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冰山臉唐先生
我低頭苦笑:“我自己識人不明,就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教訓,但是,同一個地方,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犯蠢第二次!”
唐誠聽了我的話,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是最好不過的了,你先把身體養好,如果最近不忙的話,我順路的時候會過來看看你,但願沒讓人失望。”
唐誠說完,看了看手腕上表盤的時間:“我公司還有點兒事,先走一步了,你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唐誠拿出手機:“你電話多少?我打過去。”
我看著他一係列的舉動還有些晃不過神兒來,“呃……唐先生,謝謝你,你答應我的事情,在剛才也已經做到了,我們現在各不相欠,所以接下來就沒有什麽麻煩你的地方了。”
沒等我說完,唐誠便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他從容的將手機收進口袋裏:“隨便你吧。”
在這一刻,在我麵前的這個男人仿佛又回歸到我第一眼看到他的那個時候,冷峻而孤傲,在他起身走出病房的一瞬間,我才稍稍的歎了一口氣。
護士過來換過幾回藥,我抬頭看了一眼滴答降落的輸液瓶,隻覺得心中酸澀難忍,曾經那個敢愛敢恨、恩怨分明的葉冉冉,怎麽就一步一步的將自己困在了這步田地?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變得隱忍、謙卑、軟弱、退步,如果不是意外讓我發現許諾的真實麵目,也許,我就會這麽稀裏糊塗的跟著他過一輩子。
聽著他的鬼話,把自己辛辛苦苦賺到錢去貼給他的小三!
一想到在‘一方城堡’客房裏的那一幕,我就覺得整顆心都像被撕碎了一樣的疼,許諾的話像刀子一樣,一點一點的淩遲著我的所有的感情和尊嚴,最後,都被碾在泥土裏,供人踐踏。
當初那個在上學時可以為了閨蜜出氣,拿著刀一路衝進男生宿舍的葉冉冉真的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了嗎?
當我感覺到臉上的濕意的時候,眼淚早已經模糊了雙眼,我緩緩的閉上眼睛,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將許諾那個人渣徹底的剔除在我的生活之外,一定要開始全新的生活!
正在我的心中五味翻騰的時候,我聽見門口傳來“當當當”的敲門聲,還沒等我開口,愛妮便已經伸手推開了房門,急衝衝的走了進來。
“冉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沒事吧?”
愛妮一邊說著,一邊恨不得三百度十五度沒有死角的打量我,在看到我確實隻是一些簡單的擦傷後,才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我本來是要跟著一起過來的,酒吧後續的問題一堆,又把我揪住了,等到把事情都查明白了,才趕緊趕過來,”愛妮一邊說著,一邊在病房裏四下打量一邊:“誒?冉冉,我記得有一個冰山臉把你送來醫院的吧?怎麽沒看到他的人呢?”
當時酒吧因為葉冉冉的踩空事件,場麵也引起不小的混亂,雖然隻是短暫的一瞥,但是愛妮不知道為什麽,在心裏上就是覺得那是一個可以值得信賴的人。
果然,她的識人眼光比葉冉冉高出太多,那個男人不但將葉冉冉安全的送往醫院,還將一切都安排的井然有序,愛妮由不得滿意的點點頭。
聽到她提起唐誠,我微微一笑:“他叫唐誠,已經有事先離開了。”
愛妮賊兮兮的探著身子盯著我看:“冉冉,怎麽樣,這個世界上又好又優秀的男人是不是很多呀?隨便倒了一砸就是一個,既然這樣,你又何必非得鳳凰男那一棵歪脖樹吊死,是不是?”
我知道愛妮是為了我好,我如釋重負的點點頭:“我已經決定了,等我出院以後就著手和他辦離婚的事。”
“這才對嘛,你已經付出了這麽多,早就該清醒了,如果早一點看穿許諾的狐狸尾巴,或許你還不至於和家裏鬧掰。”愛妮看我垂著眼皮、麵色憔悴的靠在床頭上,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說的有些不合時宜了,便連忙擺擺手:“嗨,都過去的事兒了,提它幹什麽,天上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是事就一陣!”
愛妮坐到床上,將肩膀對著我的下巴,挑眉說道:“借你靠一會兒,哭過之後,咱就徹底翻篇兒了啊。”
可能是剛才哭過的緣故,覺得眼睛還是會有點幹澀的疼痛,但是這些對於我來說,除了印記之外,更是全新的洗禮。
“剛才許諾過來了。”
愛妮聽我冷不丁的提起許諾的名字,眉毛不自覺的擰在了一起:“他還好意思過來?許諾的臉是不是被狗給舔了!他過來幹什麽?你有沒有拿拖布打的他滿地找牙?”
愛妮憤憤不平的說著,恨不得此刻許諾人就在這裏,分分鍾撕碎這個人渣才甘心。
“他過來求我原諒,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和許鈺惠那些不堪入目的場景,恐怕我都要懷疑我自己了。”我輕輕的冷哼道。
任誰也想不到,曾經恨不得將我捧在手心裏的許諾,撕掉麵具後竟然是這樣一副虛偽肮髒的嘴臉,一想到我掏心掏肺的為他所做的一切,簡直肝膽俱裂,悔不當初。
“那你怎麽回答的?”愛妮的心中為之一緊,她最清楚我和許諾之前的事情,為了他,我連父母都可以違背,還真怕我一時心軟,又掉進許諾精心設計的陷阱之中。
“你猜?”我得意的一笑:“估計你想破腦袋你猜不出我是怎麽對付許諾的,要是讓你看見他灰頭土臉的樣子,才真是痛快呢。”
我一說愛妮立刻來了興致,“難不成你真是拿著拖布把他打出去的啊?雖然很暴力,但是我喜歡!”
愛妮說完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確實動手了,但是不是我,是唐誠,沒想到他幾下子就把許諾給震懾住了,這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
還沒等我說完,愛妮便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望著我:“等等,你說誰?唐誠?那個從酒吧給你送到醫院的冰山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