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非分之想
“為春遊做準備。”林雅晴說:“想不到吧?春節才過完,就想到了春遊。夜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到處都光禿禿的,有什麽春景可看。”
郭博文笑了:“那就是錢多,發福利。銀行嘛,這些東西都不錢買,由借款單位送。”
“是這個理,但這些東西不值錢,連利息的幾分之一都抵不上。”
林雅晴丟了一瓶果汁在郭博文的床上,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整理完後,才走到郭博文的房間:“還在忙?”
“不忙幹嘛?又不能和你去約會。”郭博文難得地開起了玩笑。
“你還能想到和人約會?”林雅晴有些驚奇地說:“昨天受什麽刺激了吧?在宴會上看到打款左擁右抱,羨慕了?”
“我羨慕這幹嘛?”郭博文說:“他們能左擁右抱是他們的本事,我就當沒這愛好不就成了嗎?”
林雅晴說:“又在自我安慰。昨天是什麽規格?覺得能超過我們銀行嗎?”
“你們銀行什麽水平?不就是擁有幾十個億的資金嗎?還不是自己的。昨天的大佬們的錢,加在一起,也有幾個億了,還都能隨心所欲敵使用,你說,誰的規格大?”
“別賣關子了,都什麽規格?”
郭博文把昨天吃的什麽描述了一遍:“你還別說,我這個不注重吃的人,都記住了這麽些菜譜,你也應該知道這菜有多名貴了吧?我還差點擺譜沒去,不然,要後悔死的。”
“吃貨。”林雅晴親昵地說:“你怎麽變得越來越俗了?這麽重要的大佬聚會,你竟然隻記住了吃,沒救了。”
“我還不騙你,除了吃,就真的什麽都記不住了。”郭博文說:“虧得這個性劉的還拉我去他的公司,要去了,還真成了吃貨了。”
“那你是因為什麽沒去?”
“沒去的原因多了,把那天的場合一看,就更沒必要去了。你知道嗎?他竟然把一個不入流的騙子安置在首席的位置上就坐。如此看不起人才,有誰真心為他去賣命?都是給一分錢,做一分事。我不喜歡這樣的工作氛圍。”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工作氛圍?”林雅晴問道。
“第一是自由,第二是融洽。沒有了。”
“這也太簡單了吧?你以前的單位是沒有自由還是沒有融洽?”
“都有。”郭博文說:“就是沒有理想,才讓人蹉跎。幸虧我離開了。今年回去的時候,聽說更困難了,又要裁人,不知道裁到什麽時候。”
兩人在那裏海闊天空地聊著,不知不覺聊到了十點鍾。
林雅晴梳洗完畢,躺在床上時,竟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一種失落,這是一種從亢奮走向落寞的感覺。怎麽會有這種感覺呢?自己上班並沒有什麽值得特別留意和興奮的事情呢?怎麽在心裏就覺得一陣空蕩蕩的呢?她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
第二天,期貨一開市,郭博文就關注銅的走勢。與黃金相比,銅的波動比較明顯,上下盤旋,一天下來,多空誰也沒占到什麽便宜,銅隻是小幅下挫。但行家都明白,這預示著有一大波的行情要來,至於是多還是空,卻不好判斷。
期貨公司也關注到了銅,收市後,馬上安排交易員進行分析,務必要在明天前拿出結果。黃瑞鳴也沒有離開,他和幾個大戶也圍在電腦前,各說各的理由,討論著形勢。
熊琴問郭博文:“你的判斷是什麽?”
“我哪判斷的出來。”郭博文盯著圖說:“我昨天回去的預測是漲,結果錯了。但聽這些大戶的意見,他們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都說行情要來了。”
“來肯定要來,就看是什麽方向,有多長。”
“你看多還是看空?”
