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雄心勃勃
熊琴離開後，郭博文仔細地回味著熊琴跟他說起的那幾個男女炒家的故事，覺得自己從智商上不會他們弱，甚至還要強。但期貨買賣，不僅僅是隻需要智商就夠了，更多的是需要對市場的敏感。從這一點看，郭博文認為自己剛入行，還差得很遠。好在自己有一位號稱金手指的老板，隻要跟著他，多學幾年，相信自己也能做到百萬、千萬級別的。
在吃午餐的時候，黃瑞鳴對郭博文吩咐了下午要做的事，然後說：“我已經集合了幾個期貨大拿，下午他們都要建倉拉升玉米。你盯緊一點，價格有變動，立刻和模型對比，有什麽不對，立刻通知我。”
郭博文還是第一次見他說得如此慎重，有不敢馬虎，吃完了飯，就回到工作間，開始看行情。而黃瑞鳴依然和其他大戶一起，商討著什麽。
下午剛開市沒多久，就聽見期貨公司的喇叭開始廣播，讓炒家和大戶關注玉米行情，郭博文一聽，分析師說的基本上就是自己寫的分析報告。當分析師說完後，就聽見期貨公司裏一片議論聲。
不一會，熊琴走了進來，她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了蓋子，一口氣喝了小半瓶：“還是礦泉水喝了舒服，我們拿就是桶裝水，感覺粘粘的。怎麽樣，聽到自己的報告，什麽感覺？”
“感覺沒用。”郭博文盯著屏幕說：“要看行情，看能不能說動他們買。”
“這你不用擔心。”熊琴說：“有了上次棉花的經曆，短線肯定是有人跟進的。”
郭博文沒有說話，隻是盯著屏幕看。熊琴拉過椅子，坐在他的身邊，和他一起看著。不一會，果然看見玉米的行情出現了波動，價格也在往上跳躍。然後就聽見走廊裏有人在說：“玉米拉了，這是做多的節奏，馬上跟。”
熊琴拍了一下郭博文的肩-膀，然後馬上拿出手機，開始跟自己熟悉的客戶打電話，推薦做多玉米。
郭博文一邊看著屏幕，一邊聽著熊琴打電話，隻聽見她用柔媚的聲音，帶著略微的嬌聲，跟客戶說著玉米會怎樣怎樣。同時，還能聽見電話裏傳來的詢問聲。
熊琴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然後才坐到郭博文身邊，問：“怎麽樣了？跟你的模型有差異嗎？”
“哪會這麽快。”郭博文看了看交易量：“我做的可是延續到的模擬，這兩天都不會有變動的。你可以讓你的客戶放心，要是做短線，肯定不會虧。”
“我看了你到月底的預期，也跟客戶說了，怎麽會隻做短線呢？你的老板是怎麽跟你說的？”
“他要我關注量的變化，隨時對比模型。”郭博文說：“我想，要是沒有大的變動，他是會堅守到最後的。不然，他也沒那麽大熱情去拉那麽多人聯盟。”
熊琴點頭：“這裏的大戶一般喜歡組團，你的老板出動，十次有九次能達成目的。”
“是嗎？”郭博文說：“怪不得他把事情交給了我，現在，肯定還在磨嘴皮。”
剛說到這裏，一位期貨工人人員走進來，對熊琴說：“首席讓你去大廳，那裏有散戶要聽玉米講解，他一個人忙不過來。”
“首席去大廳？”熊琴有些不相信地問：“真的？”
“真的。”工作人員說：“他雄心勃勃要做多玉米，正在招兵買馬。你快去吧。”
熊琴不滿地嘀咕著，和郭博文打了個招呼，然後快步離開了。
整個下午，玉米的價格都在不斷拉抬之中，期貨公司人聲鼎沸，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談論玉米行情為什麽會如此好。郭博文也在幾個工作室轉了轉，見幾個大戶也在談論玉米，倒是大姐大一連的淡定，跟人說自己不跟風。
到了收市的時候，黃瑞鳴滿麵春風地回來了，隻跟郭博文說了句明天繼續觀察之後，就哼著歌離開了。郭博文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剛要離開，就見熊琴滿臉疲憊地走了進來：“累死我了，有水嗎？開一瓶。”
郭博文忙擰開一瓶水，遞給她：“怎麽搞的？就沒人給你遞一瓶水？”
“沒辦法，誰讓我是客服的命。”熊琴說：“整個下午都在那裏給人解釋，你的報告我都能背下來了。你老板呢？走了嗎？”
“走了。”
“沒說什麽時候平倉吧？”
“當然沒有。不是告訴你了嗎？這是到月底的行情。”
“我不想那麽遠，就跟著他炒了，要是我不在，他出貨的時候告訴我一聲。”熊琴說完，又急急忙忙地往公司辦公室走去。
郭博文關好門，也離開了。
