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做出選擇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說了。”


  “怎麽能不說呢？”郭博文說：“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我把我的事都跟你說了，你也要告訴我一點你的事呀。不然，我們以後怎麽相處？你可說了，你起碼要住一年的。”


  林雅晴見郭博文那執拗的樣子，也不好再拂逆他：“那好吧，你想知道什麽？問吧。”


  她這麽一說，郭博文來了精神，他想了想，才問：“你跟你男朋友是怎麽一見鍾情的？”


  “你怎麽這麽八卦？”一絲紅暈湧上了林雅晴的臉龐，江南女子的那種羞澀，在此時分外動人。


  “這算什麽八卦？”郭博文說：“我就想不明白，你說我的那位師兄吧，理工科的學霸，還是學物理的，怎麽就能在一次旅行中打動你這個江南女子呢？他會那麽主動？打死我都不信！這是學霸做的事嗎？”


  “你主動不起來，還懷疑別人不主動？”林雅晴微微仰著頭，望著頭頂，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令她心動的夏天。


  “到底是怎麽回事？”郭博文興趣越發濃厚了。


  林雅晴說：“那是在廈門鼓浪嶼，你去過吧？那裏的環境最適合我這樣的小資了。走在那幽靜的小路上，聽著時斷時續的鋼琴聲，真的感覺是在夢裏。我在前麵走，他就在後麵跟著。但當時我們都沒有注意對方，各走各的路。”


  這一點郭博文相信，華子明肯定不是那種主動打招呼的人，尤其是麵對一個漂亮的女生。


  林雅晴繼續說：“後來，我們到了沙灘，我看著海浪朝我湧來，就趕忙往回跑。沒想到，和他撞到了一起。他扶著我說，不要擔心，海浪到不了這裏。果然，海浪離我們隻有1米遠的地方，就退回去了。當時，我很驚奇，就問他怎麽知道的。他就跟我上了一段如何計算潮汐的課，聽得我對他是五體投地地佩服。我們就這樣認識了。”


  “這也沒什麽特別的呀。”郭博文說：“你不會這麽容易滿足吧？就這樣跟著來武漢了？”


  “哪那麽快！”林雅晴說：“這才剛開始。後來，我們就結伴遊福建，等到我要回家時，他竟然跟著我到了蘇州。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擔心我一個人出事。這讓我很受感動。於是，我們就建立了聯係。”


  林雅晴說到這裏，見郭博文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她：“怎麽？是不是覺得太平淡了？”


  “當然。”郭博文說：“現代江南女子應該追求浪漫，即使不是極致的浪漫，也應該有點故事吧？你這算什麽？給你講講潮汐，然後送你回蘇州，就一切ok了？肯定有隱瞞。”


  林雅晴不屑地哼了一聲：“你這個理科男，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


  “我不看。可你應該看呀。”


  林雅晴微微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品味郭博文說的話，然後才說：“我是看，但我分得清小說和現實。你以為像我這樣的人會捧著書，然後對照生活嗎？遇到了就遇到了，我知道我想找什麽樣的人。有時，生活中細微的感動就會顛覆以往的人生設想。”


  郭博文點頭，表示讚同，然後帶著無限羨慕的語氣說：“他運氣真好。”


  “運氣好？什麽運氣好？”


  “這還不是運氣好？”郭博文說：“出去旅行一趟，就打贏了人生最重要的一場戰役，僅僅就是展示了一下最基本的專業知識。潮汐時間計算有什麽？向他那樣的學霸，隻怕在高中時就掌握了，還不及他學曆知識儲備的十分之一。這不是運氣好是什麽？”


  “隨你怎麽想吧。”林雅晴往椅子上一靠，眼睛又望著窗外，仿佛有著無限的心事。


  “怎麽了？”郭博文察覺到了她情緒地變化：“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林雅晴收回目光：“有時我也在想，當初我是怎麽做出的這決定。我認識他的時候，讀大三，一年後畢業，家裏連工作都為我安排好了，你知道，金融專業說起來好聽，高、大、上的，但女生讀金融，找工作不那麽容易。我家裏還給安排的是政府財政局的單位。當然，是在蘇州了。我也問過他，能不能來蘇州？可他說，蘇州是搞商業的地方，不是搞學術的地方，他的理想是當中國的愛因斯坦，必須在一個有學生氣氛的地方發展。他沒有逼我，還對我說，讓我自己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