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陪我一晚怎麽樣?
“這腳上的泡啊,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好在你現在看清他的真麵目了,也還不算晚,及時止損總比亡羊補牢強啊。”
我苦笑著狠狠灌了一口酒,恨不得馬上就喝醉昏睡個三天三夜,把這所有的一切都當作一場能夠醒來的噩夢。
不知不覺間吧台上的酒瓶已是東倒西歪空了一堆,酒吧裏突然響起一首極其纏綿誘惑的慢搖曲。
歌者的煙酒嗓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勾引著身體裏每一根神經蠢蠢欲動,我搖晃著走上舞台,隨著音樂的節奏放肆舞動起來。
酒精在音樂的催化下飛快發酵著,渾身湧動著難耐的情潮熱浪,我隻有不停搖擺著身體,甩動著頭發,在肆意揮灑汗水的時候才能獲得一絲快感。
就在我舞動到忘形的時候腳下忽然一空,在眾人的尖叫聲中我跌進了舞台的空隙之中,整個人被卡在了中間,疼到全身不停顫抖著。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撥開人群走了出來,單膝跪在舞台上,拉著我的胳膊一點一點挪動著,慢慢托住我的身體,在我的痛呼聲中一鼓作氣把我拉了出來。
“老板,我來吧。”
朦朧中似乎有人想要把我從他手中接過來,可是被男人拒絕了,我眼前一黑,終於疼暈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依然是在男人的懷裏,他堅持抱著我在醫院跑上跑下檢查身體,甚至強硬地要求醫生給我安排了一間單人病房。
終於把我安頓好之後,男人把我放在病床上,拉過被子蓋在我身上,這才向後退了幾步,而我也終於看清了他的模樣。
這是一個極其冷峻帥氣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一雙濃黑劍眉分外搶眼,雖然此刻微微擰著眉頭,卻平添了一種令人心動的憂鬱氣質。
“說吧,要什麽賠償。”
男人雙手環胸,一開口就是迷死人的低音炮,我這個24K純聲控被迷得七葷八素,差點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麽。
回過神後弄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我不禁哭笑不得,這本就是我自己喝醉了惹出來事,可是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忽然起了捉弄人的念頭。
“你陪我睡一晚吧,怎麽樣。”大膽挑逗的話脫口而出,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咳咳。”男人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扭過頭去手握成拳堵在嘴邊輕咳著,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暗紅。
不是吧,我瞪大了眼睛,就這麽一句話能讓這樣一個冷峻的男人露出害羞的表情?開什麽玩笑啊!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聲,男人轉過頭來看到我促狹的笑眼,忽然神色一變。
原本清亮的黑眸變得幽暗無比,緊緊盯住我的眼睛,男人向我俯下身來,一手撐在我的耳邊,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臉上,聲音又低了一個八度。
“當真?”
那高壯的身體俯下來的時候就像一座山壓了下來,濃烈的男性氣息熏得我雙頰一陣火辣辣得發燙,我慌忙轉過頭去,不敢與他對視。
“嗬嗬。”男人的輕笑聲在耳邊響起,我這才明白自己也被男人擺了一道。
“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告訴我你想要什麽。”
男人起身向病房門口走去,手按在門把上的時候又回頭對我說,“我叫唐誠。”
“葉冉冉。”我回他嫣然一笑。
唐誠離開後,病房裏恢複了寧靜,我又給愛妮掛了報平安的電話,這才安安穩穩地躺回到了枕頭上。
回想起剛剛在唐誠臉上那一閃即逝的害羞表情,在另一個人的臉上我也曾經看到過。
想到那個人,心裏還是會隱隱作痛,就算對他心死如灰,兩年的感情卻都是真真切切做不得假的,可他現在恐怕還沉溺在溫柔鄉之中吧。
腦子裏亂七八糟想了很多,終於在疲累和酒精的雙重侵襲下,我沉沉進入了夢鄉。
宿醉是最痛苦的事,而更痛苦的是被嘈雜無比的噪音從宿醉中喚醒。
我捧著幾欲炸裂的腦袋哀哀呻吟著,發誓再也不要喝那麽多的酒,腦袋裏像是有進駐了十幾個裝修施工隊在同時開工,再配上房門外的爭吵聲……
“讓我死了吧……”我呻吟著,耳邊卻傳來一陣笑聲。
勉強掀開眼皮,我看到唐誠正一臉笑意地盯著我看。
“外麵是怎麽了?你又是什麽時候來的?”我揉了揉眼睛,努力回避著刺眼的光線。
不知為什麽,對這個還算是陌生人的男人我有一種莫名的信賴感,或許是昨天那個害羞的表情給我印象太深,給他拉了太多的好感。
“剛到,有個自稱是你丈夫的男人在外麵鬧著要見你,被我的人攔住了,正在不依不饒呢。”
唐誠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我的床邊,一雙大長腿愜意地伸展著,臉上一副好整以暇等著看好戲的表情看著我。
他的一句話立即讓我的心情DOWN到了穀底,想到要麵對許諾那張虛偽的麵孔我就一陣陣的惡心。
抬眼看到唐誠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樣,我忽然有了一個念頭,對他招招手說道:“讓他進來吧,不過那之前,我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唐誠一臉狐疑地看著我。
“對,我希望唐先生你能假扮我的追求者,幫我把他趕走。”
聽了我的話,唐誠的臉色變幻莫測,他盯著我的眼睛半天沒說話。
“你昨天不是說問我想要什麽賠償嗎,我不需要別的,隻求你幫我這個忙,就當作是讓我受傷的補償,行嗎?”
我趕緊加上一句,心裏忐忑地等著他的回答,這是一個十分唐突的請求,我並沒有十分的把握他會答應我。
唐誠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我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終於答應了我。
心裏的一塊大石落了地,唐誠衝著門外的手下說了一句話,讓他們把許諾放了進來。
“老婆,老婆你怎麽樣,傷到了哪裏?還疼嗎?”
許諾一進門,就帶著一臉心疼的表情撲到我床邊,抓起我一隻手在他臉上摩挲著,臉上還帶著昨天被我撓出的累累傷痕。