郭博文在健身館健身完畢，坐在一張椅子上休息時，突然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他轉身一看，正是林雅晴：“你怎麽來了？”
“看看你是不是偷懶不練了。”林雅晴笑著說：“今天不用抓緊時間寫報告了？”
“不用，這是持續到月底的行情，隻需要盯著就可以了。”
“月底？那你更應該注意了，隨時補充新的謠言，讓行情走好呀。堅定投機者的信心。”
“補充？”郭博文覺得有道理：“那……和玉米漲跌有關的因素有哪些呢？”
“想知道？回去說吧。”
郭博文說：“我還沒吃飯呢，你吃了嗎？要不跟我一塊出去吃。”
“可以呀。”林雅晴大方地說：“吃學校食堂如何？”
“出去吃。學校食堂是大鍋炒出來的，沒什麽味道。”郭博文說：“我別的不講究，味道還是要追求的。”
林雅晴笑了：“行，那聽你安排吧。”
兩人並肩走出健身館，朝校外走去。一路上，郭博文詢問了她留校的事：“有眉目嗎？現在正是找工作的時候，你應該準備簡曆了。”
“用不著。”林雅晴說：“我的論文已經答辯合格了，過幾天就拿文憑。有了文憑，學院才好安排。這就是程序。”
“這麽簡單？”郭博文說：“要是不給你一個確定的答複，到時你不是兩頭都落空了？”
“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林雅晴說：“我的工作真要搞定，也要到11月份了。我現在去找工作，難道到時再辭職？還是安分一點好。不就是給導師當廉價勞動力嗎？那有什麽？哪個留校的碩士不都是這樣過來的？以後我當了導師，也一樣使喚學生呀。”
看著林雅晴自信的樣子，郭博文也不好多說什麽。
兩人來到校外，沿著馬路邊，有一排小店，各色菜肴都有。郭博文指著一個標著燒雞的小店說：“這裏的幹鍋雞不錯。你怕不怕辣？不怕辣，我們就吃它。”
“有什麽可怕的？”林雅晴說：“在這裏上學，早就練出來了。”
兩人走進小店，一個學生模樣的服務員走過來招呼兩人。林雅晴問了句：“你是武大的學生嗎？”
服務員說：“是呀。”
林雅晴笑了，對郭博文說：“以前聽人說武大的學生都在這裏的店裏兼職，我還不信。現在一看，果然是這樣。”
郭博文倒是見怪不怪，他對服務說：“來一鍋，就是那個幹鍋雞。再來兩碗米飯，來一個果盤，飲料待會再說。”
服務員點頭離開。不一會，一大平底鍋端了上來，裏麵熱氣騰騰，一-股香氣撲鼻而來。
林雅晴吐著舌-頭說：“這麽一大鍋？我們兩人吃得完嗎？”
“怎麽吃不完？”郭博文說：“我一個人都吃得完。”
林雅晴看著鍋裏的土豆片、洋蔥、辣椒，還有大塊大塊的雞塊：“這是什麽做法？”
“江南見不到吧。”郭博文說：“這是北方的做法，一大鍋，幾個人圍著吃，邊吃邊聊，圖的就是個氣氛，當然，味道也不錯。來，嚐嚐。”
林雅晴夾了塊雞肉，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雞肉酥爛，入口幾乎化了，滿嘴留香：“恩，還真不錯。你怎麽知道有這美食？”
“這是連鎖店。”郭博文說：“隻要有整條街做美食的，就有這道菜。我在我家附近吃過。那天從這裏路過，看見了這個招牌，就想著要來吃，可惜，一直沒機會。”
郭博文擰開飲料的蓋子，放在林雅晴的麵前：“要是怕辣，就喝飲料。”
“這算什麽辣。”林雅晴說：“去年我去貴州調研，那裏的辣椒才是真的辣，尤其是烤辣椒，聞那個味道就讓人受不了。據說是世界上最辣的辣椒。”
“怎麽可能。”郭博文說：“辣椒又不是中國的特產，是從國外引進的，最辣的辣椒肯定不會在中國了。”
“不會吧。”林雅晴說：“當地人都這麽說。還說這辣椒隻要放在杯裏涮一下，那水都是辣的。”
“你試過？”
“那誰敢試。”林雅晴說：“我又不是那種吃飯離不開辣椒的人，本地人也不會騙我呀。”
“是不騙你，但可以吹牛呀。”郭博文說：“我到過四川、雲南、湖南，那裏的人都說最辣的辣椒在他們那。那問題來了，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最辣的辣椒呢？所以呀，偏遠地方的人說話，不能全信。”
林雅晴覺得這話也說得在理，畢竟，靠感覺下的定義，都有反駁的理由。
郭博文招呼林雅晴吃著，又給她說了些今天在期貨公司發生的事，林雅晴聽得津津有味，覺得炒期貨還真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郭博文和林雅晴吃完飯，又在街上溜達了一圈後，產返回住處。
