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另類滋味
見郭博文為自己想得如此周到，林雅晴有些感動了：“什麽時候走？”
“明天。”
“去幾天定了嗎？”
“就如同你說的，大蒜嘛，不是什麽大事，一個星期就能回來。”
“那……路上要擔心.……”
郭博文笑了：“別看你每年都武漢、蘇州兩地跑，要說旅行你還真不如我，所以呀，這出門在外的事，就不用擔心了，再說，兩個大男人出行，能出什麽事？是丟財還是丟色？”
“去你的。”林雅晴說：“你們是做投機生意的，兜裏裝的不是上千萬呀？難道就不會出事？”
“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能出什麽事？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出去吃飯了。你吃了嗎？要不我請你？”
“誰知道你要走，不然就不吃了。不過，坐陪吧。”
兩人說笑著走了出去。
吃完飯後，兩人回到住處，林雅晴幫著郭博文收拾東西，那一刻，兩人仿佛不是合租的房客，似乎有了一種情侶間的默契。但兩人都沒往那方麵想，收拾完東西，又在一起聊了會，才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郭博文來到公司，先跟熊琴說了自己要到山東去租倉庫的事，熊琴很興奮：“這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每天晚上給我通報一下。”
“幹嘛？現在買大蒜的期貨，早了點吧？”
“現在早，但樂意瞄準時機呀。”熊琴說：“年底建倉，開年說不定就能大賺一筆，所有信息都在你這了。”
郭博文答應，然後到工作室，等著黃瑞鳴。
不一會，黃瑞鳴來了，跟郭博文囑咐了幾句，讓他凡事不要自作主張，也不要提什麽建議，隻按照吩咐去做好了：“這是實物操作，不能用期貨的思路去思考問題。老趙怎麽做，你不要管。合夥做生意，就要相信合夥人。”
這個道理郭博文自然明白：“不過，這一次召集了多少人？”
黃瑞鳴笑了：“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所有人都說大蒜漲不了，隻有老趙堅信大蒜能漲，你覺得能有多少人加入？”
郭博文一愣，想到這次又是黃瑞鳴唱獨角戲，覺得他還真是膽子大。
在等著老趙的時間裏，郭博文又找到熊琴，告訴她黃瑞鳴和老趙沒找到什麽合夥人。
“那更好呀。”熊琴越發興奮了：“典型的小概率事件，就看我們這次賺多少了。”
這也使得郭博文更憧憬這次買賣的最後結局。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老趙帶著自己的兩個助手來了。他跟黃瑞鳴打了招呼，黃瑞鳴把郭博文介紹給他。老趙說：“知道你，年輕有為嘛，你幹的是高技術的活，現在又能下去幹這些經濟活，前途不可限量呀。老黃，我們走了。”
老趙說完，帶著郭博文等人離開。
四個人出門打車，到了火車站，驗票上車。老趙買的是軟臥，正好四人一間。郭博文身手敏捷，把自己的包放在上鋪上，就輕鬆地蹦了上去。他選擇上鋪，不僅僅因為自己年輕，倒是擔心他們會玩什麽打牌之類的遊戲，這些東西，他沒什麽興趣，還不如睡上鋪省心。
出乎郭博文意料的是，老趙和他的手下倒沒有玩牌，相反，一上車就非常忙碌，拿著電話就是一通海聊，不是聯係大蒜貨源，就是找倉庫，然後就是約定見麵、吃飯、簽合同的時間，似乎完全沒有歇息下來的意思。這種專注，倒讓郭博文刮目相看。
等到吃晚飯時，幾個人圍著餐桌，老趙對郭博文說：“小陳，到了地方，我們分工，你和小李，”他用手點了一位帶著眼鏡的助手：“你們倆一起，把倉庫的事辦了。馬上要收蒜球了，有了倉庫，我們後麵就有底氣跟人談價錢了。這事要快。小李，這事你有經驗，多帶著一點小陳。”
小李答應。
老趙在飯桌上把大致的情況跟郭博文說了一遍，郭博文也沒問什麽問題，隻是牢記著自己要辦的事情。吃完飯，回到軟臥廂，幾個人也沒閑聊什麽，都抓緊時間上床睡覺，準備第二天一到站就開始幹事。
在武漢，林雅晴躺在床上，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自從和郭博文合租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獨處。雖然沒有什麽害怕的感覺，但卻隱隱然有一種不習慣。往常，有郭博文在隔壁，許多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踏實睡覺就可以了。而現在，自己要獨自度過整晚，而且還要延續一個星期。想到這，她不禁拿起手機，想著要跟郭博文發短信聊天。
郭博文躺在床上，正在和熊琴發著短信。他把在餐桌上得到的信息進行了梳理，然後發給熊琴。熊琴看了之後，又回短信，詢問了一些細節，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在熊琴看來，這又是一次賺錢的好機會，隻看要賺多少了。她叮囑郭博文，要多注意交易細節。
郭博文正和熊琴聊著，突然收到了林雅晴的短信，他點擊一看，是林雅晴的問候短信，讓他在外多注意。
郭博文很感動，於是也回複短信，讓她多注意安全。
兩人隻發了這麽一條短信，都感覺到要好多話要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林雅晴放下手機，躺在床上，靜靜地往著天花板。而郭博文也放下了手機，躺在床上，聽著火車有節奏的聲響，難以入眠。
第二天，火車到了濟南，郭博文等人在火車上洗漱完畢，背著包就下了車，按照分工，郭博文和小李留在濟南尋找冷庫，而老趙則帶著另一個助手到大蒜種植地去收購大蒜。四個人分開後，郭博文和小李找了一家快捷賓館住下。安置和行李等物後，兩人坐在桌子旁開始商議。
小李拿出濟南市區地圖說：“濟南周邊有四座冷庫，現在不是夏季，冷庫出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我們到時兵分兩路，爭取在最短時間把濟南的冷庫租下來，要是不夠，還要往其他地方跑。”
“會不夠嗎？”郭博文一直在想能有多大量的打算，四個冷庫還不夠？
“說不準。”小李說：“就看老板下去的收獲了。”
郭博文說：“你跟你老板下去調查過，你覺得大蒜會怎麽樣？”
“我說？”小李說：“肯定漲，就是不知道會漲多少？”
郭博文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
小李說：“想必這幾天你已經知道大蒜是什麽東西了吧？今年大蒜行情不好，蒜農和經銷商全賠了。顯而易見，現在種植大蒜的農民肯定少了，就是種，也會減少麵積。那麽，明年的大蒜產量，很自然就少很多了……”
“照你的意思，那不是要等到明年這個時候？”郭博文說。
“不用。”小李說：“真要那樣，還叫什麽投機？問題的關鍵在於明年開春就知道大蒜的產量了，產量滿足不了需求，隻要一炒作，馬上就能推動大蒜上漲。你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就這麽簡單？”郭博文有些不相信。
“就這麽簡單。”小李說：“這大蒜不起眼，我們現在開始收購入庫，市場上大蒜就會減少，開始不會有人覺得，等有人發現市場上大蒜少了，再看看今年的播種麵積，就能知道明年的產量了。那是什麽結果？就是拚命搶購大蒜了。大蒜在哪？就在我們冷庫裏。肯定一天一個價。”
郭博文見他說得如此肯定，也不由得不信：“那今年大蒜行情不好，貨壓得多了怎麽辦？大蒜能冷凍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