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興奮狀態
“收購嘛，時間不好把握。”郭博文放下東西，拿起兩包大蒜，放在桌子上。
夏愛霞說：“你買它幹嘛？大蒜還用從山東買？”
“這可是金鄉的大蒜，一級蒜。”郭博文說：“你這裏吃的是什麽蒜？能比嗎？”
“再怎麽樣的蒜，還不是蒜？能吃出什麽來？”
郭博文笑了：“還能吃出什麽來？媽，你等著，過兩個月，你就吃不起這蒜了。”
“吃不起？又不是什麽稀罕東西，還吃不起？”夏愛霞自然不信兒子的話。
“行，你不信是吧？那你先把大蒜留著，等漲價時你再看吧。”郭博文坐在沙發上，舒展了一下手臂。
郭福生說：“你去山東半個月，就為摸清大蒜的行情？太不值得了吧？這私人老板呀，也就炒炒大蒜了。”
“摸清？”郭博文說：“說出來嚇死你，我們不僅是摸清大蒜行情，還收購大蒜。現在，除了這市麵上賣的以外，全部大蒜都被我們收購進冷庫了，等到大蒜賣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漲價了。”
“還收購大蒜？”郭福生說：“你去的這地方當年我也去過，就是出產大蒜的地方，你們跑那去收購大蒜，還能都收完？別人今年就不種了？”
“種是種，但今年行情不好，種得少了。所以，我們才會收購大蒜。”
郭福生說：“你們收了多少？”
“不用問收了多少，我們這次投入的資金就上億元了，整個山東凡是有冷庫的地方，都被我們租了，就一個目的，存放大蒜。你說我們收了多少？”
郭福生搖頭：“這有錢人就是任性。有錢弄什麽不好，弄大蒜？就是弄豬肉不也比這強嗎？豬肉再貴，也有人吃，大蒜貴了，大不了不吃，你的老板呀，做事不靠譜。”
郭博文笑了：“爸，你這一輩子就是開車、拿工資，過的是小市民的日子，三餐有肉就知足了。有錢人想過這日子，直接躺家裏就可以了。炒豬肉不是不可以，但豬肉漲跌有自身的周期，不用去炒就是那麽回事，投入的錢還多。炒大蒜就不同了，這東西不起眼，布局收購的時候不會有人注意，等到全部收購完畢，別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好到了漲價的時候才明白。但一切都晚了。”
郭福生有些不相信地搖頭：“這事不靠譜。就算大蒜漲價能漲到什麽地步？十塊錢一斤？比豬肉價格還高？”
“那不會，也沒這個必要。”郭博文說：“漲到五、六塊就到頂了、再漲，就真的沒人吃了。”
郭福生和夏愛霞都是過日子的人，聽郭博文說大蒜會漲到五、六塊錢一斤，都有些吃驚。
“不會吧……”夏愛霞說：“大蒜會賣這個價？”
“不會？”郭博文說：“那你就等著吧，最多春節前後，大蒜就是這個價了。到時你就知道我這帶回來的蒜值多少錢了。”
郭博文在家吃完飯，沒待多久，就離家會街道口。在路上就接到了熊琴的電話。他來到群光廣場的一家咖啡店裏，熊琴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怎麽這麽晚？堵車呀？”
“不是堵車，是堵人。”郭博文說：“今天什麽日子，怎麽這麽多人，擠都擠不過來。”
熊琴哼了一聲：“沒用。喝什麽？”
“你那咖啡我喝不慣，喝果汁吧。”
“沒品位。”熊琴讓服務員拿來果汁，放在郭博文麵前：“我今天知道這次你老板和老趙他們投了多少錢了。你的老板投了五千萬，其他人林林總總加起來快三個億了。這要說出去，別人隻怕要笑死，三個億買大蒜，典型的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人。”
郭博文對這個數字早就估計出來了：“沒事幹？過幾個月就知道是在幹一樁大事了。”
熊琴點頭：“我們倆在這裏麵也就算小蝦米了。算得出來最後能賺多少嗎？”
“三十萬沒問題。”郭博文說：“肯定少不了這個數，再多了不敢想。”
熊琴雖然堅信這一筆能賺錢，但說到三十萬還是有些吃驚：“這麽多？早知道我就不顧你感受了，把所有錢都投進來。”
“知足吧。”郭博文說：“這還是我老板拉我們進來，不然，你把一百萬放在老趙麵前，他都懶得接。你又不是過了今天就沒明天的人，以後繼續炒。”
“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機會了。”
“怎麽沒有？”郭博文說：“這是一個循環。明年大蒜漲起來了，農民馬上就會擴大種植麵積，市麵上大蒜多了，馬上價格就會下跌，農民賠錢，然後又會減少種植麵積，產量下降，價格又會漲。這就是一個周期的事。老趙這人以後除了期貨，說不定就專幹這買賣了。”
熊琴想想也是。
兩人在咖啡店裏把事情盤算完畢後，才離開。C
出了咖啡店，熊琴挽著郭博文的胳膊說：“走，我們去迪吧慶祝慶祝。”
“去哪幹嘛？”郭博文說：“我又不會跳舞，又不會K歌，不是受罪嗎？還不如看電影。”
“電影有什麽可看的。”熊琴挽著郭博文的胳膊就往不遠處的迪廳走：“迪廳才是最好的夜生活場所。包你去了一次就想去第二次。”
郭博文還想推脫，熊琴說：“不許拒絕，你上不了我的床，就上我的戰場，不然，我們就翻臉。”
聽到她這麽說，郭博文不好拒絕了，隻好勉為其難地跟著走。
得勝的熊琴高興了，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像話嘛。”
兩人走進迪廳，郭博文立刻就被裏麵的震耳欲聾的音樂給鎮住了。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地方走才好。熊琴是這裏的熟客，她拉著郭博文走到吧台前，要了兩杯啤酒，和郭博文邊喝邊聊，由於音樂聲大，她摟著郭博文的肩膀，把嘴貼近他的耳朵說著，那親密度仿佛就是一對親密的情侶一般。
與郭博文輕鬆的心情相反，林雅晴越來越沉悶了。無疑，留校計劃的遙遙無期，讓她感覺到自己真的可能不能成為一名大學教師了。自己以編外的身份在學校幹了這麽久，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定論，那無疑就應該是沒希望了。
前天，林雅晴還遇到了管人事的，試探地問過對方幾句，但對方不置可否，隻是說等你的導師回來就知道了。本來這句話給了林雅晴一點希望，但她在吃飯和一個學妹聊這件事時，對方卻說肯定沒戲，因為都到這份上了，馬上就是研究生入學考試，導師為招生的事都忙不過來，還有時間管入職的事？
林雅晴聽了分析，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難道自己真的就沒戲了？
一連幾天，林雅晴都悶悶不樂，既盼著導師能快點回來，又怕到時回來給自己一個傷心的結果，那時，自己該怎麽辦？在和華子明見麵時，林雅晴本想和男友商量一下，但此時華子明正為家事和學校裏的事兩頭忙，林雅晴擔心要素再添上自己的事，華子明非累趴下不可。所以，她就忍住了沒說。而和郭博文在一起的時候，看到正處於興奮狀態下的他，林雅晴又不忍心讓自己的事破壞別人的好心情。於是，就幹脆避免和他碰麵。每次都早出晚歸，讓工作纏住自己不胡思亂想。
終於，導師出差回來了，這讓林雅晴看到了一絲希望，畢竟，自己的學術能力放在那裏，這一年幫助導師整理了那麽多的書稿，沒有出一點差錯，能力已經得到了導師的認可。導師在學校又是知名人物，真要能留下自己，說話還是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