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少見多怪
想到這裏,熊琴釋然了,剛才對他的怨恨也消散了。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酒杯,一口把剩下的酒都喝光,然後說道:“行,你說服了我。那我們就等著,等我們實現了我們的目標再來了結這筆情賬,如何?”
郭博文笑了,沒有回答她的話。
熊琴站了起來,看看自己的房間:“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是睡地鋪,還是跟我睡一張床,保持你的君子本色?”
郭博文說道:“你還真把我當坐懷不亂的人嗎?跟你睡一張床?跟你獨處一室,我都不敢保證我晚上能控製自己。”
“那也行呀,我等著你侵犯。”熊琴不屑一顧的說道。
郭博文笑了:“得,我還是離開吧。不然,說不定真要做出什麽後悔的事。”
“這可是你自己走的。”熊琴也沒留他:“星期一見了。”
熊琴走到門口,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美目流盼,望著他。郭博文那起自己的包,往肩上一背,往門口走去。
熊琴沒有立刻給他開門,她伸出手,在郭博文的唇上滑過,又情不自禁地貼上去,在他的唇上親了起來,然後才喃喃地低聲說:“臭狗屎,等著,我會達成心願的。”
郭博文尷尬地笑了笑。
熊琴哼了一聲,給他打開門:“滾吧,路上小心點。”
郭博文點點頭,大步走了出去。
熊琴一直看到他走進電梯,才關上門。然後坐在沙發上,手摸著自己的臉,陷入了沉思。
郭博文走出門棟,仰頭看了看樓上,如此高的樓,讓他很難看清哪一家是熊琴的住處,但想到自己能說服她,也覺得有些慶幸。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他連忙快步走出了小區。
夏夜的武漢,即使是十點,街上也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郭博文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往自己的住處趕去。
回到住處,郭博文打開門,想著林雅晴可能已經睡了,他特地輕手輕腳地走進去,不想,門一開,林雅晴已經開口了:“回來了?”
郭博文一愣,接著說道:“是的。”
“這麽晚,我還以為你回自己家了。”說話間,林雅晴打開了門,出現在門口。
郭博文見她一副沒打算睡覺的穿著,便問道:“怎麽?武漢的夏天讓你睡不著?”
林雅晴聳聳肩膀,說道:“算吧,躺下來就覺得燥,開空調也睡不穩,隻好上上網了。”
郭博文說道:“趕快適應吧。你即使有回蘇州養老的打算,起碼也得在這裏待三十年。三十年的時間晚上睡不著,估計你很難活到老了。”
林雅晴被他的話都樂了。
其實,林雅晴無法睡著,是因為安全問題,畢竟自己一個人獨處,又不知道郭博文是否回來,不好鎖上安全門,更不好在晚上打電話去問他,好在自己精神氣還很足,就幹脆在床上等著了。打算等到十二點還不回來,就鎖上安全閥了。
郭博文回到自己的房間,在床上坐了一會,想到今夜的情景,不禁微微搖頭,也不知道自己這樣拒絕熊琴是好事還是壞事。他想了好一會,才躺到床上,不一會,就朦朧睡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波瀾不驚。郭博文和熊琴在期貨公司裏,依然是朋友,兩人雖然經常在一起吃飯、遊玩,但始終沒有跨過那條線。但在交往中,兩人之間的交情日益深厚。
郭博文在期貨市場上也開始如魚得水,雖然隨著交易次數增加,他已經不再是剛開始的百戰百勝,也出現了失誤,但這屬於正常現象,有黃瑞鳴的把關,即使賠也賠不了多少。到了九月底,郭博文看看自己的賬戶,已經從開始的五萬,積累到了十萬。這讓他對於自己今後在期貨上的信心更足了。
九月開市的最後一天,黃瑞鳴急著要回杭州探親,他來到公司,服郭博文說:“最後一天沒什麽勁,中午休市的時候,就回家。”
黃瑞鳴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張500元的購物卡,遞給他:“節日福利。”吩咐完一切,他就先離開了。
郭博文想到下午就可以放假了,心情自然大好。開始盤算著十一假期去哪裏放鬆放鬆。
回到住處,郭博文見林雅晴在收拾著行李:“假期打算去哪?”
“先去宜昌他的家裏看看,然後再回蘇州,再就回來了。”
“嗬,時間夠緊的。”郭博文說:“不是我不提醒你呀,你留校的事怎麽樣了?這都十月份了,你打算什麽時候上班?”
“學校的事誰說得準、我想,十月份應該有眉目了。”
“還應該?都這時候了還隻是應該?”
“怎麽?你想攆我走了?”林雅晴開玩笑地說:“我就是留校了,也還要在這住一段時間的。學校又不.……”
“不是那意思。我巴不得你住久一點,隻是你這工作問題,當心被涮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林雅晴無所謂地說:“我隻能等了。”
見她如此樂觀,郭博文也不好多說什麽了,兩人又聊了幾句別的話題,然後才分別。
郭博文把屋裏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回家了,就背著包,離開了住處。
郭博文先在倉儲裏買了一些過節的禮品,想到自己在單位的後見年,單位從沒發過什麽福利,自己似乎也好久沒在過年的日子裏買過什麽東西了。就連倉儲這樣的賣場也很很少來,猛然見到這麽多人在倉儲裏買東西,還真有些少見多怪。
走進宿舍大院,看見以前的幾個同事正在院子裏說著什麽,看見他,紛紛跟他打招呼,問他混得怎麽樣。郭博文不是一個喜歡顯擺的人,再加上期貨行業也不是什麽大眾行業,說得過好,有吹牛性質。因此,他隻是泛泛而談說工作輕鬆而已,至於別的,就隨口應付了。
應付完了同事,郭博文回到家,隻有母親在家。看見兒子回來,夏愛霞也很高興,再看到他買了許多東西,就問:“這是……你老板發的?”
“當然了,過節嘛,總要有表示嘛。”
“那這老板還不錯,看你們這單位,過節別說在職的了,就連退休的錢也比去年少一半了。看來,這廠是真長不了了。”
“那還能有假。”郭博文說:“隻知道裁人的長沒一個活的長,裁人就是垮台的前兆,從上世紀九十年減負就開始了。把人看成企業的負擔就跟把人看成企業的主人是一樣可笑。更何況裁人還沒有科學性和公平性。”
“看你說得一套一套的,難道讓你管理企業就能好?”
“不見得好,但也不至於垮。”郭博文自信地說:“想想我剛工作那一年,是什麽效益?這才幾年就成這個樣子了。改革要在效益最好的時候改才有效果。等快不行了再改,已經來不及了。好了,不說這些了。爸呢?”
“他還能去哪?不是約人釣魚,就是和人聊天,不到吃飯的點,是不會回來的。”
郭博文知道父親的脾氣,也沒說什麽,就坐到沙發上,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
他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外麵開門的聲音,然後就聽見自己外甥女瑞瑞的聲音。他知道是自己的姐姐回來了。這些日子,自己很少回家,也沒和姐姐打什麽照麵,自然拌嘴的時間也不存在著。現在,見姐姐回來,想著要過節了,她應該不會找什麽理由和自己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