“我買的是多,當然希望漲了。”熊琴說:“今天這一上一下的,就看著我賬戶裏的錢一加一減,讓人不得安神。”
“你還沒練出來?”郭博文說:“不是說炒期貨要寵辱不驚嗎?你這樣會短壽的。”
“我本來就沒想活那麽長。”熊琴說:“過富豪的生活,有個幾年就知足了。你和任討論過人生嗎?你覺得人生有意思嗎?”
“這個?”郭博文沉吟了一會說:“我還真想過,人生是沒意思。你想,這麽大個宇宙,現在顛來覆去地看,竟然隻有地球上存在智慧生物,而這智慧生物竟然還是有生命限製的,一去就不回頭了。那人生有再多的輝煌有什麽意思?”
“是呀,所以才要享受,何必弄那麽多清規戒律束縛自己?”熊琴一語雙關地說。
這樣的話,郭博文怎麽會聽不出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說:“不過,話又說回來,知道了人生沒意思,要是還當沒意思過,那就是真沒意思了。所以,要給自己樹立一個目標。這樣,才有點意思。清規戒律不也是一種目標嗎?何況,還是可以改善的。”
“哼,那我就看你什麽時候改善了。”熊琴說:“先別談人生了,談談銅,預判一下,明天是多還是空?”
“現在是2120元一噸,要說漲幅,肯定有,我看多。”
“看多就是持有了。”熊琴說:“這銅就是沒黃金有吸引力。你說黃金持有吧,就算它跌,脫不了手,我還能落一屋子黃金,死了也笑。這銅脫不了手,放在家裏幹嘛?”
“幹嘛?裝飾呀。弄得屋裏黃澄澄的,一樣好看。不識貨的人,還以為是黃金呢。”郭博文打趣地說。
“去你的,你分不清金子跟銅嗎?”
兩人在那裏說笑著,黃瑞鳴走了進來:“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在這裏吵,也吵不出結果來,明天繼續看。”
郭博文和熊琴走出公司,郭博文剛要和熊琴說再見,熊琴卻拉住了他:“幹嘛急著回家?家裏有女朋友嗎?”
“沒有呀。”郭博文奇怪地說:“你怎麽想到那上麵去了?”
“既然沒有,我們就一起吃飯吧。”熊琴說著,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前走。
“吃飯?你想吃什麽?”
“吃你。”熊琴提高了聲音說:“怕嗎?”
郭博文笑了。
熊琴哼了一聲:“我沒纏著你不等於我放棄了,等著,有機會一定把你收拾了。”
兩人來到群光廣場,找到一家土菜館,坐在一個比較清靜的位置上,在等上菜的過程中,熊琴問:“跟你合租的女的,還在一起嗎?”
“在呀,起碼要住一年的,現在才多久?”
“住一年?孩子都生下來了。”
“什麽話。”郭博文不滿地說:“要生孩子也是跟別人生,礙著我什麽事?”
熊琴盯著他笑了:“看,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我沒說是跟你生孩子呀,你急什麽?心裏有鬼了。”
“你……”郭博文想反駁,卻不知道說什麽理由才好。
熊琴說:“不服氣?告訴你,我這眼睛可毒了。期貨市場什麽沒見過,還就沒見過純情男女的故事,你想演給我看?行,繼續演。我看你什麽時候落幕。”
“你什麽意思呀。”郭博文又好氣又好笑:“你從哪看出我對她有意思了?”
“這還用看?”熊琴說:“你炒大蒜也賺到錢了吧?不說讓你去買房,重新租一套房自己住,不舒服嗎?你倒好,還跟人合租!為了什麽?同情?你有必要嗎?”
“不是,當時說好了租一年的……”
“少說沒用的。”熊琴說:“什麽叫說好的?找房子的缺點還找不找不出來嗎?怎麽,想跟我說你不喜歡舒適?那你炒期貨幹嘛?憑你的本事,混個溫飽綽綽有餘,幹嘛費這麽大勁,還擔風險,有了成就,還繼續過這種心酸的日子,想幹嘛?證明你是崇高理想主義者?跟巴菲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