了起來:“做期貨的人嘛,腦子緊張,要不放鬆放鬆,那還不崩潰了?你是沒見過期貨公司裏的大戶,賺錢了,那是慶祝;賠錢了,需要安慰;不賺不賠的日子,就需要放鬆,隻有這樣調節,才能保證神經不崩潰。”
“這是什麽理論?”林雅晴說:“花錢還要找理由?”
“這是生活。”郭博文說:“我見過幾個有家有口的大戶,老婆都漂亮,有的還是高學曆,可以說是要貌有貌,要才有才。但這些人一樣地要出入歡場,為什麽?不就是要放鬆放鬆嗎?不然,整天蹦著自己,就是賺錢,也會瘋掉的。”
“看你說的頭頭是道,有錢人都這樣嗎?見過比爾蓋茨的夫人嗎?不但比他大,還不是什麽冰雪美人。知道巴菲特都當鰥夫多少年了嗎?自己墮落還找理由?”
“你倒真會找人做對比。”郭博文說:“我要有他們兩人十分之一的財富,我也安心自己幹自己的,但現實不可能呀。隻能一邊放鬆,一邊幹活了。”
“哼。”林雅晴哼了一聲,並不認同他的解釋。
郭博文也不多說,把衣架收拾好,放在一邊,等著晾曬衣服,而林雅晴則到洗衣機旁做著準備。不一會,洗衣機發出衣服洗好的信號,郭博文拿著衣架,走到林雅晴身邊。林雅晴推開他:“一邊去,衣服還沒整理清爽呢。”
郭博文站在旁邊,看著林雅晴從洗衣機裏拿出衣服,使勁地抖動了幾下,然後才遞給他。郭博文接過來,掛在衣架上,然後又掛在客廳中間的細鐵絲上,打算明天早晨晾出去。
兩人默無聲息地做著這一切,仿佛是一對配合很嫻熟的情侶一般。郭博文一邊掛著衣服,一邊想到了熊琴跟自己的談話,再看看正麻利地做著事情的林雅晴,不由得笑了起來。
“笑什麽?”林雅晴奇怪地問。
“啊,沒什麽。”郭博文掩飾道:“想到炒期貨時一個好笑的問題。”
“是嗎?”林雅晴打量了他一眼:“那你的笑點也太低了,都這個時候才想起好笑。”
郭博文心說,要是告訴你,你也會過一段時間才想到好笑的。
事情做完後,郭博文不知怎的,有些不敢麵對林雅晴,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開始無意識地上網、看新聞,一時間,覺得時間難以打發。他想到自己今天還沒健身,武大的健身館有夜場,再看看時間,連八點都沒到,幹脆去健身好了。
想到這裏,郭博文關上電腦,就往外走。他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林雅晴,林雅晴問道:“怎麽了?東西掉了?”
“吃多了,去健身,不然要長胖了。”郭博文說完,打開門往外走。
在健身房裏,郭博文揮汗如雨地練著,一直練到喘不上氣時,才坐在一旁歇息。這時,一條毛巾甩到了他的背上。郭博文接過,扭頭一看,正是林雅晴站在自己身後。
“你怎麽來了?”郭博文奇怪地問。
“看你是不是來健身了。”林雅晴走過來,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說:“你今天情緒不對呀。好好的,怎麽想到要健身了?炒期貨賠了?”
“怎麽會?”郭博文說:“節後開市,本來就沒有什麽行情,就是賠,又能賠多少?真的是來健身。已經好幾天沒練了,皮膚都有鬆弛的感覺了。”
“哼!” 林雅晴不置可否。
“你就為這追出來的?”郭博文好奇地問:“怕我想不開?”
林雅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想不開?想不開怎麽樣?拿腦袋撞牆?我是覺得你好像又心事。所以,跟出來看看。見你如此練法,還真有心事的樣子。是什麽?老板不打算要你了?”
“怎麽會?”郭博文說:“雖然我沒跟老板簽什麽合同,但我們之間已經建立了信任,不到經濟危機時刻,他不會趕我走,除非我主動走。”
“這麽自信?那今天怎麽顯得心事重重?又和家裏人吵架了?”
郭博文有些哭笑不得,想著今天怎麽遇到這麽多偵探?但熊琴的推測是突如其來,而林雅晴的推測卻不是沒有道理,自己的確是有心事,而且是關於她的,但這事沒法跟她說。
“行了,你也別瞎猜了,我什麽事都沒有,還和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