進屋後，郭博文忙著插上電熱水器的插頭，準備燒水，而林雅晴一進房間，看見地板被擦得幹淨了，不由得有些驚奇，她轉身對外麵的郭博文說：“你今天打掃房間了？”
郭博文嗯了一聲，繼續在浴室裏忙乎著。
林雅晴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覺得這些事本應該是自己做的，沒想到郭博文卻幫自己完成了。她充滿感激地朝浴室那忘了一眼，然後操坐到桌旁，打開電腦，和華子明聊天。
郭博文在浴室裏忙乎完，看看閃亮的紅燈，估摸著有個二十分鍾，自己就可以用了。畢竟，現在已經快進入6月份了。這個季節，在武漢已經是夏天了，洗個溫水澡，對他這樣的體格的人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郭博文從浴室出來，經過林雅晴的房間門口時，看見她正在QQ聊天，不用猜，他就知道是在和華子明聊。郭博文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登上QQ時，最先跳出的對話框卻是林雅晴。他點開一看，是林雅晴發來的謝謝兩個字。自然，這是謝他為自己打掃了房間。
郭博文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畢竟，她現在正和男友聊天，卻先向自己表示感謝，郭博文覺得自己似乎是猛然闖入了別人的禁地，也不知道該不該主動回複。他想了一會，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回複的好。
郭博文打開網頁，隨意瀏覽了一下新聞，猛然又想到自己時不時地跟林雅晴在一起，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畢竟，她有男朋友，而且還相當優秀，隻是忙於工作才沒有經常在一起。自己這樣和她接觸，要是哪天被她男朋友撞見了，那該如何解釋？
郭博文想了一會，覺得自己以後還是注意一點好。他打定主意，以後除了請教她一些問題之外，不輕易和她接觸。當然，這一切要做得不留痕跡，免得和她生出隔閡。好在自己是做期貨的，找個理由晚回家，還是很正常的。
郭博文看看時間，覺得自己可以洗澡了。就拿著要換的依服，往浴室裏走去。臨關上浴室的門時，他衝著林雅晴的房間喊了一聲：“洗澡了。”
正在上網的林雅晴聽見了，回頭朝外麵看了一眼，回複說：“知道了。”
郭博文洗澡的速度很快，沒幾分鍾就收拾好了，穿上運動短褲和T恤走出了浴室。他把換下的依服丟進洗依機，準備早晨找時間洗，然後才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往床上一躺，把筆記本電腦從桌上拿過來，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悠閑地看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林雅晴和男友聊完天，開始清理自己的依服，準備洗澡。她看看時間，覺得水應該還沒熱，就拿著依服和毛巾走進了郭博文的房間。
郭博文正躺在床上看電腦，見林雅晴走了進來，連忙坐了起來：“怎麽了？”
“沒什麽？等水再熱一點。”林雅晴把依服放在床尾，也跟著坐了下來。
“還要熱？”郭博文說：“我剛才洗的是溫水，沒用多少熱水，現在估計應該很燙了。”
“是嗎？”林雅晴說：“幹嘛洗溫水？你不怕感冒呀？”
“感冒？”郭博文說：“這個天都可以洗冷水浴了。”
“還是你們男人身體好。”林雅晴說：“對了，馬上就是盛夏了，你這屋裏沒空調，你準備怎麽過？”
“沒空調怕什麽？”郭博文說：“你不知道我是特殊體質嗎？冷熱不侵。夏天不吹空調，冷天不用暖氣。”
“是嗎？你還有這本事？不是為了省錢吧？”
“這能省多少錢？”郭博文說：“你跟我住久了就知道我這一特質了。”
林雅晴說：“馬上要放暑假了，我要回蘇州，要不，到時你住我的房間吧，好歹還有個空調。”
郭博文說：“你都要回去了，還用顧忌我嗎？到時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林雅晴哼了一聲，站起來那拿著自己的依服就往外走。不想，把自己的小內庫落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